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全力出手拿下玄机的莲初感到压力一轻,心中大吃一惊,抬眼望去的时候更加吃惊,不过这不是不是因为玄机准备发出的进攻太过厉害,而是,玄机居然不打了!
玄机本来满怀委屈,又饥肠辘辘,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抢个馒头,却居然碰上这么一个高手,交手数十合,居然一点便宜也没占到。本来这事情就不光明正大,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做了,却居然还这么不顺利,玄机再也忍不住了,一招手收回太玄剑,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师父,我饿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想弄点吃的也不行,连抢个馒头也要碰上这样的家伙,哇哇哇哇……”
莲初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不是遇上找自己师门麻烦的,而仅仅是盯上了自己的馒头。莲初叹了口气,生活不容易啊,随便出来一个抢馒头的,居然都是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是刚好碰上自己,说不定也就强抢成功了。莲初犹豫了一会,慢慢地走了过去,拿出一个馒头,有点尴尬地说:“呃,这位道兄,小僧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所以不得不吃一点,要是你不嫌弃的话,这里有两个馒头,我们就一人一个先垫一垫?”
正在哇哇大哭的玄机听了,抬起头看了一下莲初和他的馒头,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他抽了抽鼻子,用道袍抹了下脸,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莲初,“嗯”了一声,也不逞强,接过了莲初递过来的馒头,然后站起来,对莲初说:“我们去草地上坐着吃。”莲初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一起走了过去坐下。
玄机三两口吞掉了馒头,感觉肚子里面稍微有了点暖气,虽然好像更加有饿的感觉,但他缓缓运了一下气,知道暂时算是稍微缓住了肚子的问题,一时半会饿不死了。反观莲初,则是慢慢地将剩下的一个馒头一点一点掰开放进嘴咀嚼,等玄机吞完了自己那份又运完了气之后,他才慢慢地吃完自己的那个馒头。
两人吃完馒头,对望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呃嗯了好一会,玄机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想不到抢个馒头也会碰上你这样的高手。”
“呵呵,小僧也没有想到,道兄如此神通大能,甚至可以驾驭如此强大的神剑,居然只是盯上了小僧的两个馒头。”
“啊……哈哈,世道艰辛,世道艰辛啊!对了,我叫玄机,乃是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嫡系弟子,家师乃是黄极真人。刚才得罪了,我看师兄佛法武功,当世一流,不知是哪位佛门大贤的传人?”
莲初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玄机道兄好,小僧法号莲初。呃,至于师门……”
玄机见他吞吞吐吐,顿时一乐:“你师父也被双规了?”
莲初闻言,有点吃惊:“双规?什么是双规?家师不久之前圆寂已入极乐之境,只是,只是,小僧的师门有一些特殊原因,不是很方便对外人提起而已,尚请道兄原谅。听道兄语气,尊师是被,呃,那个双规啦?”
玄机听到这里,也不管那么多了,估计莲初这个样子,也是不敢公开身份的佛N代,他的祖师不是犯了严重的戒律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还专门解释了一下双规是什么意思:“那是凡间纪委的说法,最近天上也时兴使用这些潮语,我们这个圈子现在都这样叫。意思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到规定的地方交代你的问题。我师父遭人陷害,被天上的纪委叫过去喝茶了,我只有先跑出来,找机会联系上祖师爷,然后帮师父洗刷冤屈!”
两人说了一会,大致上相互清楚了一些情况。莲初这一脉,竟然是比黄龙一脉更加老实的存在,这么多年积累居然比黄极接管麻姑洞之前的情况还差,历代单传不说,还只有一个小山洞十几代人住了上千年。这次莲初的师父圆寂,除了一点祖传法器之外,什么都没有给小和尚留下。莲初年纪太小,人又老实,实在养不活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封了山洞,出来碰碰运气。不过他是老实人,没有什么骗钱的想法,只是化点食物,晚上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倒也勉强捱过了一些时日。
两人感叹了一阵“同是天涯沦落人”,由于年纪相当,少年心性,很快就决定做好朋友。玄机大喇喇地表示,要发挥自己过人的机智、经验和学识(当然,换个角度来讲,也可以说是过人的骗人经验),结合佛道两家的高深智慧,两人联手,打出一片天地!
莲初起先不肯,但是架不住玄机巧舌如簧,旁征博引,又拿出列祖列宗之类的大帽子一个一个盖过来。于是莲初迷迷糊糊地决定先跟玄机干上一阵子,看能不能够拿到点东西,自己虽然无所谓,但是给历代祖师上点供,那还是应该的。于是两人做了决定,又找了一个大楼楼顶应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早起来,在玄机的带领下一僧一道信心十足地踏上了一天新的历程。
晚上十点多,垂头丧气的小道士和小和尚躺在空无一人的公园草地上,听着肚子咕咕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发着呆。
今天还是一无所获,本来玄机吸取昨天的经验教训和观摩街头骗子们的方式方法之后,原本是可能取得进展的,却无奈莲初和尚过于老实,配合不甚到位不说,还三番四次不敢说谎,直接导致玄机的大好开局彻底破产。
更糟糕的是,莲初按过去的经验想去化几个馒头的时候,别人一看是两个人,立即以为是诈骗团伙,马上连馒头都不肯给。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两人被人呵斥了N次之后,两人才由一个天桥下算命的骗子告知其中的关窍。
原来最近有个小孩子诈骗团伙比较猖獗,搞到这里的人看到两个以上的小孩马上第一反应就是骗子团伙的。等两人反应过来,分头去化斋的时候,天色已晚,已经没有包子铺之类的小店,那些酒楼饭店又不敢去,结果一整天饿到现在,比昨天还惨,连馒头都没有吃上一个。
两人躺在草地上,走了一天,又累又饿,相对无语,连唉声叹气的力气似乎都已经拿不出来,只有不时地相互看上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色渐渐深沉,两人还是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大眼瞪小眼。玄机实在忍不住,气哼哼地说:“大爷的,要不是山里那些山神土地眼线遍布,随便去个深山老林也能找几个妖怪抢点东西来开开荤,那用这么悲剧?”
莲初有点无可奈何地说:“强抢妖怪好像和现行的天庭法规不符吧?”
玄机说:“就天庭那些东西还能管到你我这样的道N代和佛N代?笑话!我以前不知道欺负过多少妖怪,谁说过半个不字?现在是师父出了事,我不敢轻举妄动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凄凉?”
莲初正想答话,突然把眼一张,望向玄机,玄机也正在望向他,眼睛微微眯起,闪现一丝狡黠的光芒,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缓缓坐起。过了不一会,一阵打斗声传来,听声音地点正是不远处的另一处草坪,两人凝神运气提起真元,悄无声息地猫腰跃过去,躲在灌木背后,看着在草地上打斗的身影。
只见草地上两道身影正在拳脚相交打得热闹,一个是身穿黄色衣服,身材颀长却结实的中年汉子,眉目之间一股彪悍之气,另外一个则是身形娇小白衣飘飘的女子。只见那个汉子拳脚威猛,每一击都气势十足,动作迅猛且敏捷,一脸从容,明显稳稳占据着上风。
反观女子,身形变幻莫测,来去角度极其刁钻,但是灵活有余,力道却是差了很远,此时已经被汗水沾湿额边的头发。正在交手之间,只见中年汉子身子稍微一蹲,以手臂硬接了女子一记手刀,然后快若闪电地化拳为爪,狠狠地抓向女子。
女子一惊之下,迅速侧身一闪然后飘身后退,却仍然迟了一步,被抓破左肩上的一片衣服,臂上已经留下几道鲜红的血痕,而女子背后的一个大袋子也滚落到了地上。白衣女急退数步,已感觉到左臂微微酸软,居然有抬不起来的感觉,不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中年男子神情倨傲,冷冷地哼了一声:“小狐狸,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负隅顽抗?老老实实跟了我,对你只有好处!”
白衣女子呶起嘴巴,气呼呼地说:“死老虎,你堂堂的大妖精,居然欺负我这样一个弱女,亏你也好意思。”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你若不听我好言相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敢?擅自在城市里面击杀妖怪,城隍土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要是他们知道了,我当然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如果他们不知道呢?”
“哼,我一旦失踪,他们一调查自然知道。”
“狐狸啊,你还是太天真啊!你也知道,以前这城里妖怪,那头老牛是老大,他为什么会被我赶走,你也不想一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因为你卑鄙无耻!”
“呵呵,或许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来的时候,可是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老牛身边有一大堆人,但那些人现在在哪里,你觉得他们都是自己走掉的或是怎么消失的?”
“你杀了那些妖怪?”
“也不是全部,有一些吧!”
“你,你好大胆子,要是我把这些告诉城隍土地他们……”
“狐狸啊,所以说你还是太幼稚。我是在那些神仙的眼皮子地下动的手啊,你真以为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坦白和你说吧,老牛这家伙老实巴交,而且有过于耿直,一心维护人类和妖精之间的和平,这对主管的神仙而言,有什么好处?没冲突,谁给他们许愿上香?老牛又从来不肯多给神仙们上供,早就有神仙看他不顺眼了,不方便发作罢了。这次不过是借我的手赶走他而已!”
“这不可能,神仙们不会这样干的,这可是他们自己规定的秩序啊!”
“别傻了,狐狸。这些神仙可比我们黑多了……”
老虎未说完,却听到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两人一看,竟然是一个小道士在那里拿着一只烧鸡吃得兴高采烈,身边一个小和尚拿着几样食物,一脸犹豫的样子,但是嘴巴也没闲着。
中年男子和白衣女子俱是大吃一惊,因为此二人皆是妖精,需知城市乃是人群聚集之地,关系天地气运,因此有各种职能的大大小小神仙分布在城市之中,又定下不少规矩。近年来,由于妖怪选择服从天庭的权威,所以神仙们只要妖精们不惹事,又能按照天庭相关的规矩行事,一般也不加以诛灭。像以前法海和白娘子时代那种仙妖不两立,一心除魔卫道的情况早已不复存在。
而为了避免扰乱人世间的秩序,对于法力妖术的使用做了相当明确的规定,在人群中打斗被凡人发现或是伤及无辜凡人,都属于严重事故,极有可能遭到神仙们的处罚。所以一般打斗都必须选择无人之处或是结下特别的阵法结界,避开凡人耳目。老虎和狐狸精他们此次虽然匆匆动手,但是也避开行人,找了个无人的公园,在打斗中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谨慎之极,极力避免有人突然出现而不自知。
那中年男子乃是一修行两百余年的老虎精,一直在深山之中修炼,不久之前才因朋友说合,迷恋人间繁华,遂从山林之中来到这人间世界,享受花花生活。来到这里之后,在昔日山中一帮狐朋狗党的帮助下,做起了黑社会,并和原来盘踞在此的一个妖精抢起了地盘,靠着一身本领和手腕,终于顺利赶走了对手,成为城中一个地下恶霸。
而白衣女子却是一只修行百余年的狐狸精,已在人间生活不少年月,和原来盘踞在此的各路妖精关系还算可以,做了一些小生意,历来与其它人和妖怪精物井水不犯河水。不料老虎精来了之后,打败了之前占据在这里的那个妖精,成了这一片黑社会的老大,要求在这一片生活居住的各路妖精臣服,听他号令,又贪恋狐狸精美色,企图将其霸占,已经叫人暗示了几次。
狐狸以为城中尚有城隍土地等神仙和各路道观寺庙,又人烟稠密,到处有人,谅老虎精不敢随便乱来,只是不理会。那知今晚一时不慎,孤身来到偏僻之处,被老虎精盯上,奋力未能摆脱,只好交上了手。
狐狸精不是老虎对手,一路边打边逃,却被老虎精逼迫得紧,无意之中居然闯到这个僻静的公园来了,此时天色已晚,公园本身也是偏僻,加上之前有过抢劫的事情,所以一般这个时候这个公园到已基本没什么人。两妖刚到之时都曾经确认没什么人类的气息,所以两妖才敢放开手脚大打,此时见到两个活生生的道士和尚,叫他们如何能够不吃惊。
这两人正是玄机和莲初,他们之所以不被两妖发觉,一则二人修为都相当不简单,气息自然隐敛,渐有溶于天地之势,两妖修为远不如他们二人,自是难以发觉。再则二人身上衣物俱不简单,玄机那件之前说过乃是黄龙真人留下的仙家宝物,防御能力极强,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若非遇上高手或是强大法宝,一般的妖魔鬼怪放手让他们打只怕也伤不了玄机。至于莲初那件,也是佛门之中的宝物,等闲术法妖力根本无法靠近,而且这两件衣服皆可随心意变化,可大可小,能够将穿着衣服之人的气息包容于衣服所自成的结界之中,不使一丝外泄。若非是有大神通之人,能够感受到天地之间的微小变化,绝难感知。
一般来讲,一旦看到有人穿这样的衣服,而你又恰好慧眼如炬能够认识厉害,那立即就应该反应过来,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这两件衣服有点像人间的将军制服,只有到一定级别的神佛才能拥有,玄机的来自于祖师爷黄龙真人,莲初的那件来头也是极不简单,只不过涉及到一些佛门重大机密,莲初这一门的历代弟子都不敢声张而已。
所以面对如此状况,二妖又如何能够发觉有这么两个人在这里。只不过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很入流的妖精,看不出这两个人身上衣服和术法程度,只是吃惊这里居然有人,而且还是和尚道士,要是知道这两件衣服的来头,都足以吓跑这两只不入流的百年小妖精。
两妖此时不知深浅,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停下手,老虎精低声喝了一声:“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道士?”
狐狸精则是把头向四处看了看,她虽然修行不如老虎精,但是心眼却强了不知多少,她虽看不出两人身上的玄妙,但是凭推论就知道这两人有很大的机会不是很好惹。因为这两个半大孩子深更半夜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和尚道士,就算他们没什么本事,万一他们后面还有师父之类的就不好办。虽然这个社会骗子多,假冒的和尚道士也不在少数,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也不少,真要是惹上了,不是闹着玩的。加上又要防止老虎精趁机偷袭。所以并没有出声,还是紧盯着老虎精,也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只是稍微微微感应了一下两人的位置,没有看两人在做什么。否则此刻她只怕早叫了起来,因为玄机和莲初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实在对她而言大有干系,以她的性格必然会抓狂,而不会管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过听到老虎精的喝问,玄机可没有功夫搭理老虎精,刚才狐狸精身上掉下的袋子滚在地上的时候破了,里面装的居然都是食物,而且还有烧鸡之类玄机喜爱的食物。本来二人原本的打算是躲在后面看一下情况的,但是当袋子掉下来露出食物的时候,玄机顿时瞪大了双眼,再也忍不住,马上冲到袋子前,左手抓起一只烧鸡就啃,右手顺手又拿起一只苹果,扔给了莲初。
也难为玄机此时此刻记得讲义气,居然还知道身边有一个也是饿着肚子的难兄难弟莲初小和尚,而且还注意了他是吃素的。莲初本来觉得这是别人的食物,不想这样拿来吃,但是玄机已经吃了起来,他虽是一脸犹豫,但是一则肚子确实饥饿,又加上玄机已经吃了,要有什么事情似乎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所以干脆也不再客气,啃起了苹果,还把另一只手往袋子里搜过去,所以此时两人忙着吃东西,都没搭理老虎精的喝问。
老虎精原本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但是看到两个小孩子只顾狼吞虎咽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的时候,心中顿时怒气升腾。他原本是一个颇有心计、很沉得住气的妖怪,但是这段时间在人间过于顺利,生活又奢靡,居然不知不觉之间脾气暴躁了很多。要是以前,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最多以后找机会暗中报复,但现在看到两个小孩子好像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的样子,却已经让他有失去理智的势头。于是他大喝一声:“你们是哪来的小鬼?”
正在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玄机和莲初根本没注意到老虎精,他们都饿得厉害,本来就是八九岁的小孩,再有通天实力也只是小孩子心性,肚子饿了就想吃东西,吃着吃着不顾一切。再则从刚才的打斗来看,两人都可以确定老虎精和狐狸精都不是什么高手,在两个纨绔子弟道N代佛N代面前绝对玩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放心大胆敞开肚皮先大吃特吃把五脏庙好好祭祀一番再说。
老虎经勃然大怒,扎马运气一抓,沉喝一声,一爪向玄机抓了过去,手未曾触及玄机,但是一股强劲罡风已经卷起地上枯枝,气势惊人。
玄机正在抓着那只烧鸡吃得开心,忽觉劲风透体而来,心中一凛,立即足踏七星,转位乾阳,略一拧身,避开老虎一爪之锋芒,同时习惯性地左手握拳击向老虎精。不料手中尚有那只没有吃完的烧鸡,正待收回,一击不中的老虎精一把回抓,居然将玄机手中的烧鸡抓走。
两人俱是一愣,老虎精哼了一声,随手将烧鸡扔在地上,准备再攻。玄机却是大怒,因为那是袋子当中唯一的烧鸡,玄机刚才虽是饥饿,但眼睛还是极其之刁,一看就发觉烧鸡是袋子当中他最喜欢之食物,此时还有一半没有吃完竟然就被老虎精抢过去扔在了地上,玄机如何不恼火,他呀了一声,抬眼死死盯住老虎精:“你,居然敢抢我的烧鸡?”
老虎精哼了一声:“那里跑出来的小道士,报上名来,是哪家的门人弟子,要是认识的,还可以绕你一命,否则,哎呀……”话未说完,老虎精一手捂着眼睛,一边连退数步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道士。
对于敢于打落自己烧鸡的人,玄机这辈子是第一次遇到,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玄机本就怒不可遏,更加不幸的是他居然提到师门这个东西,玄机想起了不知身处何种环境的师父,想起了自己几天来的悲惨遭遇,整个身子已经气得差不多要颤抖。他咬牙切齿,想也不想,拧身急纵,一下子猛然窜到到老虎精面前,陡然跳起,猛然握拳一击,直接击中老虎精的眼睛,然后借力飘回,站在地上,盯着老虎精,犹自切齿不已。
老虎精功力本就不及玄机,猝不及防,玄机又是暴起出手,如何挡得住,一下子就被打肿了眼睛。他大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觉得对方太厉害,觉得自己是轻敌被偷袭了。而且觉得一个烧鸡都这么在乎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否则何至于此。
所以老虎精怒气反而多过惊奇,决定好好教训教训小道士,他也是彪悍,放开遮住眼睛的手,不顾眼睛的伤势,用另一只眼睛盯着玄机,双手凝起全力,不怒反笑:“嚯嚯嚯嚯,好你个小道士,竟然你不知死活,决心找死,那虎爷成全你!”说完一声大喝,运起身上妖力,双手顿时化为虎型双爪,快若闪电地抓向玄机。
玄机却只是冷冷一哼,右手袖袍一挥,击向虎爪,身子顺势飘向一边,左掌一股罡气直接朝老虎身上飚了过去。老虎精被玄机袖袍一带,身形一滞,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感觉罡风触体,他暗叫不好,腰猛然一挺,居然于间不容发之际拧身躲开了玄机的罡气,足下随机运力站稳。
老虎稍微换了一口气,把独眼一睁,盯住玄机,正准备反击,不料剩下那只眼睛又是一痛。居然又被玄机借机抢上,一拳打在眼睛上,老虎精痛彻心扉,大叫一声,赶紧向后猛退。老虎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不知何处出现的小道士,居然实力如此强劲,心中惊惶莫名,不敢恋战,他顾不得眼睛之痛,张嘴一喝,一颗内丹顿时飞出。老虎心念一动,立时一股龙卷风将它卷起,顺势隔开玄机,迅速驾着这股龙卷风向自己在城市的据点飞了过去。
玄机也不追赶,把袖袍一甩,摆了一个潇洒的姿势,哼了一声,一副世外高人做派。然后这个姿势维持了不到一秒钟,玄机马上用比刚才对付老虎精时更加迅捷的速度,扑向了那个袋子,一把抢过一袋大排,运力裂开袋子,抓起来就啃,一副恶狗抢食的架势,再无半点高手风范。莲初和尚也趁刚才吃了不少东西,此时淡定之极,拿起一个水果给玄机:“食物不少,道兄慢慢来,不要老是吃肉,吃点水果吧!”
就在两人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一声尖叫破空而至,几乎划破两人耳膜:“那些东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