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原来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嫣然?”忽然,青歌的声音,在齐天昊身后传来。
齐天昊转过身,顿时看见青歌向自己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对坐着楚嫣然和张秀钰的小亭子,指了指说道:“她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而这时,亭中楚嫣然和张秀钰也听到有人说话声音,都看了过来,见是齐天昊和青歌,两人不由一起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齐天昊看着楚嫣然,充满柔情地说道:“刚才我见嫣然你出来之后,怕你有事,便出来看看!”
青歌笑了笑,说道:“我跟师兄一样,担心嫣然有事,所以出来了。”
然后,又关心地对楚嫣然问道:“嫣然,你没有事吧!”
楚嫣然摇摇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喝了太多的茶,胃都快撑破了,加上里面闹哄哄,还是外面来得安静舒心。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是回去招待宴席上客人吧!”
齐天昊皱了皱眉,说道:“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要不我让表妹带你去我书房歇息一下?”
楚嫣然想了想,还是推辞了:“太子不用了。宴席上闹哄哄的,我就不回去了,我想先回兰府,就让青歌送我回去好了。”
青歌也点头赞同,对齐天昊说道:“师兄,宴席上人声喧哗,太过热闹,嫣然又是孕妇,实在不宜久留,还是让我先送嫣然回兰府吧!”
齐天昊心想今天是自己生辰宴会,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一时之间确实无法分身照顾嫣然,总不能丢下满堂宾客送嫣然回兰府,只得说道:“那师弟送嫣然回兰府,路上要多加小心。”
青歌点点头,说道:“师兄放心!”
楚嫣然对齐天昊和张秀钰说道:“天昊,秀钰妹妹,我就先回去了。”
齐天昊和张秀钰点点头。
青歌陪伴着楚嫣然慢慢地往大门走去。
待楚嫣然和青歌走后,小亭子里就剩下了齐天昊和张秀钰。
张秀钰温柔地看了一眼表哥,说道:“表哥,我们回宴席上去吧!”
“等等,表妹,我有话跟你说。”忽然,齐天昊说道。
张秀钰不由心跳加剧,一双纤手不知不觉将一块手绢抓紧了,抬起眉睫,一双水灵的眼瞳,看着齐天昊,怯怯地问道:“表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表妹,你知不知道嫣然今天头上戴的那支万凤之王的凤钗,是怎么来的?”齐天昊忽然目光看着张秀钰,显得十分认真严肃地问道。
在他印象里,楚嫣然几乎和所有女子不一样,那就是从来不戴珠钗发簪之类,可今天她竟破天荒地戴了一支凤钗,而且还是天下间最为名贵的金钗——万凤之王。
这令他不能不感动怀疑!
关于万凤之王的传闻,齐天昊并不比别人知道得少,这是一百年前,统一了天下的大夏圣威皇帝的妻子,也就是圣德皇后佩戴的一支金钗,以四海之内二十四颗最美丽宝石,加以珍稀玛瑙,再以金子打造的一支天下间最为美丽也是最为珍贵的金钗,名副其实的凤钗之王,所以才有尊贵而神圣的“万凤之王”的名字。
不过,圣威皇帝和圣德皇后死后仅仅二十年,鼎盛一时的大夏皇朝就土崩瓦解,陷入争夺皇位的战火之中,最后大夏皇朝被十来个大世家分为十几个国家,而稀世宝物万凤之王也随着大夏皇朝的覆灭,而销声匿迹,数十年来,谁也不知道万凤之王在哪里?
可现在却出现在楚嫣然身上,这实在太奇怪了!
张秀钰原以为齐天昊听见了自己和嫣然在小亭里说的话,正暗自紧张,这时才知道齐天昊问的是楚嫣然今天所戴的金钗万凤之王,心里不觉暗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听嫣然姐姐说过,这是别人送给嫣然姐姐的。”
齐天昊好奇地说道:“别人送的?那表妹可听嫣然说过是谁送的?”
张秀钰有些谨慎地看了一眼齐天昊,显得有些犹豫地说道:“表哥,在我告诉你是谁送嫣然姐姐万凤之王前,你能不能在听了是谁之后,保证不生气?要是你生气的话,我……我还是不说了!”
齐天昊连忙举手发誓:“表哥在此发誓,不论表妹说了什么,表哥绝不生气!”然后放下手,对张秀钰说道:“现在,可以放心地说了吧!”
张秀钰点点头,垂下眼睛,低声说道:“嫣然姐姐今天戴的的万凤之王,是魏公子送的。”
齐天昊脸色一变,惊道:“什么?万凤之王是魏阳子送的!”
张秀钰见齐天昊竖眉怒目,一脸痛苦与愤怒,令她看着有些害怕,便轻声地对齐天昊说道:“表哥,刚才你说过不论是谁送的,都不生气,怎么现在又……生气了?”
齐天昊已经无暇回答张秀钰的话,心头只觉怒气汹汹,他知道张秀钰不会欺骗自己,而且这万凤之王也只有魏阳子这样皇子身份的人才能拥有,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魏阳子一出手,就送给楚嫣然如此珍贵的万凤之王,而且楚嫣然不但接受了,今天还戴着万凤之王出席宴会。
难道嫣然心里已经接受了魏阳子?
齐天昊只觉心慌意乱,整个人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小亭里踱来踱去,就是张秀钰看了,都感到不忍,好几次都要开口把自己和魏阳子的合作事情告诉齐天昊,可一想到魏阳子说过长痛不如短痛的话,张秀钰又强逼自己狠下心来。
“表妹,嫣然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喜欢魏阳子?”齐天昊忽然停下脚步,焦急地看着张秀钰问道。
张秀钰被齐天昊那充满痛苦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也有些难受,现在她才知道魏阳子说得没有错,她的表哥对楚嫣然真的爱得无法自拔,可她也知道楚嫣然只是把齐天昊视为好朋友,并没有所谓男女感情,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楚嫣然离开他之后,他会怎样?
不行,我一定要表哥清醒过来,要让他知道他和嫣然根本不可能,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他身边默默地爱着他,只想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想到这,张秀钰心中莫名地有了极大勇气,抬起眼眸勇敢地和齐天昊目光凝视在一起,坚定地说道:“是的,嫣然姐姐告诉我,她喜欢魏公子,她说魏公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更重要的是魏公子十分幽默,性格很好,非但从来没有对嫣然姐姐发过一次脾气,而且任打任骂任怨,常常被嫣然姐姐当成出气筒。所以,嫣然姐姐觉得和魏公子在一起十分合适!”
“嫣然,真的……这么说?”齐天昊脸色瞬间惨白,眼眸之中凝着深深的痛,强忍男儿的泪水,难以接受地问道。
任打任骂任怨,让楚嫣然当成出气筒。对于他来说,能够让嫣然对自己任打任骂任怨,当成出气筒,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就算让他一辈子当她的出气筒,他也愿意。可现在,这样幸福已经被魏阳子夺走了。
此刻的他,真的是心如刀割,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表妹,多么希望从表妹口中听到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嫣然也不喜欢魏阳子,可是张秀钰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嫣然亲口对我说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在听到张秀钰肯定,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答,他眼中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缓缓从那张英俊而受伤的脸庞上掉落。
他知道从小到大,表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一次谎,他可以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对于表妹说的话,他却是坚信不疑。
只是齐天昊不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吗?
难道张秀钰就不可以为了爱情,而说谎一次?
张秀钰看到齐天昊落泪,她的心也充满痛苦与愧疚,可她这次必须硬下心肠来,就如楚嫣然说过的,既然爱太子,就应该勇敢一点。
掏出手绢,张秀钰轻轻地擦拭着表哥脸上的泪迹,柔声安慰道:“表哥,不要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除了嫣然姐姐,还有很多好女孩可以让表哥去爱。”
齐天昊没有回答,负手而立,脸上神色黯然萧瑟,目光悠远,看着天空,让张秀钰感到自己表哥,好像在这片刻之间,好似老了十年一样,说不出沧桑,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对他打击十分大!
她知道此时的齐天昊心里一定是十分不平静,所以她也不再出声打扰他,而是静静地侍立在他的身后,就如一个贤淑的妻子,静静地陪伴在自己丈夫身边,这一幕的画面,既温馨,又有着一点小伤感。
时间在静静流淌,两人就这样在小亭中,齐天昊一直保持着负手而立,抬首远眺天空的姿势,而张秀钰则静静地侍立在后,充满柔和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齐天昊,有她对他的深情,关心,还有爱意……
不知道如此过了多久,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小亭中两人安静时光,只见太子府老管家陈海走了过来,见到亭中的齐天昊,脸上顿时一喜,上前对齐天昊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皇后派了张公公送来礼物,祝贺太子殿下二十三岁诞辰。”
齐天昊此时心中已经平静下来,想到自己离开宴席,已有不少时候,再不回去,恐怕宴席上宾客都会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便对老管家陈海问道:“现在张公公在哪里?”
陈海说道:“回太子,张公公,已经在大厅宴席就坐,正在等候太子。”
齐天昊点点头,对张秀钰说道:“表妹,我们回去吧!”
张秀钰答了声是。
齐天昊,张秀钰,陈海离开小亭,往设宴的客厅走去。
宴席,依然十分热闹,杯盏交错,欢声笑语。当齐天昊和张秀钰返回宴席,那些早已经望眼欲穿的千金小姐们,顿时眼眸一亮,纷纷上前,把齐天昊围得水泄不通,敬酒的,撒娇的,勾住胳膊的,总之令人眼花缭乱,让一旁的张秀钰气得满脸涨红,想起楚嫣然说过爱太子,就应该勇敢一点,张秀钰毫不客气地一一推开那些缠着齐天昊的千金小姐们。
当所有的美女都被张秀钰推开后,她们无不是满脸忿色地看着张秀钰,她们纷纷问道:“秀钰妹妹,你怎么这么粗鲁,推我们干什么?”
“就是!粗鲁得真不敢相信是丞相府的小姐。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的脾气,我们好好地和太子说着话喝着酒,碍着这位大小姐哪里了?”
张秀钰平素性子就比较害羞,今天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举动,此时想来都有些不敢相信,对周围这些千金小姐的嘲讽,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你们老是给表哥敬酒,表哥刚才都在外面吐了一次了,现在身体正不舒服着,你们还要表哥再喝吗?”
这些美女们听了张秀钰的话,不由一起看向齐天昊,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微现憔悴,好像身体不舒服,却不知道他是为楚嫣然事情深受打击,这让她们不由一下子相信了张秀钰的话,脸上显出尴尬,纷纷向张秀钰赔礼:“秀钰妹妹,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地方,还望妹妹能够见谅!”
齐天昊对张秀钰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此时的他心情疲惫,实在不想和这些女人多作纠缠,只想赶快离开。
但这些美女却不会放过齐天昊身体不适机会,纷纷向他关心问候起来:“太子,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太子喝酒,都是我的错!”
“太子,你先坐下来歇息一下,看到太子这样憔悴样子,我好心疼,如果我能替太子身体不舒服,那就好了!”
……
诸如此类的话,一时间就如涛涛流水,齐天昊和张秀钰好不容易从这群美女真情关怀中挣脱出来,然后来到坐着奉旨出宫送来贺礼的张仲这一席,落坐下来。
见太子齐天昊落座,张仲连忙起身,一团和气笑容,对齐天昊抱拳行礼:“张仲见过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今日生辰快乐!”
齐天昊想起上次在锦绣宫生气之下打了张仲一拳,心里有着一丝惭愧,对张仲说道:“张公公,多谢了。快请坐吧!”
张仲答谢坐下,看着齐天昊,脸带笑容说道:“奴才奉皇上和皇后旨意,特地送来三斗东海珍珠,三支珍稀红珊瑚,祖母绿,玛瑙,翡翠,各种宝物,作为庆贺太子二十三岁诞辰的礼物。”
齐天昊说道:“张公公幸苦了!替我转告父皇母后,就说儿臣多谢他们的赏赐!”
张仲笑着说道:“奴才一定把太子的话带到。不过,皇上和皇后还有话,要奴才告诉太子殿下。”
齐天昊问道:“张公公,不知道父皇和母后还托你带来什么话?”
张仲答道:“回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要奴才告诉太子,今晚皇上和皇宫要在蟠龙宫为太子设宴庆贺,还请你带秀钰小姐进宫赴宴。”
齐天昊没有想到父皇母后竟然还要在皇宫设宴庆贺,对张仲点点头,说道:“好!张公公,今晚我带表妹进宫去。”
张仲笑着起身,对齐天昊抱拳行礼:“奴才已经把礼物和话带到了,那奴才就先回宫回复皇上和皇后了,太子殿下,奴才告退。”
齐天昊挽留道:“张公公何必如此着急,吃了东西再回宫不迟。”
张仲连忙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奴才刚才已经吃过了,就不逗留了,奴才告退。”说完,张仲离开了宴席。
齐天昊这时看向张秀钰,说道:“表妹,你刚才也听见了,父皇母后要我今晚带你进宫赴宴,你今天便留在太子府吧!”
“是,表哥。”张秀钰羞涩地答道。
当太子二十三岁生辰的宴席,经过整整一天热闹之后,太子府忙碌了一天,疲惫不堪的仆人也送走最后一个客人,而黄龙大道那排列得长长的马车,轿子也走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原来宽敞和平静,而这时,天色也黑了下来,经过一天热闹的太子府,终于在夜幕下真正安静了下来。
皇宫,蟠龙宫。
恢宏而辉煌的宫殿内,灯火通明。一场皇家夜宴,正在这里举行。
摆满了山珍海味,龙肝凤髓,琼浆玉液的宴席上,端坐着齐皇,皇后张滟,还有一位贵妃,以及齐天昊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除此之外,席上还坐着丞相张震和女儿张秀钰。
这样皇家夜宴,又是为太子生辰庆贺,宴席上除了皇家最核心的人,就是寻常的嫔妃都没有资格参加,而张震作为皇后一支的宗亲,出现在这样一个宴席上,足以说明张震在大齐皇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席上,众位皇子公主纷纷向太子敬酒,庆贺太子诞辰,酒过三巡,齐皇忽然伸出金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张秀钰金碗里,慈和地说道:“钰儿,多吃点!”
张秀钰脸上微微一红,连忙说道:“谢皇上!”
齐皇伪作不喜,微微摇首说道:“钰儿,错了!今晚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不用叫朕皇上,应该叫朕姑父!”
张秀钰又怯怯地叫了声:“是,姑父。”
席上其他皇子公主都附和着发出一阵笑声,但他们眼里都闪过一丝对张秀钰的嫉妒。
齐皇微微一笑,然后又用金筷子夹起另一个鸡腿,这次,座上除太子之外,其余几位皇子公主心跳开始紧张起来,都希望父皇这一个鸡腿放在自己面前的金碗里,能够得到父皇宠爱,无疑是这些皇子公主最渴望的,这意味着自己在父皇心中地位的重要性。
可齐皇筷子里鸡腿,落在了太子齐天昊的金碗里,让这些皇子公主不由心里再一次希望落空。
齐天昊连忙向齐皇说道:“谢谢父皇!”
齐皇微微点头,看着齐天昊问道:“太子,你知道父皇为何只给你和钰儿碗里夹了鸡腿吗?”
其余皇子公主听到这里都十分好奇,齐天昊和张秀钰也十分疑惑,齐天昊看着父皇,摇了摇头:“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齐皇听了齐天昊的话,欣喜地笑了笑,和皇后张滟互看了一眼,皇后张滟就好似得到暗示一样,笑道:“皇儿啊,这是你父皇特别喜欢你和钰儿,你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天造地设地一对,所以你父皇和母后都想为皇儿立钰儿为太子妃,皇儿,你觉得如何?”
齐天昊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一双眼睛也睁得大大,这才知道今晚的夜宴,除了庆贺自己生辰,就是要为自己选立一个太子妃,看着身旁垂着螓首,满脸羞赧的张秀钰,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是的,他和表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他一直都把这个表妹,当作自己亲妹妹一样对待,现在父皇和母后却忽然要将她立为自己的太子妃,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不,父皇母后,恕儿臣不能答应这件事。”齐天昊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地说道。
齐皇脸上隐隐显出怒色,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能答应?”
齐天昊答道:“儿臣……儿臣现在还不想立太子妃。何况我和表妹情同兄妹,并无男女之情,这对儿臣和表妹都不公平。”
齐皇冷冷一笑:“是太子觉得不公平吧!朕可是知道钰儿一直对你情意有加,你且看看钰儿,容颜清秀,品性贤淑,哪一样配不上太子?又哪一样不配为太子妃?”
坐在一旁低垂着头的张秀钰那清秀美丽的脸庞上,轻轻地流着泪水,能够得到姑父的夸赞,这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可想到太子刚才说和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情,她心痛得都快要停止呼吸!
席上其余皇子公主都不敢做声,知道此时齐皇正在气头上,一句话说错,只会引火上身,而丞相张震虽说是国舅,但在这坐的都是皇子公主,贵妃皇后的宴席上,以他只是皇亲国戚身份,实在没有说话的资历,也不宜说什么。
皇后张滟虽不说话,但要立张秀钰为太子妃一事,却是她想出来的,这样既可以让娘家的人成为以后的皇后,也可以保住自己张家在齐国的势力,可面对此时太子的反对,她还是十分生气的!
“父皇,儿臣知道表妹无论容貌,还是品性,都是世间少有好女子,是儿臣配不上表妹!”齐天昊良久,才沉重地说道。
“太子,你是不是还忘记不了那个楚嫣然?你难道还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怀有别人孩子的女人,我们大齐皇室,我们大齐臣民都无法接受让她成为太子妃,更无法接受让她成为以后母仪天下的齐国皇后?”皇后张滟厉声斥责太子起来。
“对不起母后!儿臣这一生这一世,除了嫣然,不会再喜欢任何女子,我会告诉齐国臣民,嫣然怀的是儿臣的孩子,而且我和嫣然已经有了婚约,我本来就该给嫣然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我相信,嫣然不但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以后一定也会成为大齐臣民敬仰的好皇后!”齐天昊充满了坚信,看着母后,看着父皇,还有其余皇子公主,以及泪流满脸的张秀钰,充满真挚地说道。
他希望在座所有人,都能接受楚嫣然,也能接受他和楚嫣然在一起,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楚嫣然。
“混账东西!朕现在就告诉你,朕非但不许你娶楚嫣然为太子妃,而且从现在开始,也不许你再见她!”齐皇龙颜大怒,霍地站起,一拍桌案,震得面前金碗跳跃,大声说道。
说完,齐皇怒气汹汹,拂袖而去,皇后张滟紧跟着站起身,临走前对齐天昊严厉地说道:“皇儿,母后就跟你说了吧!不管你愿不愿意,下个月十二月十号,是黄道吉日,到时母后和你父皇会为你和钰儿成婚,举行盛大婚礼。如果你敢违抗,那你等着楚嫣然尸体送到你面前。你回去好好想想,母后把话放这里了。”
说完,皇后张滟,在贵妃,以及太监宫女的陪伴下,紧追齐皇而去。
席上其余皇子公主也纷纷起身,他们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夜宴,竟成了这样一个火药味十足的宴会,想起刚才齐皇的龙颜大怒,他们还心有余悸,好不容易看到一场狂风暴雨结束了,他们都不想多留片刻,向太子依礼告别后,他们纷纷离开宫殿。
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大殿里,一下寂静了下来,也寂寥了起来。宴席上只剩下齐天昊以及张震父女三人。
齐天昊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看到张秀钰脸上不断流下晶莹的泪水,齐天昊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一定伤透了表妹的心,心里不由生出了深深的愧疚,看着啜泣的张秀钰说道:“表妹,对不起!”
张震沉着脸色,看到女儿如此伤心,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过碍于齐天昊是太子身份,他又不能动怒,便对女儿说道:“女儿,别哭了!就算哭断了肠子,你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你的,跟爹回丞相府去,别人不爱女儿,爹爱女儿!走吧!”
张秀钰听了父亲的话,心里更难过了,眼里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掉下来,在父亲的搀扶下,她慢慢地站起身,跟着父亲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蟠龙宫的大门。
而宫殿里,也真的静下来了,只剩下了齐天昊一个人站在那里,宴席上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而桌上那些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几乎全都满满的,那么好看那么丰富,而齐皇分别夹了放在他和张秀钰金碗里的鸡腿,也是完好如初,一口也没有吃过,这个夜宴,除了喝过的酒,谁都没有动过筷子吃过一口菜,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齐天昊的心,蓦地十分沉重!
为什么父皇母后都反对我和嫣然在一起?我和嫣然究竟犯了什么错?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得我喘不过气!
此时的齐天昊只觉心里有着深深的挫折感,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无以复加,让他都快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