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帮您老人家收的徒孙找上门来了。”虚度压着声音喊着,直接就推门走进了智通的房间内。
“啊!”智通正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抓着一瓶酒吃的香甜,听到动静,下意识便朝身后藏了去。
“师父,不要藏了,是我。”虚度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师父越了解,越让他感觉必须得膜拜。
“咳……”智通轻咳了一声,瞬间恢复了嘻笑的表情:“虚度,你刚刚说什么?”
“师父,那个方明远找到寺里来了,而且他还将他儿子带了过来。”
“哦,就是你收的那个徒弟啊,来就来了呗,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智通彼不以为然,使烧鸡拿在手里,狠狠的啃了一口,又提起酒瓶要喝。
虚度却是直接一把将酒瓶抢了过去,闻着智通身上那很冲的酒气,皱着眉头说道:“师父,那个方明远应该是遇上了为难的事情,无法决策,所以刚刚一直求我,让我找到你老人家,给他指点迷津,所以这酒你回头再喝吧,要不然一身酒气,这让人家看到,成什么样子啊。”
“切!”智通伸手去抢虚度夺过去的酒瓶,可是虚度却早就将酒瓶藏到了身后,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眼见抢不到酒瓶,智通只得罢手,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他有为难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指点他?”
虚度知道不拿出点东西,是绝对说不动师父的,于是将那一个鼓鼓的信封直接自怀里拿了出来,在智通面前一晃,更将里面那三扎百元大钞拿出了一叠。
手指轻拔着百元大钞的边角,刷刷作响,纸币那特有的味道更是丝丝缕缕的钻进了智通的鼻中。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由刚刚的漠不关心,此刻已经变成了炽热无比。
“唉!人家可是拿出了三万块的好处费,既然有人不想赚这些钱,那么好吧,我就给别人退回去,说我师父他老人家正忙着,没有空。”虚度看着智通一脸意动的表情,却是故意将脸转了过去,轻声的叹息着,便转身向禅门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还满带着可惜的摇着头:“话说,这三万块钱,到底能买多少好酒还有烧鸡烤鸭吃啊?”
“等等。”智通看到厚厚的一叠钱,眼睛已经绽射出亮幽幽的光芒,就好似看到了宝藏一般,怎么可能再让虚度拿走。
可是刚刚的话他却是说得太满,所以现在一时间倒是拉不下脸面来,不过眼见虚度已经走到了门口,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叫了出来。
虚度很无辜的回头看着智通,更还将手中的百元大钞在手里拍的啪啪作响:“师父,你老人家既然太忙,没有时间招待人家,而且那人也根本与你没有关系,所以这钱我还是退给人家去吧。”
无比可惜的表情,嘴角的戏谑微笑,却是让智通恨得牙根疼,可是现在他却又不敢如此,便讪讪的一笑,凑近了虚度:“乖徒弟,救人一难,胜造七级佛屠,而且这个方明远又怎么可以说与我没有关系呢?他的儿子是你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孙,这样说来,他也算是我的晚辈,所以理应去帮他一把。而且佛祖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声音淡淡,带着无限的慈悲心肠,端地让人一听之下,便顿生敬仰之意。
可是虚度却根本不为所动,满脸关切的看着师父:“师父,这样勉强您老人家,的确是我心生不安,所以依我看,还是等我过去回绝了那个方施主吧。”
“咳……”智通忍不住呛咳了一声,直呛的满脸通红。
心里更是暗骂,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还学会挤兑师父了,不过形势比人强,看着那令人眼热的三万块,智通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心让虚度走掉,于是只得在那一张老脸上硬挤出一抹微笑。
“徒儿啊,师父知道你是为师父好,可是这行善积德之事,师父却向来不敢落在人后,所以今天这事,为师如果不为那位方施主解惑,心中会非常不安的。”
虚度看着师父一脸的慈悲,还有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普渡众生的高德之相,却是腹诽不已:师父这没下限的本领,真还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真真是让人佩服啊!
不过他也非常的清楚,什么事适可而止,因此他终于是淡然一笑,将信封递向了师父,却将抽出来的那一万块留在了手中。
“既然师父心中慈悲普渡,看来只能辛苦师父走一趟了。”
智通手速飞快的接过了信封,然后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真是两万块无疑,一把便塞进了怀里,然后看向了虚度手里的那一万:“乖徒儿,这一万块也一并给师父,师父给你放着。”
虚度眼角一抽,放着?这话实在是太耳熟了。
上一回也是放着,可是到了最后,却都跑进师父的肚子里去了,如今可怎么也不能上这个当,所以他手掌一翻,便将一万块收了起来:“师父,我还是自己放着吧,再说人家方施主只给三万块,你可是已经拿走两万了。”
“咳……”智通被虚度看破了心思,老脸一红,不过转瞬却是嘿嘿一笑:“得,你这小子长大了,以后也要花钱,这一万块你便留着吧,不过以后你可不许再来偷吃为师的烧鸡和好酒了?”
听到师父提起这茬,虚度顿时一阵心虚,干笑了两声:“师父,您老人家一身酒气,还是赶紧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去吧,我先去陪方施主聊会儿。”
说罢,也不等智通回答,便快步走了出去。
身后智通却是得意一笑,再度将藏进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两万块细细的数了一遍,而且手掌翻处,又一叠百元大钞出现在手中:“这个臭小子,居然想吞掉一万块,嘿嘿,他却那里知道,老衲当年可是在江湖中人送外号妙手神僧。”
将三扎百元大钞放在鼻端细细的嗅了一口,这才眉开眼笑的重新收了起来:“嘿嘿,这小子还真是个福星,居然与那个方明远见一面,便忽悠到了三万块,果然不亏是老衲的得意弟子!”
其实他却又哪儿知道,虚度还私下藏匿着五十万呢,如果是他知道这个,又不晓得要气成什么模样了。
禅房外,走出了很远,虚度这才停下了脚步,伸手朝着怀里一摸,却顿时愕然:“居然真的被师父给偷偷走了?这手也忒快了吧?”
他讶然的朝着师父的禅房看了一眼,却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然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嘿嘿,幸亏贫僧机智,将那五十万先藏了起来,如果真是被师父知道,恐怕是我一分也休想得到。”
这般说着,他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看了一眼藏匿在鞋垫下面的那一张五十万的支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父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当年那偌大的名头吗?妙手神僧,嘿嘿,以后必须得好好防着点啊!”
这般说完,他想了想,却又将那一张支票又放回了鞋垫的夹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