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忙点头,平心静气下来。
“听说东西二厂已查出一人,听说风指挥使过几日要去抓捕那人。”
“到底是何人?”其中一人忍不住打听起来。
“风指挥使没有明确指示,到时自会告知我们。”
他们查出的是什么人?林珑想知道,看追云苍鹰的脸色,她似乎也有兴趣知道。那几个锦衣卫随即转移了话题,酒足饭饱赶紧离开了。
北宫舞儿的心中多了份挂念,忍不住起身,对林珑说:“林妹妹,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客栈等我,千万不要乱跑。此时与苍狼王任何有关系的人都会遭受连累,所以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曾经是莫王爷郡主的婢女,她的死难逃干系,且很难保证莫王爷会放过你……”林珑想起当初莫王爷的种种威胁,心中起了一阵寒意,舞儿说的对,自己该小心处置,否则未到北方,自己的性命说不定就这样交代了。
北宫舞儿匆匆离去,林珑亦只好回了客房躲避。她这才觉得自己如同废物一般,总需要人照顾与保护,当初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照顾自己,看如今武功平平的她,不仅无倾国倾城之容貌,亦没有决胜千里的智谋,更没有那份空灵似的心智。唉……
*****************************************************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云鹰北宫舞儿的手腕,她一惊,连忙回首,见是一年轻男子。再仔细看看,她又连忙将男子拽进一条胡同,“小王子!”那人正是在大哥云清扬的酒阁里救下的俺答汗的孙子把汉那吉。这两日她亦到处找寻他。
“呵呵,云鹰。你找我么?”把汉那吉有些神秘兮兮得问。
“小王子,你怎么会在中原?是苍狼王爷派你来的么?”她环顾左右,倾听片刻,确信身后无人跟踪。
“是图卡特穆尔叔王派我来的。”把汉那吉冷冷说道,“明朝皇帝似乎在到处找一个人?”
“找谁?”云鹰的目光冷漠,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这个人你我都见过。”把汉那吉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像,居然是云清扬的画像,不禁大惊失色。“怎么?锦衣卫来抓的人就是他?!”云鹰一下子联系到适才在客栈中偷听到的消息。
“不错!”把汉那吉诡笑一下,“叔叔苍狼王听到密报,说是此人手里有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我北元要,明朝皇帝亦要,因此他们要先下手为强,因此叔叔告诉我无论用何代价,都要将此人弄到手。起码留个活口。”
“可是,苍狼王给我的命令就是找到那个东西的下落,如今是不是在他手里,还是个未知数啊。难道不能再宽限几日?”
“云鹰,你难道不知道锦衣卫已经去追捕此人了么?他们似乎在此已逗留数日了,看来是摸清了此人所在之地与所有的行踪。”
北宫舞儿的心忽然一沉。大哥,云清扬,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两国争夺的焦点,那他的处境一定相当危险。不行,她要去救他!“小王子!云清扬好像武功相当高,恐怕锦衣卫无法将其擒住吧?”她琢磨着论大哥一身绝世武功,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
“呵呵,”把汉那吉冷笑起来,“他的武功再高,亦逃不过锦衣卫风长音的手段。你难道不知此人擅长毒药,而且来自于苗疆之地,可知他可以用诡异手法让人失去心智?即使云清扬武功天下一绝,可也难保自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身边最亲近的人?……”北宫舞儿陷入了沉思,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那些师兄弟恐怕就没有别人了吧。难不成他的身边出现了危机?不行,她定要去查个清楚。虽然她心里恨他,可是那份恨也已变了质,自己说不清楚的混乱与魂飞魄散般的恐惧。她等不及调查清楚,便转身要离去。
“云鹰!你要去哪里?”把汉那吉见她脸色苍白,心事重重。
“小王子,你先躲起来,毕竟蒙古人在中原很危险,我去将苍狼王要的人找来,尽量保全他要的东西,这样不好吗?”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是出于她的私心,她已顾不了许多。
“那云鹰小心。风长音不好对付,最好全身而退,千万不要落于锦衣卫手。”
“知道。”北宫舞儿清楚她是蒙古人派来的,锦衣卫定会要自己交代所知道的事情,如若被锦衣卫擒获,她自会一字不吐。自己的安危似乎此时已微不足道,她的心早已飞到云清扬身边,他曾经是她的幸福,而此时他又成为她身体的主人,那颗心无论是爱是恨,便已不是自己的了。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在大街小巷上飞行,耳边的风声,似乎夹杂着焦急的气息,眼前景物飞快掠过,仿佛看到了血腥的屠杀。
云鹰赶至酒阁时,已是晌午时分,不料扑了空,酒阁老板说清晨那一群人便早早离开,向点苍山进发。北宫舞儿心急如焚,忙抢过一匹马,快马加鞭直奔点苍山而去。
在这座北起上关,南达大理的常绿山脉间,不仅一年四季都铺满了如茵绿草,以及万紫千红的杜鹃、珍稀的茈碧花、坚韧的山茶花,和绣球似的马缨花,山顶尚有高山冰川湖泊,湖泊四周则是遮天蔽日的冷杉、云杉等的原始森林。还有那飞云的变幻多姿,不但独具特色,而且绮丽异常,时而淡如轻烟、时而浓似泼墨。在或雨或雪初晴时,不时出现玉带似的白云飘拂缠绕在苍翠的山腰绵延百里,将巍峨苍山截分为二,竟日不消,妩媚动人。
可是再妩媚动人的景色都入不了云清扬的眼睛,他一身黑衣,站在一处山顶,俯视山川,只觉身上冰冷无比。研习医学的他已经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入毒蛊般慢慢蚕食他的功力。这是一种非常隐蔽的力量,如不假以时日亦不会出现症状,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很长时间以前就已经接受了一种特殊的秘制的毒药,而毒药恰恰在此时发作定是阴谋而成。他用功力压制了许久,仍然觉得那股力量来势凶猛,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毒,对医术有所建树的他居然亦没有听说过,事情蹊跷亦危急,他知道今日一定有事情发生。
“大哥,锦衣卫指挥使风长音兵分三路,将山围住,仅留上山的小径,他存心将咱们逼上断崖。”长河奔上来,简略陈述,神情凝重。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山上?”云清扬镇定自己的心绪,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