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琳随着林夫人入宫面见太后。
如今太子选妃,太后这时候召见各大官员的家属女眷进宫面见实属正常,只是林琳还未及笄,本没有她的分,可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在文武百官面前林夫人一路不断的叮嘱着林琳要知书达理、步不迈大、笑不露齿……等。
林琳听着听着思绪却飘向了别处。这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再金碧辉煌的层层宫殿也遮掩不下袭人的阴凉气息,比晚上看起来还要吓人,林琳真搞不懂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挤破头都要挤进来。
前面的小公公引着她们左拐右拐的终于在太后寝宫‘静养殿’门口停下。
“林相夫人,林小姐,请稍等片刻,待奴才进去禀报一声。”小公公福了一福,又忍不住小心抬头瞧了林琳一眼,脸有些微红,他在宫里当差也十多年了,跟在太后身边,形形色色的女子妃嫔见过无数,可如林像千金这般动人心弦的女子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难免会有些发懵,小公公进去一下就出来领林琳她们。
不知宫女们在回些什么话,乐得太后哈哈大笑,林琳进去就学着林夫人莹莹一拜,灵动的大眼忍不住左右打量起来,太后的宫殿里到处都是绿色植物,比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明晃晃的宫殿装饰要舒服多了。
“小琳子,快到哀家这边来。”太后像招小狗一样招呼林琳。
“是。”林琳低眉点头。
太后笑道:“昨儿倒没能仔细打量小琳子,现在一仔看,啧啧,俏丽俊逸、明眸皓齿、容貌是更甚林夫人当年的风华呀。”
林母说:“小女性格玩劣,行事粗鲁,刁蛮任性,实在是受不住太后娘娘的美赞。”
太后说:“性格玩劣,行事粗鲁,刁蛮任性,哈哈,如此甚好呀,女子本就该活跃些才是,成天闷在房子里秀花写字的,确实是失了性格。小琳子实在特别,哀家真是喜欢的紧呀。”
林母客套的笑道,“太后娘娘还没真正见识到小丫头的厉害,撒起泼来整个家都快被拆了。”
林琳轻呼,“娘……”
太后大笑,“小琳子莫不是害羞了吧,无妨,林府不够给你拆,这不,还有大皇宫呢。”
林母不明,“太后此话怎样?”
“如今宫里选秀女,张罗得热闹,哀家是想小琳子来宫中陪哀家说说话,顺便也帮太子选妃的事情拿拿注意,林夫人觉得如何?”
林琳正在摆弄着眼前的糕点,刚放了一块进嘴,差点没被咽死,瞪大眼睛望着太后。
“这孩子。”太后拍抚着林琳的背,帮她顺气。
林琳道,“太后娘娘,这事是不是太唐突了,小琳子还小,选妃的事我是没主见的。”
林母连连附和。
太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没事,都说小孩子的眼光都是最独特最纯净的,让你去做内应打探她们的心思,皇上和哀家是最放心的,到时候你只管盯着,别的都没什么重要的事。”
林母和林琳倒真没想到太后对她这么给予厚望,林琳冲林母眨了眨眼,林母觉得太后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拒绝也不是什么好事,便答应了下来。
林琳本就是多话的人,太后也亲切和蔼,听说林琳在西山发生的事情,便好奇的问起来,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太后被林琳逗得哈哈大笑,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不觉的转到了欧阳月的身上。
太后说,“这是选秀女,哀家也打算给月儿留意下,他与森儿同年,森儿的侍妾都有好几个了,都还没听说月儿这边有女子出现,这年纪的男子哪个不都该成家了,哀家还都指望着这些孙子的快给哀家生几个曾孙子呢,小琳子,你说月儿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一听欧阳月也要娶亲,林琳乐了,斟酌的道,“小琳子也不是很了解月,只知道他息怒无偿,脾性善变,喜欢的女子应该也是跟他脾气相合的吧。”
太后拍手,“小琳子话说有理,哀家得多注意注意。”
此时,殿外候着的小公公又进来禀报:“回禀太后,欧阳少爷前来觐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后哈哈大笑,一见欧阳月进来就拉着欧阳月亲热。
“在说什么呢,皇祖母在笑得这么开心。”欧阳月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羽扇,帮太后扇着风,目光却毫无暖意的扫了林琳一眼,隐透着恼意。
林琳缩了缩脖子,又来了。
太后的兴致很高,“哀家正和小琳子在说选秀的事情呢,月儿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再过几年就要弱冠了,哀家想着趁这次选秀女也顺便帮你选个媳妇,让你快点给哀家生几个小曾外孙,你说可好。”
欧阳月眉毛上跳,皮笑肉不笑,“皇祖母操心这事还为时已早,况且此次选秀女主要是帮太子爷选太子妃的,月儿的事不急。”
“不急不急,怎么能一直都说不急,就算不想正式成亲,那也得找个心仪的女孩子带在身边的吧,我们隅国不同别国一样对这种男女情爱之事这么忌讳,所以你们这些孩子若真有喜欢的女子而不敢表态的话,皇祖母可以替你做主。”太后说。
“皇祖母,月儿没真想过这些事情。”欧阳月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失笑起来,“娶了媳妇,事事都不同了,月儿还希望有几年的逍遥日子过呢。”
“好好好,祖母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这小子得答应祖母一定要在弱冠前找个好媳妇给哀家瞧瞧,不然哀家可要生气的。”太后轻拍着欧阳月的手背。
欧阳月点头应着,再看林琳的目光已经柔和了些许,似乎还隐带着些许的算计与阴谋。
林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冲欧阳月讨好的笑了笑,正好林母起身准备告退了,太后或许也是泛了,也没有再留,嘱了欧阳月顺便送她们出去就进了内殿。
出了宫殿,林琳就开始打趣欧阳月,“怕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所以才不喜欢太后的安排吧?啧啧。”
林母敲林琳的脑门,“对月哥哥说话客气点。”
林琳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