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皇上,还需要渡江到密林中么?我们此刻不是应该紧急分配这些兵力,准备好怎样才能更好地守住青城麽?况且,青城本不容易被攻陷;相信我们应该能够等到援军的到来,大败叛军的。”
“微臣着实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还要劳途奔波,再次渡江呢?且不论,密林那边,在过去,临近那叛王的驻地,不一定可靠。只论这来回渡江周折,微臣唯恐皇上的那些个底层将士会有所心中疑惑;或许,更不利于以安军心。”
柳真一听祁御夜又要安排渡江,心中猛地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密林那边有些不对劲;并且,莫名地总让他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而其实先前渡江,在密林受了重创,他一开始持不渡江的见解;依靠得也并非他有十足的理据,而是他更坚信于他学道之人的有时候,莫名地玄妙感应。
而此刻,听及祁御夜又要渡江,他又是如此感应,他那心中更是泛起了隐隐地怕意;并且那怕意似乎愈发地在其心中渲染开来,更重了。所以,他一定要想法阻止祁御夜渡江。但是,他也知道依祁御夜的个性,可不会听从他什么空泛的感应之说。可没办法,他依然必得一脸紧张、认真而又自信地讲着这些能说的理据,以希望祁御夜就此打住,不要渡江。
而事实上如他心底深处所担心的那样,他的希望又再次成了奢望。
“柳爱卿,既然你方才也认同密林那边的叛军只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并无什么兵力;只不过,是全凭之前所安排好的一些个埋伏、陷阱罢了。而我们之前也似乎领受完了叛军之前所安排好的一切,也就等于叛军似乎便用完了他们的那些个小伎俩;我们损失惨重的同时,亦破坏了诸多他们原先所准备的。”
“并且,我们也已几乎熟悉、清楚了密林中的一切;难道现在你们还会对叛军之前的小伎俩,感到恐怖不成?”祁御夜冷冽地眸光扫向柳真,这个柳真是否有些啰嗦了;并且,处事不够大气,似乎不是可以做大事的料。
不过,他敬重柳真还有几分谋略;虽说眸中早已闪过不奈,但仍旧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还有,你以为密林过去之后祁御宸的驻地里,还能有多少兵力在?哼,他的兵力估计都堵在大道中途了。”
“更何况,你说得什么安军心?你的意思是朕的将士中,还会有不相信朕,质疑朕,认为朕会败于那叛王祁御宸之手的将士不成!如若这样,他们于朕而言,又留之何用?”
“朕如此之做,自然自有朕的安排。其一,朕要的不是应该能够得到援军的到来,而是绝对。且不说,一直到密林中段,都毫无叛军的任何埋伏;只说渡江进入密林,一方面能够给万一追上前来,仍旧以为我们恐于密林追兵的叛王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另一方面万一叛军比援军早一步入青城,密林广阔,更容易藏身;或许更能得以与叛军周旋些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增加安全。最重要的是朕打算早一步渡江进入密林,也可以在密林中准备些什么,动些手脚。”
“等援军一到,朕亦可以反过来,对叛军来个双重夹击、瓮中捉鳖;或许还有机会让那个该死的祁御宸也尝尝,之前朕在密林中遭受到的一切,是什么感觉!”
“再者,青城周边皆环绕着九江之水;横竖只要守住西城门,不让大道上的叛军进入也就罢了,能有多少花头,过多的兵力放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的浪费。”
“好了,时间紧迫,朕不想再听诸多废话。传令下去,留下一批合适的将士,死守青城,这是死命令,大部队立即随朕渡江。你们个个身为朝廷重臣,不是蠢才;具体如何安排,不用朕多说了吧。朕就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逾时军法处置!”
诸多话语,祁御夜以极快地语速便讲完了;语速虽快地难以让人听清,不过依旧威慑力十足。自然祁御夜并不在乎在场诸臣,是否全部都能听清听明白他的话;他是皇上,向来做事何需向人解释诸多?聪明的听懂,与他而言,便已够了。
而他也只不过,也正表明了他对此次战役,太过注重、紧张罢了。希望说得更明白些,这些下臣们办事也能让自己更如意得心些。
所以,他在此过程之中,也难得地,哪怕多耗费点点时间,也几乎每次的决断都说得明白些;也顺便带过了商议,看看属下有没有更好地谋略。毕竟,青城之战在他这里由原先的他自以为全局掌控,到此刻的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是他从没遇到过的,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有些慌了。
否则,向来只会简单地下死命令,从不多言的他,为何也一改常态如柳真一般“啰嗦”起来了呢?只是,或许这个慌,是他自个儿还没意识到的罢了。
“这个,可,可是,皇上……”柳真一时间也愣是纠结着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的确,皇上很是英明,说得话似乎全占了理,很有谋略。
可,可自己就是觉得渡江便是大凶啊!特别是今夜的雾,很是诡异,至今还未消散;自己可不曾算到这大雾会持续这么久啊,自己最初还以为这大雾只是会持续个把时辰罢了。至此才让自己更为不安,隐约间自己还感觉祁御宸会选择大雾起的那个时辰开始作战,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许是自己的学道境界还不够高吧,学道之人当道术不够高之时,敏锐的感应则更为重要。只可惜,此刻他的感应在祁御夜面前太过乏力,这令他觉得心中甚为惶恐与苦闷。
“怎么,唯今之计,柳爱卿,你是有更好的谋略,还是有更好的说法?”祁御夜挑眉瞥向柳真,眸中闪过一抹急色。而柳真一时间愣了一愣,能言善辩的他,莫名地此刻倒变得不善言辞了。他说不出个更好地说法来。
而祁御夜便立马从他身边径自走过,带领诸将士就要渡江了。或许,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皆已注定,岂是他一个柳真能够改变的?
而再说,之后祁御夜等人浩浩荡荡地便渡江,只是渡江至过了中途时,便突然从密林中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敌军。并且,这些敌军猛然间便朝他们射了数不清的火箭。而也就这时,不过一下子的功夫;天又突然起了异变,发生了令祁御夜他们更为惊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