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穿肠丹,用天下间七种毒虫七种毒草所炼制,人一旦吞服了穿肠丹,毒性发作,就如千针穿肠痛不可当,如一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就会穿肠而死!小子,我就看你骨气还能撑多久?”血天雄面无表情看着尖嘴猴腮男子满地打滚,淡然说道,却是一副根本没有把他生死放在心上样子。
“老英雄饶命,饶命!我什么都肯说,请老英雄给我解药吧!”尖嘴猴腮男子只是一会儿,便受不了穿肠丹剧毒发作的痛苦,脸色泛着黑气,声音沙哑地对血天雄说道。
楚嫣然心中不由一凛:难道这男子真的不是小偷毛贼?他出现在楚庄,还有别的企图?
血天雄冷锐的目光看着痛苦难当的男子,说道:“你想要解药很简单,只要你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男子此时只求活命,加之穿肠丹剧毒发作生不如死,连连点头:“是是是,只要老英雄问的,小的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说,不敢隐瞒老英雄。”
“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我叫朱山,是朱彦蹇的跟班,是少爷派小的来的。”
“朱彦蹇是谁?派你来这里干什么?”
“朱彦蹇是原来秦国首富朱宁的儿子,他派我来是查看楚庄虚实。”
“为什么要派你查看楚庄虚实?”
“因为少爷说,如果发现魏国四皇子没有在楚庄,今晚便要让血盟的人前来楚庄杀了楚小姐。”朱山说道。
楚嫣然听到这里,心里说不出惊讶:原来是朱彦蹇!血盟的人会刺杀自己,竟是他在后面搞的鬼!
楚嫣然记得朱彦蹇和秦国二皇子秦正雄生前是非常好的朋友,难道他找血盟的人来对付自己,就是跟二皇子秦正雄有关,他是为好朋友好兄弟报仇?
当然楚嫣然并不知道,二皇子谋逆失败自杀,也间接给二皇子生前交往甚密的朱家带来致命打击,不但朱家在秦国庞大的财富遭到查封,就是朱彦蹇的母亲也死在牢狱里。
“嗯,这是解药,你可以服下了。”血天雄手上出现一个红色丹丸,伸到朱山面前,朱山连忙抢在手上,嘴一张,急不可待将解药吞了进去。
“这枚解药,只能让你在三个时辰里,穿肠丹剧毒不会再次发作,三个时辰后,我就不敢保证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话去做,不然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穿肠丹的解药。”看见朱山将红色丹丸吞了下去,血天雄冷然,嗜血,无情的目光,看着朱山说道。
朱山本来泛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怒指着座上的血天雄:“你……你不讲信用!”
“哈哈哈……我从来不跟敌人讲信用,而且你还是落在我的手上,更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你有的只是服从,如果你能够服从我,为我办事让我满意,我就会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你一枚解药,让你可以活下去,不然,我会毫不留情,甚至用尽各种最残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跟我合作!”血天雄气势逼人,就如一尊魔神一般,从椅子上冷漠,残忍地看着地上的朱山威胁道。
朱山虽然还想抗拒,但在血天雄那死神一般阴冷,嗜血的目光下,他的身子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终于扛不住血天雄那似乎可以击碎任何人意志的目光,还有那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气势,朱山终于对血天雄磕起头来,不断叫着:“只要老英雄能让小的活命,小的愿意为老英雄办任何事情,哪怕是要小的性命。”
看到朱山的服从,楚嫣然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血天雄的铁腕手段,更感到自己这位干爹,似乎有着枭雄的本色,这让她更加好奇干爹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血天雄见朱山终于服软,便点点头,说道:“朱山,给我听着,你就回去告诉那个朱彦蹇,就说魏国四皇子没有来楚庄,而留在楚庄的都是一些丫环仆人,都没有什么威胁,就让他尽管放心地叫血盟的人来楚庄。明白吗?”
朱山额头已经冒出冷汗,自然知道血天雄这是要自己带假的情报回去给自己的少爷,而这血天雄就在楚庄设计好圈套,等他少爷和血盟的人往这个圈套里钻,但此时朱山却不敢抗拒,他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三个时辰后,如果他没有血天雄的解药,他就会死在穿肠丹剧毒发作。
贪生怕死的朱山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对血天雄说道:“是,老英雄,朱山一定把你的话,带给少爷!”
“嗯,很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小子敢动半点别的心思,三个时辰后,如果你家少爷和血盟的人,还没有前来楚庄,你就等着穿肠烂肚而死!”血天雄冷冷一笑,警告朱山道。
朱山连忙惶恐地答道:“小的不敢,小的性命还握在老英雄手上,如何敢有别的心思!”
血天雄手捻白须,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点点头说道:“最好如你所说。你可以离开了,记住,三个时辰内,我要看到你家少爷和血盟的人出现在楚庄,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朱山脸上又是白了一白,连忙点头,诺诺应着:“是是是!”
说罢,朱山快步离开了客厅。
楚嫣然这时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血天雄看着她,刀眉一皱,问道:“女儿,这个朱彦蹇,你可认识?你们以往有什么过节?”
楚嫣然想了想,说道:“女儿昔日曾是秦国二皇子秦正雄的王妃,而这朱彦蹇便是秦正雄一个好朋友,两人交情很深,后来二皇子谋逆失败自杀,想来这朱彦蹇之所以要让血盟的人对付我,便是为了死去的秦正雄报仇。”
血天雄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刚才朱山也说过,朱彦蹇让他前来楚庄探听虚实,如果发现四皇子没有在此,庄上也没有什么威胁,他们今晚就要前来楚庄对女儿不利,如今天就快要黑了,从京郊往返京城一趟,快马需要二个时辰,所以我们还来得及通知四皇子,只要让四皇子带来了援兵,我们就可以楚庄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朱彦蹇和血盟的人钻进来,到时,我们就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楚嫣然也不得不说血天雄这个守株待兔的办法,是对付朱彦蹇和血盟的人一个好办法。
当下,血天雄让春桃叫来了一名侍卫,对他吩咐道:“你这就回京都一趟,告诉你们的四皇子,就说楚小姐有危险,让他多带些人马过来。”
那名侍卫抱拳答道:“是,血老爷。”
然后,侍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一个马蹄声从楚庄离去。
客厅的气氛有些沉寂和压抑,楚嫣然从桌子上的沙漏,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个时辰,而外面仍然毫无动静,魏阳子援兵仍然没有到来,她心里也不觉有些不安起来:难道魏阳子在魏京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不能前来?
如果没有魏阳子的援兵,那么楚庄只有魏阳子留下的八九名侍卫,加上干爹和自己,也只有十个人会武功,而且自己一个就要临盆的人,几乎不能和人动手,至于春桃,李嬷嬷,以及楚庄几个丫环仆人,就更别说能够挡住血盟的杀手。
春桃和李嬷嬷脸上也显出担忧不安之色,四皇子援兵未至,而朱彦蹇和血盟的人却是就要来了,她们更多不是为自己安危担忧,而是为楚嫣然肚子里孩子担忧。
春桃上前,对楚嫣然说道:“姐姐,四皇子现在还没有来,一定是有什么事不能赶来,为了你肚子里孩子着想,我们还是先离开楚庄到外面去躲一躲吧!”
楚嫣然听了这话,心里也说不出担心,肚子里孩子只有三天就要出生了,可朱彦蹇和血盟的人就要找上门,只是自己就算能逃出楚庄,以她现在情况,既不能骑马,又不能在马车上颠簸,走路也不能太快,这又能逃多远?
楚嫣然对春桃说道:“春桃,姐姐恐怕逃不了。你和奶娘,还有楚庄的下人们先逃吧!趁朱彦蹇和血盟的人还没有来。”想到肚子里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要跟着自己死在今晚,楚嫣然心里就如刀割一样痛!
春桃和李嬷嬷立刻说道:“不,我们不走!今晚就是死,我们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在这危难之际,见到春桃和李嬷嬷对自己不离不弃,患难与共,楚嫣然心里顿时说不出感动,眼里的泪水都快流下来。
“女儿,春桃说的对,四皇子现在还没有来,一定是有事给绊住了,为了你和肚子里孩子安危着想,我们还是先离开楚庄避一避。下午我去后山抓山鸡野兔时候,发现后山有一个隐秘的山洞,你和庄上其他的人,先到山洞里躲一躲!朱彦蹇和血盟的人,自有干爹和庄上的侍卫应付!”血天雄脸色沉静,虽然危险迫在眉睫,他却从容镇定,看着楚嫣然关心地说道。
楚嫣然连忙摇头,担忧地说道:“可是干爹,你和几个侍卫又如何能够……”
可她的话没有说完,血天雄已经打断了楚嫣然的话,自信地说道:“女儿放心!爹就算不能抵挡血盟的人,也足以自保,只要爹把他们引开,你们就可以躲过危险。”
虽然知道血天雄身怀武功,但楚嫣然一想到血盟副掌门凌枭那可怕的武功实力,如果这次来的是他,那她的干爹恐怕也性命难测!
“干爹,血盟副掌门凌枭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手段狠辣,您留下来不是他的对手,您就跟我们走吧!”楚嫣然恳求道。她实在不想看到干爹因为自己而死。
就在这时,庄外传来一个马蹄声,在这样幽静的夜晚,尤其清晰,声声如落在心头:“得得得……”
春桃脸上顿时现出喜色,叫道:“一定是四皇子的人来了!”
楚嫣然却柳眉紧蹙,她并不像春桃那样认为,刚刚她已经听得十分清楚,赶来楚庄的只有一个马蹄声,那便是说明只有一个人来到楚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奉血天雄之令前去魏京通知魏阳子的侍卫回来了。
血天雄和楚嫣然一样,脸上并无喜色,一如既往沉静,好似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马蹄声一样,只是对楚嫣然说道:“女儿,你们快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个匆匆而有些慌乱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奉了血天雄之令,前往京都通知魏阳子的那个侍卫。
侍卫一脸焦急,加之赶路太急,满头大汗,对着座上的魏阳子和楚嫣然说道:“血老爷,楚小姐,卑职到了魏京,赶到了四皇子府,不料,四皇子被皇上召入皇宫,卑职等了将近二个时辰,四皇子仍然没有回来,卑职只好给府里管家留下口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通知你们。”
听到这话,春桃和李嬷嬷面面相窥,说不出惊讶!这下,已经没有人能救她们了!
血天雄听完侍卫的禀报,并没有过多震惊,几乎十分平静地对侍卫说道:“你护送楚小姐,以及府上丫环仆人到后山山洞藏起来。”
侍卫抱拳答道:“是,血老爷!”
然而,就在这时,山庄外面传来了轰轰地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就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激荡在客厅上每个人心里,更是有着骇人的惊心动魄!
灯火照耀下,春桃和李嬷嬷脸色煞白如纸,不见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