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他的声音依然那么冰冷。
“时辰还未到呢。”按照规矩她要跪到明日早晨才可以起身。她有些赌气，别过脸不去看他，虽然不看，可委屈的泪水从来没有断过。
“不听大哥的话了吗？”他蹲在她面前，她脸上的泪痕让他心疼。这份心疼其实早就有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人是无法表露自己的情感的。自从那一年他为她的表白而恼怒，当时狠狠打了她，但是事后却看出自己的绝情让舞儿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也许自己之前的教诲是错误的吧。当年收养她时，自己亦算是打了一个好算盘，只可惜如今一切均已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今后将如何是好？
舞儿鼻子一酸，不再开口。泪水还是忍不住如潮流出。云清扬伸手将她拉起，舞儿却因双膝的麻木而无法站直，软软得靠在他怀中。云清扬叹息一声，抱起她朝竹园里的秋风阁走去。在云清扬的怀里，气息扰乱了她平静的心湖，他的体温渐渐烫红了她苍白的双颊。轻轻放于床上，他用手去触碰她的膝盖。舞儿痛得向后一缩，哎呀叫了起来，黛眉拧作一团。
“很痛？”云清扬的眸子闪电般掠过她吃痛的双眸，心里有了一丝疼痛，好久没有疼过一个人，自从曾经的爱人玉儿死去之后，他的心本来已死去，如今又为何有了知觉？
舞儿护着自己的双膝，没有答话。云清扬起身走到离床不远的柜前，拿出几个小瓶和一只干净的银碟，重新坐到床沿撩起她的裙摆……
“大哥……”舞儿红着脸，直觉想要遮住裸露在他眼前的小腿。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舞儿屈服在他寒冷的目光下，松开了拉着裙摆的手，脸上又是一阵火热。她的膝盖已破，渗出血丝，膝盖被碎石磕出了青青红红的大片瘀伤。他微微皱眉，心再次倏然紧缩，责怪自己太狠心了。他打开一只小瓶，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倒入银碟内，再将另几只小瓶中的粉末倒出，搅匀后，将药轻敷于她的膝上。
“明日便不痛了。”云清扬的语气轻柔，不见冰冷，舞儿的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他为何又对自己这么好？
云清扬小心问：“大哥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吗。”舞儿心中一酸，摇头，泪水像珠帘一般掉了下来。大哥总是让她落泪，眼前的他又是她的错觉吗？他上药的动作很温柔。她吸吸鼻子，尽力止住眼泪，却仍哭得一塌糊涂。
“疼就告诉我好吗？”他轻抚她的脸，目光变得柔和，“不要哭。再哭，大哥的心都要碎了。”他不能再忍受她的眼泪，连忙低头替她上药。
“我以为大哥真会让我跪到明日。”舞儿看着他俊美的脸，有些迟疑地开口。云清扬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亦没有答语。
“大哥。”她试探性的问，“你今天真的很生气吗？”
“你说呢？”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目光难测。半晌，舞儿舔舔唇：“你好像……很生气。”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