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热城最热闹的日子,各大步行街偌大的LED显示屏上无一不在等候直播达奚集团总裁和国际巨星林陌语的盛世婚礼。
这场婚礼准备的时间不长,短短两个月时间,林陌语的电影刚杀青,达奚宸就接了林陌语到礼堂,连电影的杀青仪式都缺了席。
达奚宸的迫不及待笑坏了整个剧组的人,所有工作人员都笑着举杯祝福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林陌语。这两个月期间,虽然他们都在达奚宸的迫害下加班加点地赶制电影,但是达奚宸对陌语的悉心照顾他们都看在眼里。
林陌语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一定会幸福,所有人都这么想。
除了辛一品。
一品举着酒杯,勉强挤出点笑容,全副心思都放在陌语身上。
陌语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达奚宸会如此心急,心急到破坏了她多日来的完美计划,她如今身在片场,根本没有机会回家去带走自己准备的东西。
一品的目光,让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求助。
可是那个叫辛一品的男人,对她认真到让她内疚,她真的没办法把他拉下水。
这不是恶作剧,而是犯法的事,万一不幸,只会让他沦为帮凶。
于是,陌语连最后一丝温暖都没有留给一品。她一一和剧组所有人道了别,直接跳过了一品,然后牵过达奚宸的手,笑着跟他走出去。
但是她不知道,她脸上那样视死如归的笑容,更让一品揪心。
此刻的陌语,穿着华丽的婚纱坐在新娘室里,手里握着捧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一品的语重心长的话:“既是不爱,何必要嫁?”
陌语苦笑地握了握捧花背后的尖刀,泪水都聚集起来形成了薄雾,默默地答:“不是不爱,而是更恨。”
这是一场再特别不过的婚礼,当事人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伴娘伴郎之位却长久悬空。
本来,达奚珏吵着要当哥哥的伴郎,却最终因为心情不好的父母不敢再提伴郎的事。
而伴娘之位,陌语并没有朋友,稍微亲近一些的芳姐已婚,周官家又是达奚宸的人,大家都知道,陌语最想要的伴娘是陆瑶。
这是一场没有伴娘伴郎的婚礼,这还是一场没有双方父母的婚礼。
陌语没有由林爸爸牵着手送到达奚宸手中,达奚宸也没有正式引荐陌语,让达奚爸爸达奚妈妈喝上一杯媳妇茶。甚至,达奚珏也不过是在婚礼前露了面,婚礼还没开始就被父母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当结婚进行曲响起,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在一众陌生人的注目下孤独地走向站在尽头等候的新郎。
至少,新郎满脸幸福和满意的微笑,就算是一场没有祝福的婚礼,他只要新娘是林陌语,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主持婚礼的牧师微笑地念完结婚誓词,问了新郎新娘双方的意见。
达奚宸果断而高声地答了愿意,坐在下面的人大多数是达奚宸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和公司股东,都没见过达奚宸如此心急的模样,哄堂大笑起来。
而陌语,低垂着脑袋,轻声应了是。
一切并不异常,不过是新郎着急,新娘羞涩罢了,让大家惊讶的不过只有陌语堂堂国际巨星,演惯了各种各样的角色,竟然会在婚礼上因为紧张而娇羞。
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达奚宸心急地拿过戒指套在陌语手上,笑得很得意,像是在宣告从此以后林陌语就是达奚宸一个人的。
陌语一直很冷静,拿过戒指的一瞬间从长长的婚纱裙中翻出一把尖刀,动作迅速而麻利地刺向达奚宸的心脏。
怨蛇多年的训练,陌语下手一向快很准,达奚宸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把刀已经落在他的心口,鲜血直流。
婚礼现场充斥着尖叫声,秩序混乱起来,特别是一些所谓的名媛淑女此刻完全是疯狂地尖叫乱跑,这却造就了陌语最好的出逃机会。
第五恒和单于煌站的距离并不近,他们要走过来必须得穿过乱窜的人群。虽然他们推推攘攘企图迅速追过来拦下陌语,但陌语早已经研究好了路线,侧身跑到教堂旁边,翻身从窗后跳出去。
事情没有陌语想得那么简单,本来就因为婚礼时间突然到来打乱的计划,此刻在看到教堂外慢慢靠近的黑衣保镖时,完全没有了作用。
陌语一步一步往后退,不过两步距离身体便贴在了墙上,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保镖靠近过来。
第五恒也从打算从教堂里面翻身出来抓住陌语,不料手刚放到窗户边缘,就听单于煌大吼:“宸,宸你要坚持住,第五恒,开车过来,快,送宸去医院。”
第五恒把陌语丢给一群黑衣保镖,他还是相信手下的实力,抓住一个弱小女子该是绰绰有余。
没有了第五恒这个强劲的威胁,陌语松了一口气。她冷笑地扯下头上的头纱,随手抓起散落的发高高束起,果然怨蛇是不会派人来接应她的,她只能靠自己突破重围。
这场婚礼在热城到处都有直播,怨蛇应该很欣慰地看到了她刺杀达奚宸,此刻定然是开着庆祝大会,哪里可能管她的死活。
怨蛇不来,是她一直都想到的结局。她可能逃不脱,是她来礼堂之前就想到的结局。
完美的计划少了达奚宸给她的免死金牌,她要逃脱几率微乎可微。
而那张免死金牌,在别墅某个角落安静地躺着。
她一早就料到了第五恒和单于煌没有心思会在达奚宸受了如此重伤之后还来抓她,抓她的肯定是他们的手下,她一早就骗达奚宸录下了音,为的就是此刻的逃脱。
犹记得,达奚宸亲口说:“我达奚宸对不起林陌语,让她痛失爱子,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会放过她,任何人不许为难。”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些冷血的黑衣保镖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在手,陌语就算是说破了嘴都不可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