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局,你满意吗?”后面传来冷酷的男声。
云骁年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他淡淡地笑了,“人生那么长,没有到终点便不是结局。”
上官宸踱步走到他的面前,后面的是久司羽和龙皓。
凉亭里有一张石桌,久司羽把一坛从云家搜出来的好酒放到桌子的中间,石桌周围恰好是四个位置,四个人刚好占据了一角。
“南家、顾家都被收进了云集团,云集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骁年,你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上官宸举杯轻轻啜了一口。
南非影要的是囚魂锁,而云骁年得到了囚魂锁之后,利用囚魂锁把南非影耍得团团转,同时云骁年利用甘铭阳的黑客技术和简戈的商业天赋把南氏集团的内部搞得一塌糊涂。
顾城是车祸的肇事者,云骁年是知道的,同时顾城在任那么多年来的罪名只要是位于高层的人都有耳闻。云骁年故意让李子阳去查,适时给李子阳帮助,这样做不过是利用李子阳的仇恨打击顾城。
顾朵身边那些保镖,是云骁年撤掉的。
如果云家有心护着李子阳,李子阳也不至于被同缉,而且李子阳就算知道云骁年是故意不帮他的也不能埋怨什么,因为云骁年没有义务帮他。
从一开始,云骁年就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
云骁年最会做的事情就是撒网,不知不觉地从四面八方包围住猎物,到最后一网打尽。而且,那些被煎炸被煮熟的鱼还觉得是受到了云骁年的保护。
没有人能怨他,也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温柔的,往往也是最恐怖的。上官宸试问自己也做不到这个地步,而云骁年却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心。
云骁年拿起青瓷酒杯,一干而尽,“我想到了,可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自己想要去除的人除掉了,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却没有保护好。灵儿是个傻丫头,如果她多等等他,他可能已经找到了神医伊莱,这样云灵儿就不会消失。
“云哥,现在南非影怎么样了?”龙皓问道。
“被困囚魂锁,但他不是囚魂锁的使用者,他的灵魂在里面会一点点消耗,直到完全消失。囚魂锁失去了灵力,只有等有缘人出现或者特殊的事情发生才能重新激活囚魂锁的灵力。”云骁年回答。
现在的囚魂锁只是一个罕见的古董,当囚魂锁的力量再次回归的时候,又会掀起另一阵风浪。
“不说了,我们兄弟几人好久没有喝酒,专心喝酒。”久司羽潇洒地把每个人的酒杯斟满后,端起酒杯,朗笑着说道。
“好。”其他三人也端起酒杯。
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月夜响起,少年们豪爽的笑声传得很远。
所有的阴谋仇恨已经过去,时间又将翻过一页。
距木萧萧手术成功之后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木萧萧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有时还会出现严重的排斥现象,人也没有醒来。
因为云天开始接管云集团,云骁年的时间渐渐空了出来,待在医院的时间也变多,他如往常一样地替木萧萧床头的茉莉花换了水,他知道木萧萧喜欢茉莉花。
做完这一切后,云骁年就坐在木萧萧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安静地看着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就够了。
从窗口吹进的风在地板上打了卷,又窜出了窗口,躺在床上的少女微微颤动,手尖也轻轻动了一下。这点微妙的动静把刚刚合眼准备闭目养神的云骁年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少女。
木萧萧的睫毛动得厉害,片刻,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半,云骁年惊喜得从座位站起,却又因为怕动作过大吓到她,他仍然只是保持了扣住她小手的动作。
睡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木萧萧终于苏醒,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眸子里尽是茫然,费了很大的劲才认出眼前的少年,她小声加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骁年?”
“嗯,我在。”云骁年轻笑,俊美的脸庞盛满阳光的笑意,他所有的阳光只为温暖她。
听到云骁年的回应,木萧萧眼里的茫然明显少了,她想坐起来,可碍于刚醒来身体浑身无力,云骁年见状连忙把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木萧萧眯上眼睛,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开口说道。
她梦见很多的事情,也梦见老是有医生在自己的身边走来走去,还梦见云骁年在她旁边跟她说话,她的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云骁年远远地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的场景,他让她独自待在黑暗中。
“现在醒了。”云骁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温和地笑道。
木萧萧点头,她微微仰头,望着云骁年问道:“我睡了多久?”
“二十五天。”云骁年回答,他伸手轻轻捋了一下她的头发,动作轻柔而宠溺。
听到云骁年的回答,木萧萧愣住,她居然睡了那么久?她不住问道:“那灵儿现在怎么了?”
云骁年沉默。
“骁年?”木萧萧定定地看着他,疑惑地叫出声。
“她跟冷轩离开了,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在其他城市逛街。”云骁年柔和地笑了笑,“所以不用担心他们。”
木萧萧惊讶地问道:“灵儿她……”
“灵儿有冷轩照顾,会没事的。”云骁年微微仰头,不敢直视木萧萧纯粹的信任。
“她为什么不来跟我道别。”木萧萧有些郁闷地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云骁年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她微微嘟起的红唇,说道,“也许几年后,也许他们以后都不回来了。世界那么大,花一辈子也可能走不完。”
“灵儿一定会回来的。”木萧萧肯定地说道,她们说好要一起的。
云骁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能瞒着她一时,可他不可能瞒着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