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姐清楚我明白在她练功的关键时期,不可多做举动,否则动辄即就,会影响到她,更别论及拭汗这个举动了。小姐贵为鬼面门第一任女尊主,自是聪慧,心思缜密。所以,想必在那瞬间,小姐定已有所察觉是你。”
“所以,便在明白自己很快地一睁开眸子,便会意识不清,走火入魔,生死难料的前一瞬间抓住最后的一丝清明意识。在其走火入魔,接近癫狂之时,凭借这抹清明,在混乱之际,撕下你衣裙的一角,紧紧地攥于手心中。之后,很快地痛苦而死。”
“死时,小姐的眼眶处,嘴角处,近乎整个五官都在溢着血。就连凤眸当时也是迸开睁着的。小姐死时的惨状,你们不也看到的吗?”依奴说着瞥向雷鸣、蓝亭等人,讲到拈花尊主死时的惨状,她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声音略带哽咽。
而他们听及此,也都一脸的悲伤。
“你!就是你这个人!你明知道小姐那是正在修炼本门的至高境界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丝毫出错。你竟能如此歹毒、狠心!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发现了小姐至死也紧握在手心的你那一小块残缺衣裙布料。让原本便对你有所起疑的我,更加断定一切都是你所为。你知道吗?小姐那是死不瞑目啊!”
“并且,你还在现场留下那方用以谋害小姐,其一角绣有白云图饰的帕子。那是曾今小姐赠予各大弟子的师节之礼,其帕子也就类似于每个人身份的代表物之一。”
“想必,你藏好自己的红梅帕子,去偷取白云的通行令之时,还顺便偷取他的贴身之物白云帕子。心肠歹毒的用属于白云的帕子来谋害小姐,是想趁机除去你得以上位的最大隐患阻碍,想趁机一石二鸟栽赃陷害给白云。”
“不如我这个局外人暗里看得剔透。真是枉费了白云暗里对你的一番情意,想来,更是苦了这些年来的碧云。”依奴说着,凝眉瞥向碧云,眼神悲痛。
而碧云听了这些,更是心中一揪,眸光闪烁着。在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着痴心一片的男人,没想到对自己的或许仅仅只有师门姐弟之情,别无他意;而他心中驻扎的却是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时,她在隐忍着不让自己眸中的泪花掉下来。
此情不堪回首,只因回首已惘然。呵呵,果真是从前自己恍惚间的一厢情愿罢了。
再看向红颜尊主此时轻描淡写,不屑,无所谓之极般的冷笑时,她的牙关紧咬,满眸子的恨意与怒火。
“事后,你是否对那方白云帕子不知所踪而不得其解?那是因我在找到那一小块衣裙布料前,发现这方白云帕子时,便觉得事有蹊跷,坚信白云不可能是凶手,不忍其遇害,才收走那方帕子的。”
“千算万算,你也没算到我,小姐最亲近之人是第一个早到现场的,就凭这个,亦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想必,你是本想制造白云上位之心急切,等不到小姐仙逝,才设局谋害小姐的场景吧?还是你想制造我依奴想谋权而害主?”
“可事实是白云的秉性谁人不知,且不说他生性洒脱、无心权位,更是他与小姐的师徒之情,情堪母子。而我依奴则是因救命之恩而愿终生陪伴在小姐左右之人。更因我精通药理,天性体质有异于常人,我的血能疏解一些毒药的毒性的功效,而有幸能凭此微用之身报得小姐的恩德。”
“否则,在冬青蛇之毒下,我岂能活命?只是,这个外人并不得知。众人皆知我是最亲近小姐之人,小姐膳食,日常起居等亦由我一手代办,小姐又对我深信不疑。试问,我机会多多,鬼面门当时在日益壮大,我若起歹意,何不趁早下手?可是呢,不论怎么说,残忍的事实摆在眼前。”
“当很快地,白云面对小姐的死,痛定思痛,猛然清醒;也对你起疑,并查探到了你当初与二皇子苟且,助纣为虐的一些个证据时。想来,你倒先发制人,在其要揭开你面具时,好言哄骗,让其顾念旧情,饮下你的一杯敬酒。”
“怎料,你却那般恶毒,利用子母壶,让其喝下无色无味的雪鸩毒。还将现场伪装成一副白云因太过凄悲而自杀以殉葬的样子。你可知当时我就隐藏在暗处,因我来迟了一步。以致,后来伺机想救回白云时,他已身亡,无力回天。”
“接下来,你便临摹我的笔迹,编写小姐的遗书,正好除去了白云这个大家公认的继承者;凭借自己是除白云外,鬼面门新晋的练武奇才,便取而代之!”
“之后,你自然也意识到我已起疑于你,歹毒如你自然极力暗里想将我斩草除根了。怎料,在我发现小姐掌心里有你的那一小块衣裙布料时,武功平平的我;想必,你定会斩草除根,便躲藏了起来。”
“以便暗里再搜集你更多的铁证,寻得良机,再在众人面前一起指证于你,将你打入永不翻身之地。因为,我明白那时的你,已有朝廷力量做后盾,在鬼面门亦有了很深的根基;平日里伪装,又声名极佳。”
“如若没有找准机会,掌控局面,轻易举动;定会被你一早扼杀,或反将一军,成为你手下的又一无用冤魂。可没想到,我那般谨慎细微,却最终不及你耳目众多,泄露点蛛丝马迹,便被你秘密残忍毒害。”
“并确定我已中毒身亡,还残忍地将我的脸用匕首刺毁,再远远地曝于荒山之中;想以我身上的血腥之味儿引来野兽,让我被野兽叼食,死相难堪,终而尸骨无存。”
“呵呵,可笑你终归棋差一招,你不知我有特殊体质。你的致命毒药虽也险些要了我的命,但我命不该绝,终究只是假死,留得一口气喘息。之后,又幸好遇得云游在外的铁游前辈,得其医治与照料,才最终大难不死。”
依奴一口气将红颜尊主所做得这些恶行皆一股脑儿道出。讲到此,又将眸光瞥向铁游,眸中除了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情外,不外乎除了感激还弥漫着悲意。
而听到这儿的铁游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平日里经常都是依奴照料自己来得更多。不过,瞬间他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悲意,知道她今日揭开心中的这些伤痛,心里定是不好受。自然,他亦向她报之以关怀的眸光。
不过,无意间瞥到宫九奕,只见她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惬意姿态。猛然间,他顿觉莫名地后背发凉。莫非,这丫头又算计上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