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如梦,雨如丝,过尽千帆,絮飞扬。”冷如烟一眼望见众星捧月般的苍狼王云萧,心中不免震动欢喜,眼前的男子莫非就是传说中驰骋草原的苍狼王云萧。早闻他追云逐月,俊美非凡,堪比潘安子都,在她看来对方绝不是什么潘安一流的文弱脂粉气的男子,眼前的他亦正亦邪,绝美的容颜后散发着天神般的光辉伟岸。冷如烟在众人喧闹声中走到云萧面前,亦不行礼,却出口成章,赋辞一首。
云萧呵呵笑了笑,随即亦道出下阕:“花自飘零,叶无痕,流水无情,雪倾城。”低沉阴郁的声音依旧冷淡如冰,却多了一份沧桑之感。“冷姑娘风华绝代,不知可有兴趣与本王一起把酒言欢?”
冷如烟嫣然一笑,笑容惊为天人。摇动柳腰,深深施礼,莺声燕语:“妾身才疏学浅,只能给王爷弹曲跳舞。不知王爷可赏脸……”
“好!”云萧笑着点点头,亦不顾一双凄婉的目光从背后射来,原来那是乌云琪琪格公主与婢女轻儿和拉娜的目光。得知父汗又赐来一绝世汉女来充当云萧哥哥的侍妾,乌云气怒已极,原本以为父汗答应为自己婚姻做主,未料父亲言而无信再次送来美女,这让她蒙古草原上尊贵的公主如何适从?众目睽睽下她只好忍气吞声,心中委屈,只能强颜欢笑。
众人堆起火堆,围成人墙。云萧坐于银帐之前,与将士同欢同饮,一时间好不热闹。人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天仙般美丽的冷如烟,此时见她坐于草地上,怀抱玉琵琶,正弹奏《阳春百雪》,时而绵婉悠悠,时而穿云裂石,时而如丹凤展翅,直冲云霄,或如轻歌漫舞,或急管繁弦,或如情人间呢喃低语,真是妙不可言。充堂之芳,非幽兰所难,绕梁之音,实萦弦所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再看火光映照下的冷如烟,明眸皓齿,款步若轻云似西施再生,粉黛朱唇,霓裳胜早霞如贵妃再生。肌如白雪,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国色天资,风雅犹绝。
这么美丽的女人,草原上的雄鹰亦没有见过,一时大家忘记喝酒,忘记欢笑,均沉浸在天籁之音中。琵琶声住,音乐响起,见冷如烟站起身来,款款而行。舒展云袖,翩然起舞,舞姿颇有流音回雪,漫步云端之感,乍望而去,宛若仙子,撼动人心,玲珑娇美,飘洒婀娜。
她的一回眸、一低吟、一旋舞,无不将她身上特有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
双手顿张,长袖两方而张扬,轻逸飘尘,随风飞舞。足轻点地面,翻身跃起,于空中翻旋,后稳稳落地。飞跃成一,连贯有序,绰约多姿,纤柔腻舞。在落地时很巧对上云萧冷冷的目光,她的心一颤,险些未站稳,幸好及时回神,无伤大雅。
听琴音乍到高潮,她流转衣袖仰头挥洒于天地之间,顺势将藏于衣袖中的红菱抛出,直指云萧,云萧面露微笑,伸手抓住跑来的红菱,略一用劲,冷如烟的身子便如同飞仙般飞至云萧的身前。一下子倒在云萧的怀中,目光温柔似水,妩媚如丝。云萧唇畔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将美人抱起来,走向银帐内。大家一阵哄笑,立刻载歌载舞起来,火焰冲天,歌声嘹亮,热情的蒙古人唱歌跳舞,饮酒作乐,彷佛先前的战争已烟消云散。盛大的狂欢仪式,那浸泡在酒中的狂欢,使那银色牙帐中暧昧迷离。酒宴一直持续到黄昏深夜,几乎每一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云萧与冷如烟亦喝得酩酊大醉,双双跌倒在毡床上。
云萧见冷如烟闭上美丽的双眸,躺着,像是睡着了,凝脂般的容颜闪现一丝妩媚的微笑。他抬手抚摸一下她的脸,感觉光滑而温润,两手一下子捧起她的头,醉眼朦胧里恍惚看见另一张熟悉的清丽的面孔,那是谁的面容?他俯下身去,闭上眼睛,吻上香唇,软软的,很是顺从。呵呵,他内心叹息,如果那个女子也能如此顺从自己就好了。心中不自主的将身下的妩媚女人当作是那江南烟雨朦胧中的那个风轻云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