“我欧阳震不是没有能力,我缺的只是一个有钱人的家庭,是有钱人的出身,现在我全有了,既然机会已经来了,我就不可能那么容易让这个机会从我手中溜走。”
端着琉璃酒杯,邪邪地阴笑,那笑容好可怕,像一只猛虎被放出牢笼那般狂野,他要施展自己的拳脚了。
天津,欧阳家的大宅,房门大敞,这个地方从小到大带给欧阳震的只有侮辱、糟蹋、不愉快,可是如果这次不求欧阳文卓出面参加婚礼,那么所期待的、希望得到的要如何完成呢?
欧阳震不可能因此而放弃即将得到的一切,反正自己不是真心的,只要他能参加婚礼,目的就已经达到,叫什么根本无所谓。
他鼓起了勇气,大踏步迈进这个家门。
客厅里,欧阳文卓正在泡茶愁眉苦脸,他正是在担心阿震结婚不叫他去怎么办?
“你呀,死心吧,他如果叫你去参加他的婚礼啊天会下红雨,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了。”付桂枝的嘴巴唠叨个不停。
他的出现震惊了欧阳文卓夫妇,毕竟他来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我今天来是请你到北京参加我的婚礼,而且当我的主婚人!”
这是本世纪欧阳文卓听到的最高兴的事,天真的下红雨了,太阳真的打西边升起来了,难道这个孩子回心转意要认我这个爸爸了?欧阳文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嚎啕大笑,欧阳文卓总算在付桂枝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
他抱着这个儿子承诺婚礼当天一定跟沈惠芳一同出席。
“不用叫她来,你去就好,因为我要娶的人不是若霜,我要娶的使我们医院总裁的女儿。”
付桂枝还在一旁纳闷,这下总算听出了些端倪,原来是要娶富家女,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欧阳大医生,你也没有多行啊,你不也是靠裙带关系吗?瞎神奇什么啊?玩了老师的女儿二十几年,玩腻了抛弃人家了,你这种人就该遭雷劈。”
嘉靖正好回家,听到了客厅里面的争吵声。
人在做,天在看,嘉靖的情绪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在家里也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今天她要为若霜讨一个公平。
还好楚才不在家,欧阳震算是躲过一大劫。
明天就是婚礼了,他掏出了请柬,付桂枝硬要跟着去,她就是要看看是哪个瞎了眼的富家女让这个曾经孝敬父母、尊敬老师、深爱若霜的欧阳大医生变成四角着地的畜生!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欧阳震忍气吞声,没有对付桂枝怎么样。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很多的无奈,欧阳文卓也不希望看着阿震忘恩负义,不过说到底他是欧阳家的儿子,“他刚才认了我耶,还叫了我一声爸爸,他的婚礼我能不去吗?”
如果早知道欧阳震会这样对若霜,嘉靖当初就不会劝楚才放弃了。
婚纱店打来电话,若霜的新娘礼服改好,可以去取了。
断桥的事习天成已经帮欧阳家脱了干系,接下来就是帮忙把茶山那块地变更地目的事情了,这也是习世昌拍着胸脯答应嘉靖的。
最近结婚的还真多,习天成一下接到了好多请柬,都是些琐碎事,“每一份随便丢个八九千块就打发了吧。”习世昌没耐心地翻看着请帖,有一张最别致的,是宏邦地产集团大小姐的婚礼,新郎官的名字叫欧阳震!
他马不停蹄地开车去找楚才,告诉他这个消息,在他看来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欧阳楚才一直深爱着若霜,这样一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捡剩了。
欧阳文卓和付桂枝已经在去北京的路上了。
家里只剩下嘉靖和楚才,看过喜帖,他断定上面这个名字就是自己认识的欧阳震,绝对不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他按耐不住激动得情绪,要拉着若霜看清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的真面目。
“你不许去,爸妈已经在去北京的路上了,今天欧阳震有回来请他们参加婚礼,这件事惠芳阿姨会处理。”
姐姐知道、父母知道、惠芳阿姨知道、老师知道,现在自己也知道了,那么若霜作为当事人到底知不知道?
楚才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若霜知道,现在这样过去难道陪着她一起哭吗?如果若霜不知道,自己亲口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要眼睁睁看着她哭吗?
结果都只是一个而已。
今天就是欧阳震的结婚典礼,文国志不死心,他要去阻止婚礼,他还对欧阳震抱有一丝幻想,还想为女儿做最后的努力。
“老师,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因为那个女孩子已经怀孕了,是阿震的孩子!”
如果欧阳震没有撒下这个谎,那么今天沈惠芳不管儿子的前途如何,就算毁掉,也要拼命去阻止这场婚礼。
若霜怎么办?若霜该怎么办?“我女儿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这种伤害吗?”
恨、不甘心文国志疼他栽培他到这个地步,到最后他竟然来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早上,若霜做好了早饭,楚才找急忙慌地跑来,他面前的若霜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痛苦,可以确定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没说他没说欧阳震还没有告诉若霜,楚才抓狂似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难道这么残酷的事实真要自己亲口告诉她吗?看着她那么痛苦?
”好,既然大家都不敢说,那么我来说,不过我说出来你一定得冷静,欧阳震今天在北京跟别的女人结婚!“
PIA!狠狠地一巴掌,若霜把这当成是无理取闹,但是似乎又察觉到最近太多的不合情不合理,惠芳阿姨的魂不守舍、对婚礼的漠不关心爸爸从起初的欣喜若狂到这两天的愁眉苦脸,楚才一大早奇奇怪怪的话,那天宾馆里阿震早就真备好的堕胎药,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不会,阿震不会这样对我,他不是这种人,他不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爸爸已经去参加他的婚礼了!”
若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倚在墙边站着,全身都在发抖,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之中,现在才不断涌流,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
径向门口冲出去,去北京。
门口,惠芳阿姨和爸爸刚好回来,她激动得不得了,父亲只有沉默,然而这沉默就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她仰天长嚎,像一匹受伤的野狼当深夜在旷野嗷叫,嘶哑的喊声里夹杂着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