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登基之后,为先皇秦庆安举行风光大葬,移入皇陵,又分别将叛将杨氏四兄弟以及紫仙道长等人斩首于皇宫神武门前,杨氏母子叛乱至此全部平息,京都百姓无不欢悦鼓舞,拍手叫好。
秦天为皇帝之后,以李儒为首一班文臣,纷纷请奏秦天册封皇后,而秦云,南牧野一班太子身边武将,因为知道秦天和楚嫣然的感情,则纷纷要秦天册封楚嫣然为皇后。
一时间,朝廷之上,文武大臣为册封皇后一事,争论不休,展开唇枪舌战,文臣则说李丹本是太子妃,如今秦天已经登基,册封为皇后名正言顺,而楚嫣然一介楚国公主,又是叛贼秦正雄王妃,万不能册封为后。
而秦云一班武将,则嘲讽太子妃李丹无功无德,难为皇后,而楚嫣然非但与秦天感情深厚,而且在此次杨氏母子谋逆篡位紧要关头,更是不惜冒死出城阻止秦天进城,不但救了秦天性命,更是此次平叛头等有功之人,册封为后,实至名归。
秦天这几天上朝,虽然对立李丹还是楚嫣然为皇后一事,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李儒一班文臣,却是暗自着急,李丹身为太子妃,本是立为皇后不二人选,可如今皇上却迟迟未册封,那自然是想另立楚嫣然为皇后,这对李儒等文臣来说却是极为不利。
原来新帝初登皇位,文臣和武将都想在朝廷之上争权夺宠,都想压过对方一头,而李丹和楚嫣然,就是文武大臣暗中的一个较量,若是李丹册封皇后,那文臣便会得势,若是楚嫣然册封皇后,那武将便可以吐气扬眉。
文臣高傲,自视为治国栋梁,视武将为草莽。而武将则视文臣为拍马溜须,只会高谈阔论的迂腐之辈。
总之秦天初登皇位,册封皇后,文武大臣暗中较量等等,所要处理的国事家事很多很多。
楚嫣然还是住在紫云宫的静云院。
厢房之中,春桃和李嬷嬷正笑吟吟地看着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楚嫣然。自秦天登基之后,秦天非但将李嬷嬷从静安王府接进宫中,还将春桃也赐给楚嫣然为贴身侍女。
楚嫣然见春桃和李嬷嬷脸带笑容,似乎有好事一样,便放下手里茶盏,向两人问道:“奶娘,春桃,看你们高兴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李嬷嬷和春桃听了楚嫣然的话,各自看了一眼,脸上显出更加欢喜之色,春桃对楚嫣然高兴地说道:“姐姐,春桃从外面听来一个消息,靖国候秦云大将军,威陵候南牧野将军这些武将,都向皇上请奏册封姐姐为皇后,所以,春桃和李嬷嬷都替姐姐感到欢喜呢!”
楚嫣然听了,不觉十分惊讶!
反应过来后,楚嫣然心里对秦云和南牧野还是十分感激的,知道他们想帮自己,也想让自己和秦天在一起,只是楚嫣然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李丹本来就是太子妃,而她父亲李儒又是丞相,这次册封皇后,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而自己不但因为楚国公主的血统输了李丹一筹,就是在名分上,她还是叛贼秦正雄王妃,在李丹太子妃名分面前,更无优势。
所以,楚嫣然听了春桃的话后,反应也很平静,甚至冷静,端起茶盏慢慢地喝了起来。
春桃和李嬷嬷见了,不由面面相窥,怎么楚嫣然听了,好像并没有多么很开心?
春桃看着楚嫣然,关心地问道:“怎么姐姐听了这事,好像并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春桃,你有所不知,就算秦云将军,牧野大哥请奏皇上册封我为皇后,那也很难册封。别说皇上还是太子时候,就已经立了李丹为太子妃,就我是秦正雄王妃和大楚公主的血统,都很难成为皇后。即便皇上有心要册封我为皇后,也会遭遇大臣反对。”楚嫣然淡然说道。
春桃和李嬷嬷听了,脸上神色顿时有些郁郁不乐起来。
此时,凤临宫凤鸣阁里,丞相李儒和太子妃李丹,便在昔日皇后,如今已是太后的李凤面前,大力恳求太后阻止皇上册封楚嫣然为皇后。
李儒一脸大义凛然之色,对李凤说道:“太后,老臣恳请您一定要阻止皇上册封楚嫣然为皇后,先别说这楚嫣然是大楚公主血统,就说她是叛贼秦正雄王妃,我们皇上便不能册封她为后,一个叛贼之妻,又是楚国公主,岂配成为大秦皇后,这传出去实在有辱国体。”
李凤脸色难看,目光闪烁,深不可测,朝中文武大臣为册封李丹和楚嫣然为后争执一事,她早就有耳闻,如今又听到李儒说来,她更加确定立后之事,已经在朝堂闹得极大,她对楚嫣然向来心存成见,何况还是秦正雄王妃,先别说是叛贼之妻,戴罪之身,就凭楚嫣然名义上是秦天的弟媳,他一个堂堂皇帝,又岂能娶自己弟弟的妻子,这实在荒唐!
李丹手中拿着一块手绢,装模作样地擦着从眼睛里挤出的几滴泪水,对李皇后哭诉道:“皇后娘娘,丹儿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可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偏偏三番五次出来和丹儿抢皇上,丹儿自问处处相让于她,岂料她步步相逼,如今竟要和丹儿争夺皇后之位,偏偏皇上又不立丹儿为皇后,丹儿不如将皇后让给那女人吧!免得皇上十分为难!”说罢,装模作样痛哭起来。
“好了,你就别在哀家面前哭哭啼啼的了,难怪皇上想立那个楚嫣然为皇后,你这个样子,别说皇上,就是哀家看了都生气。”李凤不耐烦地对李丹说道。
“怎么说,当时你这个太子妃也是哀家和皇上所立,皇儿就算再不顾你情分,也要给哀家几分面子。这册封皇后,哀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皇儿册封楚嫣然,一个叛贼之妻,又是名义上弟媳,还是大楚公主,无论哪一条,都不能成为大秦皇后。”
李凤语气坚决说道。
丞相李儒和李丹听到这里,父女俩眼中都是闪过不易觉察阴谋得逞之色。
李儒一副谨慎之色,开口说道:“太后,虽然这楚嫣然无论如何都难以成为皇后人选,但是靖国候秦云,威陵候南牧野一班武将,一力奏请皇上立她为皇后,令皇上犹豫不决,眼下,这楚嫣然又居住在皇宫之中,这样下去,恐怕对丹儿极为不利。”
李凤点点头,说道:“丞相说的极为有理,这楚嫣然若是久居皇宫,必然留为大患,只是皇上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要驱逐她出宫并不容易,这事哀家也颇感棘手!”
说到这里,李凤不觉蹙起眉头,显出为难之色。
李儒暗中对李丹打了一个眼色,李丹便上前,柔声对李凤说道:“太后,丹儿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将楚嫣然赶出皇宫,又可以让皇上对她从此死心的办法。”
李凤的凤眸一抬,闪过一丝惊异,问道:“丹儿,说说,你想的是什么法子?”
李丹眼里有着几分得意,说道:“丹儿知道,在太子后花园浩然楼下,有一个地下密室关押着齐太子,这齐太子说起来,还是楚嫣然的未婚夫,而且他对楚嫣然用情极深,若是我们告诉他,秦正雄叛乱,连累了她这个靖安王王妃,而且皇上要杀她,这位齐太子一定会十分着急,到时,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带着她回齐国去,这样岂不是可以赶走这个女人,又可以让皇上对她死心!”
李凤听了李丹的话,凤眸之中顿时闪起光亮,惊喜地说道:“丹儿这个办法,真是一箭双雕,哀家也觉得天衣无缝!一旦楚嫣然跟齐太子走了,我们便跟皇上说,是这女人和齐太子旧情复燃,或者说她畏罪潜逃。”
李儒和李丹听了,脸上都浮起笑容,说道:“太后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