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药房初遇奶奶
一纸江南2015-11-05 22:263,184

  陌语按照达奚宸指引的路开车,一路从热城开车到了叶城和热城交界的边缘一个小镇里。陌语开着车刚进小镇就能闻到沁人的花香扑面而来,清香宜人,一点也没有脂粉味道。

  “宸,这是什么花香?”陌语好奇地问。

  达奚宸淡淡地说:“木槿,白色木槿,镇里的人靠它们为生,就给取了个他们喜欢的名字,叫白玉花。”

  陌语玩笑地说:“那感情好,干脆直接叫白金花多通俗易懂,能挣钱。”

  “别胡说。”达奚宸难得不允许陌语开玩笑,严肃地说,“镇里的人把白玉花当再生父母,供他们吃穿,不允许你这么开玩笑的。”

  陌语咂咂嘴,老实地不再满嘴乱跑火车。她懂得分轻重,既然达奚宸带她来这里,肯定有他的理由,他还能随口说出人家镇里引以为豪的花名,对这里肯定很熟悉,绝不是来玩玩而已,她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让达奚宸丢脸。

  看陌语不说话,达奚宸以为自己语气太重吓到陌语,赶紧解释说:“我不是故意和你说重话,我是怕……”

  “我明白。”陌语莞尔一笑,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放慢车速,这可是在镇上的街道,时不时就会有孩子打闹着跑到路中间,她得集中精神。

  达奚宸也不再分散她的注意,靠在座位上说:“直走到尽头就行了。”

  陌语嗯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开车大业。可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越不想越小心的事情却越容易发生,陌语开车开得好好的,果然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孩子打闹着跑到路中间,高声笑着,一点没发现身后有车。

  陌语一个急刹车踩下去,整个人扑向方向盘,额头磕在方向盘上红肿起来。达奚宸闭着眼睛没注意,也就一个不稳扑向前面,陌语眼疾手快地用手垫在达奚宸的头上,免了他撞头之苦,可惜她的手双面受力,疼得发抖。

  达奚宸坐直身子,焦急地抓过陌语的手,前后翻看,嘴里骂着:“你傻啊,干嘛拿手来挡,很疼吧?”抬头间又看到陌语从红肿渐渐变成青紫的额角,大骂,“自己都受了伤,还管我!”

  陌语瘪瘪嘴,小声说:“我没事的,就是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

  达奚宸急得已经忘了自己的脚不方便,滑下车,一时站不稳跪倒了地上,手为了撑住自己的身子在地上磨破了皮。陌语惊叫一声,也顾不得自己的疼,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跑到达奚宸身边,急切地问:“宸,你没事吧?”

  达奚宸垂着头不回话,陌语真急了,前后左右看了达奚宸好几次,确保他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宽容地抱住他,安慰说:“宸,会好的,以后会好的,就算不会好,陌语陪你一辈子。”

  “陌语,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达奚宸小声问。

  陌语一愣,第一次见到达奚宸如此自卑,她又一次伸出手抱住达奚宸的脸颊,凑过去吻了他的唇一下,眯着眼笑着说:“不许胡说,你要是不理我才是自私,要是甩开我就是可恶,要是从此离开我就是混蛋。”

  达奚宸听陌语这么说心里并没有好受,却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治好双腿的意愿。以前的他,以为只要陌语离开他过得好,他的腿好不好都听由天命,但现在陌语执意要留下来,他就一定不能让陌语有负担。

  “你的手受伤了,我去帮你买药处理伤口。”陌语果断地说。

  达奚宸摇摇头,笑着说:“扶我上车吧,我没事。”

  陌语听话地扶着达奚宸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后转过车头到驾驶室,却只是将车靠右边停下,吩咐达奚宸说:“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万一细菌感染可不好了。”

  达奚宸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点头说:“好吧,你小心点,你额头的伤,也记得买药。”

  陌语到路边问了最近的药店,小跑着过去,好不容易找到地处偏僻难找的药店,高兴地走进药店站在柜台前,柔柔地喊:“医生在吗?”

  “别喊了,她去给我摘白玉花做药引子了。”药店的角落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但她扫过陌语的眼神却显得精神奕奕的犀利,一点也不像是老奶奶的眼神。

  陌语觉得她的眼神异常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位老奶奶。想不起来她就干脆不想了,对着老奶奶柔和地笑起来,问道:“奶奶,那医生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不知道。”老奶奶不太耐烦地回话,“那是医生的事,我一个老太婆哪里知道,你等着就是了。”

  陌语看出来了,这位老人家脾气不太好,她也不好再招惹,又担心达奚宸等久了担心,不免得有些焦急不安,甚至急得跺脚,在药房里走来走去团团转。

  老奶奶一把年纪火气不小,杵着手里的拐杖,中气十足地吼:“年纪轻轻地心浮气躁,成何体统,过来坐下。”

  陌语很是委屈,从小在家里也就老爸敢这么吼她,而且还是在她实在做错事的时候,现在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挨骂。但她看老人家一把年纪,或许是自己走来走去晃了人家眼睛,只好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奶奶,我老公在车上等我给他买药回去,我有些着急了。”

  “过来坐下。”老奶奶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让陌语过去了,陌语再不过去她估计真得掀桌子,陌语只好慢慢走过去,深深觉得这位老奶奶奇怪得很。

  陌语刚在木沙发上坐下,老奶奶就问:“你老公生的什么病?”

  “没什么大病,只是刚才摔了一下,手上磨破一点皮,我来买点酒精和伤药就可以了。”陌语解释。

  老奶奶看了一眼陌语额头上的伤,还有血丝再慢慢渗出来,问她:“那你的伤不管了?”

  陌语无所谓地摆摆手说:“这点小伤有什么关系,回去用热毛巾敷一敷,消了肿就都好了,不用擦药。”

  老奶奶微颤颤地凭借着拐杖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进柜台里,挑了几样药拿出来,分两次递给陌语说:“这是你老公的药,这是你的。”

  陌语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药放到一边,扶着老奶奶坐下,感激地说:“谢谢奶奶,谢谢奶奶。”说完拿着药就要走,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付钱,又转身回来,慌忙掏钱,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急,别说钱包,连点零钱都没有在身上。

  陌语满脸尴尬,觉得自己像是骗老人钱的,想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到老人手中,千交代万交代地说:“奶奶,我走得急没有带钱,我把手机放在你这里,等我在小镇里安顿好就会打这个电话来还你药钱,好不好?”

  老人想了一下,掂量掂量手里的手机,算是默认了陌语的支付方式。陌语笑开,还不忘提醒老奶奶说:“奶奶,等一下我要是走了不到十分钟有我老公的电话打来,你千万记得帮我接一下,告诉他我马上就到了,让他别担心。”

  见老人又一次默认,陌语抓起药又跑起来,这一次是着急回去给达奚宸清洗伤口和上药。

  果然,达奚宸等得有些着急,怕是陌语出事或者迷了路,打电话找她。那位老奶奶看着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独裁者三个字,陌语并没有告诉她独裁者就是达奚宸的电话,但她却慈祥地笑笑,接起了电话。

  “陌语,你在哪里,是不是迷路了?”达奚宸一见电话接通,马上开口问。

  老奶奶笑笑,慢悠悠地回答:“她啊,被我给吃了,你这媳妇儿找得还不错,比以前带回来那个顺眼多了,脸倒是有些相同。”

  达奚宸听着熟悉的声音,疑惑地问:“奶奶,陌语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她被我吃了啊,手机当然在我这儿。”老奶奶呵呵笑着说。

  达奚宸无奈,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换个话题说:“奶奶,你在哪儿呢,我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在晴丫头这里,我这几天心热重,来拿一点药。”老奶奶说,“你带着媳妇儿先回家,奶奶就回来,我还让晴丫头把药房门关了,去市场上买点菜,马上就回来。”

  达奚宸顺着老奶奶说:“好,奶奶,我在家等你。”

  挂断了电话,达奚宸就看到陌语从拐角处跑出来,脸上笑意更深。看来她已经见过奶奶了,看奶奶对她评价还不错,应该算是过了奶奶孙媳妇儿这道关卡了。

  几年前,达奚宸带陆瑶回来过这里。他和陆瑶并没有确定关系,是他一厢情愿地告诉奶奶自己喜欢她,结果害得陆瑶差点被奶奶拿着扫把赶出来。当时的他以为奶奶只是嫌陆瑶年龄比他大,并没有想其他,现在知道了陆瑶在背后安排的这些计划,达奚宸开始觉得,经历丰富的奶奶或许早看出来陆瑶并不是那么单纯,所以不承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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