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奕慵懒而随意地一步步走向祁御夜,再步向台阶时,以极其妩媚,却又十分自然的姿势半弯起腰,一手像是在不经意间得撩起裙角。
不过,当撩起衣裙一角,看到的不是白嫩的秀腿,却是一只宽松的裤脚时,宫九奕猛地狠狠地嘴角一抽。忘了这是在古代了;没想到自己原本在现代时的惯用伎俩,遇上这古代的装束,竟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局面了。
翻了个白眼,正对上祁御夜略显疑惑的眼神正瞅着她。
“宸王妃,是不是腰腿有所不适?宸王妃作为王府的当家主母,也难为地平日里管治着宸王爷的一干姬妾,兴许还忙着处理些自己的私底下事宜什么的,太过操劳了吧?”
“额,呵呵,皇上言重了。本王妃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忙碌的,无非就是与姐妹们一道唠唠家常,绣绣花什么的,享受点闺房之乐。”
“哪比得上皇上,除了平日里日理万机,处理些国家大事什么的。兴许,还要处心积虑得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暗地操作呢?”
宫九奕登上台阶,处于祁御夜同一高度;而且,站着,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儿。说完,又凤眼微眯得瞥向祁御夜,在看到祁御夜瞬间暗沉下去的脸时,宫九奕的脸上便突然绽放出邪肆地笑容。
“啊,这个暗地操作,本王妃自然指的是皇上你有后宫佳丽三千,需得雨露均沾,也怪累的;自然得处心积虑,费点心思了。总不能让鱼水之欢变为皇上所苦恼得不耐之举吧?”
“这些自然是得暗地操作,更不好摆在明面上说得,多伤风化啊。所以,本王妃方才就说得稍微隐晦一点咯。而本王妃向来遵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才疏学浅,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语有无用词不当之处?呵呵。”
听了她的话,祁御夜不可抑制地嘴角猛地一抽,雨露均沾?也亏得这个女人想得出来,更说得出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是对于每个女人而言,都适用的。诸如一些个草包女子,既无才更无德的也有。”祁御夜脸色冷然,厌恶之情寓于其中。
看着此时正处于他上方的草包花痴女笑靥如花的这张脸,他顿时竟感到了隐隐地有种逼人的压迫感。英眉微皱,怎么回事?
这个草包花痴女昔日来一遇上自己的目光,便只会满眸子怯意得躲开,从不敢与自己对视。而今日却敢与自己这般闲定得对视,笑容灿烂,竟连普通人面圣时,该有的紧张感都荡然无存。
呵呵,她倒如近期传闻中的那般变了呢。眸光一闪,目露疑惑;不过,她走向自己身旁,这是要做什么?从刚才她一步步走向自己时,自己便对她这种莫名而另类的行为很是不解。只不过想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所以,便不动声色了。
可现在竟看着她只近身站着,笑看自己,却无所动?祁御夜竟莫名地突感背后一阵发凉,这气氛咋有点点诡异呢,目露寒光射向宫九奕:“不知宸王妃,这是,要意欲何为啊?”
“哦,呵呵,皇上莫紧张啊。皇上方才不是说,此次宣奕奕进宫不是找弟妹俺闲聊的吗?奕奕昨日睡觉时,兴许落枕了,这脖子有点疼。皇上你坐得高高在上,我高抬头与你对话,累得慌且不论,反与皇兄你生分了,不是么?”
“所以啊,人家就很自觉地直接走上来了啊,只是发现这里竟没有一张椅子给我坐”,宫九奕撇撇嘴,一脸认真地道。
祁御夜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还真够自觉地,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领更是强。没想到竟抓着自己先前一句随意的话,就有了这番举动。
但是,什么叫做这里竟没有多余的椅子给她坐?她难不成还想与自己平起平坐吗?她难道不知道若要细究起来,她此番行为有些以下犯上吗?如此想着,祁御夜眸中一抹犀利一闪而过。
祁御夜的微表情变化,也自然没有逃过宫九奕的眼,她自然也明了他的心中所想。平起平坐么?呵呵,即便我不屑于坐这个位置,但时候到了,也定会将你一脚踹下这个位置。
不过,宫九奕心中虽是冷笑,但此时脸面上的笑容在祁御夜看来却如白痴般。祁御夜又迷惑了,这或许是这个草包花痴女无意而为吧。如若是个聪明的女人,即便心中有所不轨,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得表现出来啊。
可一想到先前这女人在御花园中那一番离经叛道的话,是何等的洒脱、自主,还隐隐地透着霸气等。即便,那些话,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但说实话,自己心底确是欣赏的,那是怎样一个奇女子才能说出的话。
想到此,祁御夜突然感到对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一头雾水。
一手抚向太阳穴,祁御夜淡淡地道:“既如此,宸王妃朕看你还是先下去吧,在下方朕给你赐坐。虽说,伦理上讲你是弟妹,但律令、规矩却也不能疏怠的。”
说着,又瞥向一直在一角低首而立的老太监,“来人,赐坐;接着,你便先退下吧。”
“是,皇上”,老太监恭谨得应了声便出去了。
不多久,便见两个小太监搬着一个檀木躺椅进来放在下方之后,便行礼退下了。
宫九奕挑眉,甩了甩衣袖便步下那阶台阶,径自将椅子搬到离祁御夜最近处,坐下了。
“朕听闻近期,宸王妃,管制起王府后院家眷,可是威名在外啊。不知宸王妃,你何时变得这般有本事了?”祁御夜挑眉,淡淡地道。
“哈哈哈,什么?威名在外?皇上你也太看得起本王妃了吧。本王妃只是想着,自己身为人妻,就该多多为相公有所分担。为相公管好府中姬妾姐妹,不是身为王妃这个职务的职责之一吗?没想到,这般很是正常的家事,竟也能吸引皇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