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整个没有一丝半毫的受惊、小怕的模样,更没有半点对宣儿的同情与哀悯;也没有对此有半分的诧异,就仿佛它如此本就发生地再正常不过一般;有的只是满脸的淡定自若,外加一抹有些令人难解的恍惚?
她果真除了长有一张与晴儿一般的脸外,骨子里的性情、气质是完全与晴儿所不同的;晴儿最大的性情特点,便是温婉善良,以德报怨,即便是对着伤害她的人,她也是绝对不忍心看着对方就此没命的。
而她似乎却是睚眦必报,不愿输别人半点的小性子,对待要伤害自己的人,更是毫不留情;更因方才自己迸发出杀气之时,也是有嗅到另外一股子隐隐地并很快就隐秘不见的杀气的,而这杀气就是从这个一派淡定自若的女人身上发出来的。
她许是与一般女人不一样,见惯了血腥的吧?再者,就凭她方才竟敢以那般厉害的手段与自己反抗;更以那种特别的方式顺走了自己的柳叶飞刀与火器;也可以绝对更明显地反映出这个女人,是绝对与晴儿,不一样的。
此时的萧朗思绪及此,想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明明身体还为完全恢复,竟仍要那般倔强地反抗自己的小模样之时;他的嘴角竟不由地柔和地向上扬起,她,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搓圆的主儿,而是个野性难驯的十足的有着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然紧接着,在他这嘴角的笑意还未收起之时,他的思绪又瞬间转而继续了。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早便清楚,这个女人并非是真正的晴儿;特别是从看着她眼睛的那第一眼里,从中能够看到的那独特的惊华眸光,已然能够让人深刻地感受到她的不同,这个与晴儿长相一般的除了少了一颗朱砂痣的面容身躯里住着的却是另一个灵魂。
晴儿温婉善良,惹自己倾心到了骨子里;但现在面对这个有着独特个性的小女人时,自己不仅不为此有半点的反感,更莫名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神奇地这种莫名地感觉,竟使得自己上百年的悠长时间里,那因没了晴儿而万般痛苦、难熬,度日如年死寂了的心;而因这个女人的出现,得到了大大的舒缓,不再痛的滴血,反倒很快地越趋舒畅;更甚于自己百年来的苦涩之心,竟似乎也莫名地泛起了一抹萦萦的甜意。
这就仿若自己百年来昏天黑地的世界里,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重新有了就仿若晴儿还在之时的明媚阳光;凑近她时,她的气息味道虽与晴儿也是有别个不同的,但却也是极好闻的,自己并不反感,反倒是那样的自然舒适。
这是与其它女人所不一样的,这百年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只情有独钟于已经不再了的晴儿一人,所以便有诸多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般,为了得到自己的恩宠;而去查探了解晴儿的怎样的,她们便极尽内里外里地希望得以晴儿那般的形象展现于自己面前。
犹如宣儿这般有几分小聪明地便尽量学着晴儿那般的性情气质来迎合自己,更多愚昧地竟去休整自己的容颜,或者完全整容想要获宠;她们都无不这般,甘愿成为晴儿的替身;自己自活到现在,还从未有哪个女人不甘沉沦于自己这样的男人之中,不完全陷入自己含有柔情的一记眼神之中的。
却独独唯有她不是在对自己玩儿欲擒故纵的小伎俩,除了睁眼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华丽倾世容颜之时的满眸子赞赏的亮光之后,便似乎是对自己对她的满腔柔情蜜意完全无意了。
除了自己硬是将她当做晴儿的抗拒外,她好像真真切切地还有种特别不想与自己牵扯过多的躲避疏远、逃离之感;对,就是这样,即便自己与她相处的时间还不多,但自己就是能这般敏锐地清楚感受到;许是,自己用心去看待了这抹百年来才难得又重现了的温暖阳光吧。
然她似乎却是不想与自己有任何深入,若非身体状况的影响,她似乎也是万般不情愿在自己身边多呆一刻;更或者说从外面来到这里的她,心之所属的还是外面的世界,或者有关于外面的世界的那几个男人;她是想要尽快见到那几个男人,尽快离开这里吧?
猛然间意识到了这点的萧朗竟不可抑制地心下一震,此时眼前这个女人那满眸子的恍惚、疏离、游神,又从中闪过偶然间的几缕精光,莫不就是想着有关于的这些;更甚于是在想着法子见着那几个男人,离开这里吧!
一时间猛然间思绪又及此的萧朗,又猛地黑沉下了脸。
虽然自己还想不明白,为何她与其它女人不一样;单凭她与晴儿长相一般的面容,竟就能让自己深深地感受到了,丝毫不令自己反感的特别;这种特别,就如同一抹清新的阳光。
许是因为,自晴儿不在了之后,她较之那些刻意整装于晴儿的样子来迎合自己的愚蠢女人而言;她是聪明的,有着独特个性的,并且她这机缘巧合地与晴儿近乎如出一撤的面容与身段,看得出来是真真的,纯天然的啊,绝非人工所整改过的。
抑或是,自己太过情有独钟于晴儿,所不能自拔了;以至于百年难得一遇这张近乎于晴儿一模一样的天然、灵动的脸庞之时;便再也不想放开这样的一张脸,从而再次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之心,因为那太冷。
许是自己唯恐再也找不到这样纯天然、灵动的脸,来让自己倾注那满腔满心的对晴儿的那炽热的爱情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难以疏解自己那压抑着百年来的沉重感情了?
是这样么?对!虽然她的特别也让人欢喜,但她也无异于是这百年来,晴儿最完美,最自然,最让自己欢喜、舒服的替身了!然这时候,竟却暗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