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欧阳月边揉着发胀的眉头边起身离开了书房,向自己的厢房走去,因为欧阳允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要欧阳月开始执掌家全,还不惜用上装病窝床的把戏,明月成天在欧阳月耳边嚎叫着他不孝顺,寻死匿活的一对活宝夫妻真真是上演了一出苦情戏,无奈之下,欧阳月只好顺了他老人家的意开始精心打理起了家族产业。
秋风迎面吹来,带着丝丝的刺骨寒意,似在脸上起了薄薄的一层冰膜,欧阳月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发现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的要冷了许多,东边隅国和北边凌国似乎都是较早的步入冬季。欧阳月叹了口气,悠长的叹息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寂寥,记得去年的这是时候,自己还站在西域沙漠里研究一棵仙人掌树,饱受着暴晒的艰苦日子呢。
空荡的走廊找不到一丝人气,欧阳月皱了眉,这帮下人,平时也没见这么积极的去歇息。
欧阳月的脚步上了回廊,廊间很长,欧阳月的厢房就在这回廊的尽头。
檐上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算准了没隔二十步两边各挂了一个,灯笼的下边一圈圈的在地上荡漾开来,形成了好看的旋螺状,被风一吹,灯笼晃了起来,旋螺状的光晕被打乱了,一遍一遍的,欧阳月看得有些出神,忽然想起了似乎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也是在长廊间,他看到真抹着眼泪赤脚跑出来的林琳,因为受了哥哥的委屈,父母也不在家,她哭得好生委屈,整长脸都哭画了,欧阳月就静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看着,想上去安慰她,又怕会吓着她,然后他就看到她和若旭在回廊上发生的闹剧。欧阳月轻笑出生,现在回想,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心理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想上次帮她,却又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站着不懂,接下来如他预料的,林琳打了若旭,那时候欧阳月好象是笑了,又好象是怒了,如今他已经记得不真确了,而唯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林琳拒绝若旭送的传家玉佩的时候,欧阳月确实欣喜若狂的,也许自己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了,然而至今,这个念头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欧阳月的脚步放满了许多,最后不知不觉的顿足在了距离厢房还有不过五十步开外,直到他把思绪拉回,才发现厢房门外的一个囊着大袄的小身影正无聊的蹦跳着数步子。
林琳傍晚时分就来到了云城的欧阳月别苑,因为是紫衣在打理一切,林琳一下子就对这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别苑有了了解,因为是特意准备的惊喜,林琳没让大家去通报欧阳月,吃饭洗梳之第一次始耐心的等待一个人,听闻欧阳月最近公务繁忙,连着还几天都是在书房用的膳,除了夜晚回房休息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基本都是花在帐本上的。
林琳不知道欧阳月每日的公事是什么,却也能了解管家和紫衣口中所说的辛苦是什么,有小道消息传出归属欧阳家产业下管辖的一间红馆茶楼内有三名女子连夜被人抓去糟蹋了身子,话说是采花大盗行的凶,指名道姓的说要采完欧阳家名下的所有红馆的女子,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红馆是欧阳产业下的茶馆的名字。
林琳知道欧阳月一定是在调查此事才搞得这般疲惫,毕竟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么的大事,女子的贞洁本就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因为欧阳家的名声而连手糟蹋,是何等的冤枉事,纵使欧阳家给出巨额赔偿也是治不了那些被糟蹋的女子们心灵的创伤,此时确实是棘手难办,而且为了以防恶人再次行凶,欧阳家出动了不少的飞鹰队对红馆女子进行保护,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没有抓到恶人之前,欧阳月半分也不敢松懈态度,这些消息都是来云城的路上是听紫衣说起的。
紫衣之所以愿意带林琳出来,还对她说这些事,全都是因为希望林琳的到来能助欧阳月的一臂之力,并不是欧阳月愚蠢想不出办法来对付采花大盗,但那恶人确实是极其狡猾,易容术也十分了得,因为欧阳月的警笛放出,他也确实安分了几天没有动静,可这也不代表他不会动手,为今之计之能快些想些招数出来对付恶人,而紫衣认为,能靠怪招制胜的人,林琳当之无愧是上上人选,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林琳将她带来云城的请求。
林琳当然不知道紫衣的心思,她只是忽然很想来看看欧阳月,因为她发现她想他了。
林琳在快数到一万数的时候,无意见抬头瞧见了站在回廊边上正望着自己出神的欧阳月的,心中一乐,奔了上去,风把林琳的红色披风吹鼓了起来,连带着她披落下来的微卷长发,她的小脸惨白,却笑的灿烂,大袄包着她的身子让她看起来像只苯苯的小企鹅。欧阳月张开手臂,稳稳的将林琳接在怀中,用力搂紧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