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李皇后的寝宫凤临宫。
李皇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陪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院子里怒放的各种兰花,水仙等等鲜花,虽然昨日在养心阁因为儿子秦天要娶一个楚国公主为太子妃,让她心里有些烦恼,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聪明,很少会做错事,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改变主意,并且答应娶李丹为太子妃的好处,所以她心情很好了起来。
院子里盛开的鲜花,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争奇斗艳,芳香扑鼻,一只只美丽的彩蝶,飞舞在鲜花之中,这让站在鲜花之前,凤袍华丽,金玉首饰,光彩动人的李皇后也为眼前美景而欢喜。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春花阁,对李皇后跪下说道:“皇后娘娘,丞相之女李丹求见皇后娘娘。”
李皇后精致细长的双眉,微微一动,心道:这丫头怎么忽然来见自己?皇儿已经回到秦京,以她的个性,此时应该是去找皇儿才对?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李皇后还是对跪在身前太监说道:“请李丹进来!”
“是,皇后娘娘。”太监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李丹在太监的带领下,徐徐走进开满鲜花的庭院,李丹双手交叠,放在腰际,对李皇后行了一礼:“李丹见过皇后娘娘!”
李皇后脸上顿时显出欢喜笑容,语气显得亲切说道:“丹儿啊,本宫还以为你忘了本宫呢?都这么久没有来看本宫了!”虽然李丹不过四五天没有进宫来向她请安,但李皇后这话说的,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李丹一样。
李丹见李皇后惦记自己,眉梢之间,顿时现出喜色,脸上微现腼腆,就如初涉人世小女孩一样,显出几分生涩,细声说道:“丹儿不敢忘了皇后娘娘,以后丹儿一定天天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在皇后面前,总要装得乖巧些好。
李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李丹问道:“丹儿,皇儿不是已经回秦京了吗?你怎么没有去见他?他可是你以后夫婿,你可得好好将他抓在手心里,本宫可是知道皇儿一直对你爱护有加,你可要主动些,不然,皇儿又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李丹听了,一下子俏脸顿时飞满娇媚羞赧的红晕,低垂着眉睫,对李皇后又嗔又羞说道:“皇后娘娘,就爱取笑丹儿……”
皇帝和皇后要立李丹为太子妃一事,李丹已经从父亲李儒那里得知了,此时,又从李皇后口中说出来,这让李丹心里就如喝了蜜一样说不出的甜美。
李皇后见李丹一副动情羞涩模样,不由笑着打趣李丹道:“呵呵,原来丹儿也会不好意思?”
李丹又喜又羞,两只手轻轻地挽住了李皇后一只手肘,说道:“皇后娘娘,您就不要取笑丹儿了。”
李皇后笑着点头,说道:“好!本宫知道丹儿脸皮儿薄,本宫就不取笑你了!那你快给本宫说说,今天你可去见皇儿了没有?”
听到李皇后询问,李丹忽然双眼一红,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咽声说道:“丹儿见到太子了……”说到这里,那双美丽明亮的丹凤眼里竟然闪起泪光。
李皇后顿时脸色一变,李丹的变化,一丝不落地被她看在了眼里,细长眉毛不由一蹙,凤目闪过一抹疑惑,对李丹问道:“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皇儿欺负了你?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丹掏出手绢,轻轻拭了拭眼中莹莹欲滴的泪水,对李皇后强颜欢笑道:“皇后娘娘,太子没有欺负丹儿,刚才只是丹儿眼睛进了沙子。”
李皇后自然不会相信李丹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这么简单,心里也更加肯定了李丹一定是在自己儿子那里受了委屈,不然,她如何会进宫来求见自己,看来她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向自己诉说吧!
“丹儿,你不用隐瞒本宫了,有什么委屈就跟本宫说吧!若是皇儿欺负了你,本宫一定为你作主!”
李丹听了李皇后的话,再也装不下去,好像心里的难过,一下子被李皇后的话触动了一般,眼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珠子纷纷滚落,啜泣道:“皇后娘娘,太子他……他不理我,丹儿,丹儿……很难过!”
李皇后一听,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什么大不了事情,脸上顿时显出一个笑容,安慰李丹道:“丹儿别难过,皇儿真是过分,怎么说丹儿也是他以后的太子妃,他怎么这么不知道好好疼爱丹儿?”
李丹一边拭着脸上的泪迹,一边摇头,说道:“皇后娘娘不要怪太子,都是……都是那个楚国公主给丹儿难堪!”她在太子府受了气之后,回到丞相府,不到半天,便从父亲那里得知了楚嫣然的身份,以及和秦天关系。
李皇后脸上笑容骤然僵住了,两道细眉也一下子蹙了起来,凤目更隐隐露出锋芒,看着一脸悲戚的李丹,问道:“丹儿你说什么?那个楚国公主给你难堪?”
李丹泪眼婆娑点着头:“嗯,皇后娘娘,太子既然那么爱楚国四公主,丹儿自知配不上太子,丹儿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厚爱,还是请皇后娘娘另选那个楚国四公主为太子妃吧!呜呜……”说到这里,李丹泣不成声,一副悲痛欲绝样子。
“哼!原来是这个人,让丹儿伤心了!丹儿放心,有本宫在,除了丹儿,谁也别想成为太子妃。你先不要伤心,本宫会为你作主!”李皇后脸上已弥漫了寒色,凤目含怒,对李丹说道。
李丹虽然一副眼泪涟涟样子,但心里却是暗自欢喜:什么楚国四公主,我就不信你斗得过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帮着我,看你还能跟我抢太子吗?
“皇后娘娘,丹儿觉得还是算了!若是皇后娘娘责罚了那个楚国四公主,恐怕太子只会更恨丹儿,这只会让太子更加误会丹儿!”李丹一脸善良,娥眉紧蹙,一副悲天悯人样子说道。
李皇后又岂会不知道李丹这些话言不由衷,不过就算李丹真的不去和楚嫣然计较,她也觉得如鲠在喉,只要楚嫣然还在秦天身边,她的心就无能安宁下来,她清楚这个楚国四公主在自己儿子身边的危险性,甚至会危及儿子的太子之位,如不想法赶走这个楚国四公主,那太子就不会愿意娶李丹为太子妃,失去李丹这个太子妃,就等于失去了李儒为首的文臣势力支持,若皇上另立太子,自己这个皇后地位也将岌岌可危。
李皇后心中念头急转,在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把楚嫣然对秦天,对自己,对李丹各种利益得失,分析得清清楚楚,这也让楚嫣然一下子被她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丹儿放心!本宫自有分寸,更不会让丹儿处境难堪!”李皇后脸色已恢复了波澜不兴的沉静,却不失气势,看了一眼李丹,淡淡地说道。
李丹等的就是李皇后这句话,既可以惩治楚嫣然出一口心中恶气,又不会让秦天发现是她李丹从中作梗,这就是李丹今天进宫求见李皇后的目的,见目的已经达到,李丹也立刻识趣地不再说话。
“张政,传本宫懿旨,前往太子府带楚国四公主进宫面见本宫。”李皇后声音冷若冰霜地对侍立在侧一名老太监吩咐道。
这名老太监正是凤临宫太监总管张政,躬身对皇后答了声:“是,皇后娘娘。”
——
太子府客厅上。
当凤临宫太监总管张政带着几名太监走进客厅时候,客厅上秦天和楚嫣然正在喝着茶茗,见太监张政走进来,秦天剑眉微皱,看着张政问道:“张政,你不在母后的凤临宫当你的总管,来太子府有何事情?”
张政对坐在大椅上的秦天,躬身恭敬地说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太子府,是皇后娘娘要传见楚国四公主。”
听了这话,秦天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忧色,将手中茶盏放在茶几上,问道:“张政,母后忽然要传嫣然进宫,不知道所为何事?”
一旁坐着的楚嫣然也心下十分疑惑:自己从未见过秦天的母后,怎么忽然这皇后娘娘要见自己?
只见张政布满皱纹脸上,除了卑恭之色,全然看不出什么,张政说道:“回太子殿下,奴才只是将皇后娘娘懿旨传给太子,至于皇后娘娘为何要传见楚国四公主,奴才便一无所知了。”
“张政,今日嫣然身体不适,还请你回禀母后,就说等嫣然身体好了,我再带嫣然进宫面见母后。”秦天想了想,便对张政说道。
张政听了,不由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楚嫣然,又落在她手中端着的茶盏上,这才对秦天说道:“太子殿下,奴才见楚国四公主脸色红润,而且还能品尝茶茗,似乎并不妨碍四公主前往皇宫一趟。”
秦天剑眉骤然皱起,脸上已经显出怒色,不悦道:“张政,你是不是怀疑本太子欺骗了你?”
张政连忙躬身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太子府传见楚国四公主进宫,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奴才。”
秦天正要发怒,楚嫣然连忙伸手按住秦天的手,柔声说道:“秦天不要动怒,张总管说的没有错,他只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办事。既然皇后娘娘要传见嫣然,那嫣然便随张总管进宫一趟。”
张政连忙感激道:“多谢楚国四公主体谅奴才!”
秦天眼见楚嫣然决定要进宫面见母后,心中虽然感到担忧,但也不知道如何阻止,便站起身,对楚嫣然说道:“那好,我便陪嫣然进宫去面见母后。”
张政虽然知道皇后没有传见太子,但此时好不容易等到楚国四公主同意进宫,也只得让太子陪着楚嫣然一起进宫。
楚嫣然和秦天随着张政几个太监走出太子府,门前早已经备好二辆马车,张政身边的几名太监服侍楚嫣然和秦天上了一辆马车,而张政则上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在几名太监和一支太子府侍卫的护卫下,驶上了皇家大道,朝着皇宫而去……——
凤临宫,凤鸣阁。
金碧辉煌,奢华美丽的凤鸣阁中,青铜鼎炉里袅袅飘出幽兰的熏香,李皇后和李丹坐在铺着名贵狐裘的玉榻上,李皇后白皙修长保养很好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上青花瓷茶盏,就在这时,太监总管张政走进凤鸣阁,对着玉榻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李皇后,躬身说道:“禀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楚国四公主已到凤鸣阁外面。”
李丹听到秦天也来了,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之色,她可不想让秦天知道这次召楚嫣然进宫,是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了是非。
李皇后显然也没有想到太子也会跟着那个楚国公主一起进宫,想到太子对这个楚国女人如此关心备至,这让身为母亲的她,心里不自觉对这个夺走儿子所有爱的女人,生出了一份嫉恨,注意到李丹脸色的不自然,便对她轻轻挥手,说道:“丹儿,你先避一避皇儿吧!免得尴尬!”
李丹听了这话,正合心意,连忙对李皇后行了一礼,说道:“是,皇后娘娘。”说完,躲到一面玉骨金面的屏风之后去了。
李皇后这才对身前的太监张政说道:“让太子和那个女人进来!”
“是,皇后娘娘。”张政退出凤鸣阁。
不一会儿,秦天和楚嫣然慢慢走进了凤鸣阁,踩着铺在地上绣着鲜花锦簇图案的地毯,看着里面摆设的金玉之器,光芒闪耀,还有飘漫在凤鸣阁中令人醺醺欲醉清香,楚嫣然自然也感觉到了住在这里的主人,身份地位是如何地尊贵。
此时的楚嫣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所要面见的大秦皇后是怎样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这个还是秦天母亲的女人,忽然传召自己,真正目的是什么?
来到玉榻之前,当楚嫣然第一眼看到李皇后时,便感觉到了这个美丽高贵的皇后,那双凤目露出对自己自己的冷漠之色,这让她心头顿时生出不祥之兆:隐隐猜到皇后此次传唤自己,恐怕不会有好事!
秦天对着玉榻上李皇后跪下道:“儿臣磕见母后!”
楚嫣然也紧跟着跪在地上,说道:“民女楚嫣然磕见皇后娘娘!”
李皇后脸上显出笑意对秦天说道:“皇儿快快请起!”但对跪在旁边的楚嫣然却看也不看一眼。
秦天站起身,见楚嫣然还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嫣然,你也起来吧!”
“慢!皇儿,她只是亡国公主,乃待罪之身,如何能与皇儿平起平坐,让她跪着,没有本宫准许,不许起身!”忽然,李皇后阻止儿子道。
秦天剑眉微皱,说道:“母后,嫣然虽然是楚国公主,但却是儿臣所爱之人,更不是什么戴罪之身,还请母后不要为难嫣然。”
李皇后看着儿子,她没有想到儿子为了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这个母后生出不满,这让她对楚嫣然更生厌恶,说道:“皇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贱卑的楚国公主,而楚国更是我大秦国世代宿敌,本宫没有将她关进大牢,而是让她好好地跪在本宫凤鸣阁,已是本宫和大秦国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四公主,你说是不是?”忽然,李皇后说到这里,一脸寒冷如霜的笑容,看着地上跪着的楚嫣然问道。
楚嫣然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李皇后这次传召自己,不但没有好意,而且对自己充满敌意,看着李皇后那含着锋芒的笑容,尽管她十分想揍一顿这个虚伪狡猾的女人,但此时,以她一个亡国公主身份,也不得不为自己这样做后果考虑,很明显,若她敢这样做,那么很快她这个亡国公主,就会人头落地,何况,她也不想秦天自己担心,当下收起心中愤怒,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对李皇后磕头道:“皇后娘娘说的对!民女只是一个待罪之身,能够不受刑法,已是皇后娘娘和大秦国对民女最大恩赐!”
李皇后听了楚嫣然的话,顿时发出笑声:“哈哈哈……你能知道本宫和大秦对你宽宏大量就好,在我大秦皇宫,最需要的便是你这种听话的奴才,本宫也很喜欢你的伶俐,现在本宫就将你收为凤临宫的宫女,你可同意?”
“母后,不行!嫣然是儿臣喜欢的人,儿臣不同意让她进宫为宫女!”秦天立刻反对母后道。他自然知道母后要将楚嫣然收为凤临宫宫女,并不是她说那样喜欢楚嫣然,而是借此将他和楚嫣然分开。
楚嫣然心中也十分气恨,原来这次李皇后传唤自己,就是要将自己收为宫女,让自己和秦天从此分开,不亏是掌管后宫的皇后,真是心机够深,杀人不见血!
李皇后听了儿子的话,并不着急,一脸看似和睦的笑容,实则暗藏锋芒,对儿子说道:“皇儿,正是母后看在她是你所爱之人份上,所以本宫才将她收为凤临宫的宫女,可以好好调教,让她知道怎么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宫女,加之,她既然爱本宫的皇儿,那让她伺候一下皇儿的母后,这应该不算为难了她吧!”
秦天虽然还想争辩,可母后的话却让无可反驳,但他脸上神色却是十分坚决,说道:“母后,儿臣不同意!”
李皇后却并理会儿子的反对,而是凤眸一转落在楚嫣然身上,对她笑问道:“那你呢?也不同意吗?”虽然她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容,但任谁都能感觉到那笑容后面的威胁。
楚嫣然心里自然不想进宫当宫女,先不说要和秦天分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服侍和面对李皇后这种心机极深的女人,就足以让她感到十分疲惫,但心中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此时,她都得违心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愿意!能够服侍皇后娘娘,这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秦天听了楚嫣然的话,脸上顿时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对楚嫣然问道:“嫣然,你怎么答应进宫为宫女呢?”
楚嫣然心中虽然也十分苦楚,但此时也只得强颜欢笑,对秦天说道:“太子殿下,嫣然能够进宫服侍皇后娘娘,这是嫣然的福分。”
秦天知道楚嫣然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这让他更加痛恨自己,竟然在此时什么也做不了。
李皇后似乎早在料到楚嫣然会同意,满意地点点头:“好!本宫就喜欢这样识得大体的宫女!”然后对凤鸣阁外叫道:“张公公!”
太监总管张政走进凤鸣阁,来到李皇后身前躬身说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李皇后目光冷淡地看向地上跪着的楚嫣然,说道:“张公公,这位楚国四公主,以后就是凤临宫宫女,你带她到宫婢院让徐尚宫教她皇宫礼仪。”
张政躬身答道:“是,皇后娘娘。”
楚嫣然站起身,在秦天不舍的目光里,慢慢地跟着张公公走出了凤鸣阁。
“皇儿,你也回到秦京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陪陪丹儿了,她可是你未来的太子妃。”李皇后端起茶几上的极品兰香茶,优雅地呷了一口说道。
“母后,您把嫣然留在凤临宫,是不是故意要将她从儿臣身边带走?”秦天脸色冷峻,并没有回答母后的话,而是向母后问道。
李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浮起一个微笑,说道:“皇儿,你这是生母后的气吗?”
秦天不语,冷冷地站在那里,却不看李皇后,显而易见他对母后将楚嫣然留在凤临宫这件事十分生气。
“皇儿,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这个楚嫣然就暂时留在母后的凤临宫,只要你答应娶丹儿为太子妃,母后自然会毫发无损地将她还给皇儿。”李皇后语重心长,却不无胁迫地说道。
秦天剑眉皱起,星眸奕奕,闪着惊怒,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为了让他娶李丹为太子妃,不惜以楚嫣然来威胁自己,看着这个昔日熟悉和睦的母后,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和陌生起来,半晌,才以不敢相信语气说道:“母后,您竟然威胁儿臣?”
李皇后一脸平静,说道:“皇儿,或许现在你会以为母后威胁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母后的苦心,皇儿回去好好想想母后今日所说的话,希望二天后,皇儿能给你父皇和母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天虽然心中气愤,但李皇后毕竟是他的母后,只得躬身说道:“多谢母后教诲,儿臣告退!”说完也不再看一眼李皇后,不欢地离开了凤鸣阁。
李皇后想到秦天临走时候,连自己也不看一眼,显然对自己十分生气,这还是秦天第一次对她这个母后表现出不满,这让她对楚嫣然更生出更加复杂的心情。
“皇后娘娘,太子走了吗?”这时,藏在內房屏风后的李丹走了出来,虽然听到了秦天远去的声音,她还是向李皇后问道。
李皇后点点头,因为心情不好,此时她也不想多说话,便对李丹挥挥手说道:“丹儿,本宫要歇息一下,你先退下吧!如果有事,便进宫来见本宫,知道吗?”
李丹也看出了李皇后心情不好,知道一定是刚才秦天的原因,便对李皇后行了一个礼:“是,皇后娘娘,丹儿告退!”然后,李丹退出了凤鸣阁。
凤鸣阁一下子静了下来,李皇后端起茶几上兰香茶,小口小口,优雅地呷着,想到楚嫣然,她的一双凤目,光芒又尖又冷,就如毒蛇的眼睛。
“张公公!”
太监总管张政立刻走进凤鸣阁,对李皇后躬身说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有何吩咐?”
李皇后慢慢地站起身,凤袍华服落地,身体高挑,窈窕美丽,气质高贵,唇角浮起一个冷艳的笑弧,说道:“张公公,带本宫去见那个楚国四公主!”
“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