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驾临凌府,手执圣旨,所有的人都到凌府大殿中集合,跪着等待九千岁宣读圣旨。
九千岁跟随皇上多年,打开圣旨一看,便知道这并非是皇上的笔记。想着当时的情景,想必皇上也无力书写,只怕这是和亲王代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汐然,前监國凌鹤都之嫡长女,秀毓名门,温慧秉心。甚得朕心,特赐婚于和亲王为妃,择吉日成婚。钦此!
九千岁宣读完圣旨,便发现凌汐然并无接圣旨之意。
“和亲王妃?快接圣旨啊?这可是上上的荣宠。”九千岁那嘶哑的嗓音在凌汐然的耳中听来无比的刺耳。
凌汐然抬起眼眸,沉声说道:“刘总管,臣女要见皇上。”
“这皇上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九千岁撇了一眼凌汐然,不做理会。
凌汐然便含笑道:“不知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汐然说着,便悄悄的从袖子里故意露出了一叠的银票。
九千岁最爱的就是金银财帛,见到这么多的银票自然是动心,于是便跟着凌汐然一同进了内堂。
凌汐然命侍婢准备最为上等的雨前龙井,供奉给九千岁。
并且将五千两的银票放在了九千岁的面前,九千岁利落的将银票收起,沉声说道:“和亲王妃,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你还是不要去让皇上烦扰,否则龙颜大怒你这小命就不保了。”
“汐然多谢九千岁关心,只是汐然必须要即刻进宫觐皇上,只要公公愿意行这个方便?”凌汐然拍了拍手,四个家奴抬着两个大木箱走了进来。
九千岁伸出手掀开,里面的金银珠宝差点晃了他的眼。
这九千岁的态度,自然也是瞬间转变:“好好好,既然和亲王妃已经开口,那奴才怎么也要为王妃说句话不是?”
九千岁得了金银珠宝,便带着凌汐然进宫,趁着淑妃在御膳房之际,便带着凌汐然进了皇上的寝殿。
皇上服用了和亲王的丹药,自觉身体大好,心情也稍稍好转。
“皇上,和亲王妃求见。”九千岁俯身说道。
皇上微微一愣,半眯着眼眸:“哦?让她进来吧。”
“是。”九千岁低着头退了出去,再三的叮嘱凌汐然必须谨言慎行,这可是皇宫,掉脑袋的事情早就已经屡见不鲜了。
凌汐然俯身道谢,快步走了进去。
“臣女凌汐然,给皇上请安。”凌汐然当即行跪拜大礼。
皇上已经坐在龙床之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着凌汐然便开口问道:“凌汐然,你有何事要见朕?”
“汐然希望皇上可以收回圣旨。”凌汐然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
“什么?”皇上的脸色骤变,一股气流窜上了胸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凌汐然,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要抗旨不成?”
“皇上,汐然不敢,只是汐然愿意和皇上做一个交换。”凌汐然抬起眼眸,那精致的脸颊上没有一丝丝的惊慌。
康多还未见过如此沉着冷静的女子,只不过可惜了,太过于狂妄。
“退下吧,否则朕就赐你死罪。”皇上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若是汐然救皇上一命,皇上可否改变心意?”凌汐然镇定自若,语调平和,她似乎已经认准了皇上一定会答应。
皇上凝眸看着凌汐然良久:“那些揭皇榜的人,是何下场,你可知道?”
皇上为了清除身上的毒素,已经吃了许多的药,那些大夫一个个都信誓旦旦的说可以治好他,可是后来呢?
非但没有治好,身体还越发的疲乏。
“汐然知道,若是治不好皇上,汐然愿意一死,但是若是汐然治好了皇上,希望皇上收回旨意。”凌汐然沉声说道。
皇上默默了良久,才开口:“好,那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毫无起色,凌汐然朕要将你五马分尸。”
“是皇上。”凌汐然的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丝的忧愁。
她早已听闻皇上中毒,但是这毒无人能解,就连工作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不过是对医理稍有接触。想要为皇上解毒,或许并非易事。
并且凌汐然看着皇上的脸色,便觉得毒素或许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只怕这么一来想要逼出毒素便会更加困难。
“皇上,请允许汐然为皇上诊脉。”凌汐然希望通过皇上的脉象,查看皇上如今究竟已到何种程度。
皇上无力的朝着凌汐然伸出手去,凌汐然将纤细的指尖搭在皇上的脉搏之上,而皇上的脉搏却时而平静,时而混乱,想必中毒已深。
现在若是不立刻逼出一部分的毒液,皇上昏睡半月之后,便会薨逝。凌汐然立即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想要为皇上施针。
皇上微微后仰这身子,他涣散的瞳孔中瞬间浮现出温怒的神色:“凌汐然,你想干什么?”
“皇上,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沉积太多,若是再不施针,只怕再过几日皇上便四肢瘫痪无法动弹。若皇上不信,就请皇上试一试,双脚是否有些麻木?”按照凌汐然的推测,皇上的肚脐以下应该不能动弹了才对。
皇上用力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果真双腿纹丝不动,皇上瞬间愣住了。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虚汗,身体一沉,便差点从龙床之上摔下。
索性凌汐然反应敏捷,一把扶住了皇上。
皇上喘着粗气,对凌汐然说道:“你速速动手。”
凌汐然拔了出银针小心翼翼的在红烛之上轻轻的烧灼着,皇上闭着眼眸,一阵阵刺痛传上了心头。
皇上紧紧的握着拳头,忍耐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凌汐然的银针便插满了皇上的双腿。
凌汐然将锦缎被子挪开,拿出白色的锦帕放在皇上的脚趾处,又取出了短刀。
轻轻一割,黑色的血液便飞快的迸流而出,皇上瞪大了眼眸看着可怕的一幕,放出毒血之后皇上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原本昏沉恍惚的感觉,也立刻消减,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