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双眼,试着撇弃满心的荒凉,我对自己说舍不下,那就沉醉!若是不爱,那就恨吧!我这几日总是愁肠百结,满心悲凉。
所有的爱恨到头来好象都错了,所有的付出坚持,都被他一句话否定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呢?曾经那样的相爱,却也抵不过美色的诱惑。是爱,只如玻璃般脆弱,还是爱本身太薄弱。
端木曾经自称最爱我的人,那个总是深情似海的人,竟然日日流连于曾经他最不屑的妓院。
莺声燕语、纸醉金迷。这日我抱琴从天而降,一首《白头吟》信手拈来,痴怨缠绵集苑集枯,绝望、哀痛声断琴起,破空而碎,他穿过万丈红尘看见了我,而我却转身走开,从此相望于天涯。既然这样你就放弃了,那么我就不能在放纵自己的心了。
“我始终的期待,错了吗?愿得一心人,呵呵!”我仰天长笑。跌跌撞撞的奔跑,施展轻功飞身出去。母亲从小就告诉我要找一个一心一意的人,与他长相厮守、生儿育女的。所以既然他轻易就放弃了,那么我所有的真心都不能白白糟蹋了。只是失去的心,还能收回来吗?
“呦!美人这是怎么了?”屋顶上坐着一人,正气定悠闲的擦着他的剑。
白蔹飞射而去,“臭小子要你管!”屋顶上的人飞身而走,我那里肯放过撞上刀口的炮灰呢?心里的缺口总要找一些东西来填满。
一路穷追猛打,约莫过了二个时辰,我已经筋疲力尽停在一条小溪旁,溪水很清能看清游鱼。
我站在雪松上,随着树的晃动而晃荡,他则安静的躺在溪边的草地上。“累了吧!下来这里躺一回吧!”他拍拍身边的地方问道。
我一跃而下,也跟着他躺下,两人头对着头,彼此亲密又彼此疏离。能听见淡淡的流水敲打小石的声音。
“谢了!”
萧寒别过头,奇怪的问道:“谢我什么?”他皮皮的说。
“你叫什么?”我看着他别扭的神情,翻身。他呢?好象要说明什么,一下子坐起来,我撞到了他的下巴,他撞到了我的头,一个捂着头,一个摸着下巴,看上去好不滑稽。
“那样轻易放弃的男人值得吗?眼泪就要为值得的人而流,不然就太廉价了。”他说。
我默不做声,只是低下头。其实很多东西,不是不知道。不过所谓覆水难收罢了。就像情,不过那时的我却是不会承认的。
“从现在起别想那么多了,思虑过重,总不是什么好事。”他凝视着我。
我“恩”了一声,便默然不语,只是看着天空发呆。
他又说:“其实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真相,有时候才是最伤人的,为什么一定要去追究原由呢?知道了又如何呢?只会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我却不领情,以为他是在讥笑我,于是满不客气的说:“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想被人蒙骗不管理由是什么。借口就是借口,永远成不了真。”
“知道了。我是决不会骗你的。”他看着我,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你是谁?”我望着他,凌厉的眼里有着我不曾发觉的柔情。
“萧寒,翟平的龙腾将军。”
“没有了吗?”
“耀月的二皇子君逸。”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他就不怕吗?有些东西说开了,到变得简单了。于是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琉璃般的褐色眸子,闪动着蓝色的光,似夜空里美丽耀眼的北极光。
“我说过不会欺骗你的。”
我脸色阴沉,眼神似看不见底的万里深渊,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我坚持道,“你的目的。”
“何必问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抱歉我不想自作聪明,有什么你就一并说了吧!”
“一定要这样吗?我别无选择了吗?”
“不能”
“好!那我就言无不尽了。我希望你做我永生唯一的女人。”
清风也那样,这世界上我还能相信什么?不如用自己换一些更有用的东西吧?“好!合作愉快!”他会是一个好男人,各取所需,对谁都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再有绝望。“我没有看见将军的诚意在那里。”我说。
“那你想要什么,作为我们合作的信物?”
“左翼军兵符如何?”
“好!”他从身上掏出暖玉递给我,“要不要验验货?这么重要的物饰,你不怕我骗你吗?”
“那将军要如何查看我呢?”我魅惑的圈住他的脖颈,他冷冽的斜了我一眼,手抚上我纤细的腰肢。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更何况是那时的我。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上,企图离开他的钳制。“别动!一会就好!”他把头杵在我肩上。
“在不动,什么时候被你吃干抹尽都不知道。”他邪笑着看着我,那灼灼的目光好象要把我吸进去。
羽毛般轻密细细的吻,轻轻落下。“夜决然,你一定要爱上我!我们是缘定三生的。”
虽然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现在我却是害怕的。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心情与他虚与委蛇。
“喂!耀月的二皇子,你潜进翟平,难不成只为了统领左翼四十万大军,没有其他的企图了?或者你想一统天下图谋大业。”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说。
“为什么不呢?你一个女子,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为何不可?不然,又为何让亲信潜入风陵挑拨各方势力呢?”他审视我的眼。“你看我们那么相象。你觉得你爱上端木清风了吗?”
“我不知道!”我苦恼的要头,我并不怨恨,只是有一种被欺骗和执念破灭的恐惧和不甘在里面。
“其实你并不爱他。只是太相信他的感情。一个本应该爱你的人,突然有一天娶妻生子,纵然你不爱他,也会有些失落的。”
“是这样吗?”我张着迷惑的眼望他。“是这样!”他斩钉截铁的回我。
其实,我那时觉得我是爱清风的,毕竟他为我做了那么多,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没有爱过他,我对他,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爱,是孩子的一种倾慕。而当我终于知道真爱的时候,我却早已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萧寒,三个月后会有兵变,你按兵不动吧!”
“恩,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的真名—君逸。以后你就叫我君逸吧!叫萧寒我总觉得那不是我!”
我默然不语。我能说什么呢?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