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回过头,他的眼神在菊若的身上扫过,揣测着菊若心中的想法。他在担心菊若是否后悔了,若是她真的后悔,只怕是要麻烦自己送她一程。
“王爷,你,你,你在乎过我吗?”菊若一直都不敢问,只是怕和亲王会因此而厌恶自己。
和亲王稍稍诧异,又反问道:“你就是我手中的刀,有人会爱上兵器的吗?”
和亲王的回答果断而无情,菊若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这比刚刚抽在她身上的鞭子还要可怕,这一句话,打碎了她全部的幻想。
原来那些希冀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到头来都是空的?
菊若疯狂的笑着,那笑容无比的恐怖,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凌汐然便听到了菊若疯了的消息。
凌汐然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菊若的意志只怕是没有人可以轻易的磨灭。除非是?
凌汐然凝着眉,最后还是决定为了菊若冒险一次。
夜深了,宫中静悄悄的,偶尔几个侍卫走过,凌汐然飞快的朝着酷刑司的方向赶去,一路上索性也没有遇到拦截。
酷刑司,是宫中的活地狱,这里戒备森严,门口外就有十几个太监守着,凌汐然侧着身子想要用轻功飞进去,结果上了围墙才知道,里面还有层层的关卡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进去。
凌汐然左思右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撤了回去。
没有木乔,没有了菊若清水台静的可怕。
凌汐然一夜未眠,清晨天才微微亮,凌汐然便已经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凌汐然忽然间有些不习惯。
她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轻轻的梳青丝,正在恍惚间,寝殿的珠帘便被拨开了。
“菊若?”凌汐然立刻回过头去,出现在凌汐然面前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奴婢秦芳,是新调来伺候凌小姐的。”秦芳看着凌汐然在梳妆便立刻殷勤的走上前去:“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发髻,奴婢都会。”
“不必了。”凌汐然警惕性的往后一躲:“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还有我不需要人伺候,你还是走吧。”
秦芳立刻为难的说道:“凌小姐,奴婢是和亲王亲自指派来的,凌小姐若是真的不要奴婢伺候,奴婢只怕和亲王会迁怒与奴婢。”
秦芳说着便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汐然。
凌汐然已经烦透了,看着秦芳抹着眼泪的样子就更为厌恶:“那你出去吧,去院子里侍弄花草。”
“是,奴婢这就去。”秦芳破涕为笑,立刻向着院子外走去。
凌汐然静静的看着秦芳,心中对秦芳却有了几分的防备,她是和亲王派来的,那就极有可能是和亲王的人。
凌汐然想着从现在开始她又要小心翼翼的行事,而且皇上养病的后院已经被发现也要转移到别的地方才行。
凌汐然眉头紧蹙,想着办法。
而门外,却有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凌汐然,观察着凌汐然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敢松懈。
凌汐然似乎也感觉到了,她拿出之前菊若给她的医书故作认真的看着。她倒是要看看,门外的那个人是不是可以看得住她。
秦芳一整日都在盯着凌汐然,发觉凌汐然没有任何的异常的举动,而且也不为皇上煎药。
就在秦芳疑惑不解的时候,凌汐然忽然叫道:“秦芳?秦芳?”
“来了。”秦芳故意退到了院子里,才开口回答道。
“我的晚膳准备好了吗?”凌汐然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秦芳这才蹙眉一整日就顾着监视凌汐然了,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秦芳低着头:“凌小姐,奴婢这就去。”
“等等,我突然想要吃熏鸭,你立刻去做,要木炭一点一点烤出来的,外焦里嫰的那一种。”凌汐然故意说出了一道极为麻烦的菜色。
“什么?”秦芳顿时瞪大了眼眸:“凌小姐那个熏鸭?”
“你是不是不会啊?要是不会的话那就算了,明日我就只好换一个会的来伺候好了。”凌汐然说着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芳。
秦芳立刻改口说道:“这个熏鸭奴婢最擅长了,奴婢这就给凌小姐去做。”
秦芳说着便快速的朝着小厨房走去,凌汐然的嘴角露出了坏笑,她换上一套太监服便悄悄的出去了。
凌汐然暗中查到酷刑司的侧门就是小太监给犯人送饭菜的地方,凌汐然想趁着这个机会试试看能不能混进去。
凌汐然在门边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小太监提着一大个食盒碎碎念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公公。”凌汐然压低了嗓子叫道。
那小太监抬起眼眸看着凌汐然:“你是谁啊?”
“是这样的,我是在淑妃娘娘宫中当差的,我这进宫才进宫不久,听闻这皇宫中酷刑司最为可怕,很想见识见识。”凌汐然冲着那小太监讨好的笑着。
那小太监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这酷刑司是什么地方吗?是你想要进就能进的吗?滚!”
“那不就是公公您一句话的事情吗?”凌汐然说着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那公公的手中。
那公公犹豫着:“这万一你被发现了?”
“公公我也不傻啊,我就只是去看一眼,看一眼就立刻出来,绝对不给你惹麻烦,你看怎么样?”凌汐然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公公这才点了点头:“既然你非要去,那就去吧,你把饭菜拿进去,就尽快出来,知道了吗?”
“这个自然。”凌汐然接过了那公公手中的食盒,和腰牌,便畅通无阻的从侧门进入。
凌汐然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二十几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站在回廊上,目光冷峻。凌汐然低着头快步走着。
索性也没有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凌汐然进入酷刑司的牢房几个公公正在喝酒,凌汐然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凌汐然,忽然其中一个公公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