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影扶着晚兮坐到步撵上“月,逸还好吗?他有说什么吗?”
“殿下很好!”
“好就好。”
“殿下让公主别轻举妄动他有他的安排。我们只用引蛇出洞就好了其他的他会处理。”
“哦?我知道了。”
“兮现在要回去吗?”
“不!让他们抬到往思桥。我想一个人吹吹风。”
晚兮挥退所有人,静静的凭栏而立,风掳起她深红的衣裙,步摇吹得叮当叮当的脆响。像一曲华美的哀歌哭诉生命似的流逝。
“你听!风在悲哀的哭泣!”晚兮目光温和“它大概很是悲哀吧?疯狂的肆略、消散。”
晚兮享受的闭着双眼悲哀的微笑。
“兮,你打算怎么做?”冷月影悲悯的看着她。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去把东西给太子妃殿的小蓝,让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点这个香。还有,把那包药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了。”
“公主这是…?”
“迷迭香”
“迷迭香?可是…”冷月影欲言犹止,“这样未免太大胆了点!太冒险了!我们…”
“我已经决定了!不用说了!”
“你去吧!不会有事的!今晚就让我好好的招待太子侧妃秋泠若。”
狂风忽忽,冰寒的气息围绕着她。梨花如雪般纷纷扬扬,飘散着,俨然一幅雪域梅花隐香尘的景色。天空蓝盈盈的,几缕白云轻纱般飘悬在远方深褐色的青山上,明净的天宇里,飘摇着绚丽多采的云层,如羽毛,如轻纱,若凤凰涅磐,似美人舞尘。山那边一条青路扬尘过,白云香尘漫漫舞。梨花、流水、美人,这得天独厚的人儿仿佛生在凡尘之外,即使只是淡淡的倚在那巍然不动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她盎然的站在那里,心里却七十八下的,好象有什么就如着梨花坠了一地。不自觉的就念出来了。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这并非我的本意,可我也实在无力改变什么。”她好象在奠念着什么,紧闭的双眼淡淡的露出一条缝,犹如鲛蛇。
“公主已经办妥了。”紫衣浮动冷月影走到晚兮身边,眼神幽然。
“月难道真的要一将功成,万骨枯吗?如果这样,我成全的是什么?”
“别这样,兮!如果你不想我们就收手吧!”
“收手?”她挑眉“别傻了!从我们走出第一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身不由己了,纵览全局,我们又怎么能为了那一小分的损失,而扼腕叹息、轻言放弃呢?”
她郑重的说“失去,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我们从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要么,就风仪天下名动万里;要么,就坠如地狱万劫不复。”
“兮,别这样!你从来就没有害人之新啊!你也有很多不得已。”
“没有害人之心又怎样?无论我怎么逃脱掩饰,都改变不了他们是因我而死的。因为我这个天生的魔女,而惨遭厄运的。我就是一个屠夫,是筷子手。我的这双手啊,粘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你…”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亲自杀过人?”
“没有!可是借刀杀人,难道就不是杀人吗?只不过是高明一点的手段而已。人呵!”
她凄惨一笑,“我不想杀害谁,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他们怪不得谁,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她放开手里捏着的轻丝,轻丝随风飞悬。“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做什么考虑的总是目的、结果。那些为了所谓的大义,成全的不也是自己吗?是自己的心安,名节。其实又有什么不同的?只是所求不同而已。人不过就是自私自利的动物而已!”
两人默契的立在那里,满目都是无尽的繁华,春寒料峭,宫闱深深。晚兮忽然觉得全身冰凉。
“月,去太子妃那里。”艰涩的说好象有什么不愿和无奈。
“这是怎么?…”
“投石问路。你学过《三十六计》就是其中的一招。我们今日可是一箭双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