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0进30的秀女选拔中,时隔两月之后林琳在彬竹轩再次见到高静挽。
经过两个月的闭关培训,林琳不得不承认高静挽确实漂亮了许多,凤眼,翘鼻,丹唇等,全身上没个位置都经过认真的保养与修饰之后更加是美丽动人了,一瞥一笑间流露出的尽是别样风情,比起第一次选秀的情形,这次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气氛都不同了,坐在主席上的太后皇后对此很是满意,连连称赞麽麽们的细心教导。林琳哼哼哈哈的站在一边观看秀女们的才艺表演,比起第一次选秀时的混乱,这次选拔秀女们可说是费尽心思了,琴棋书画样样皆比,个个都拿出了气势要一较高下。然而比起大家的局促不安,紧张失措,站在人群中的白衣女子高静挽要得体大度了不少,像是鹤立鸡群似的让人一眼就瞧见了她的优秀。
太后眯眼细看,半响问道,“她是哪家的千金?”
不等麽麽报告,林琳狗腿抢话,“是高太师家的千金,高静挽。”
太后若有所思点头,“不错不错。”
皇后说,“本宫也觉得这小姐不错,高静挽,名声不小,才华出众,听说在外还被称说隅国第一美人的。”
太后含笑点头,转向林琳,“小琳子,你觉得这高小姐为人怎样?”
林琳刚想探身去拿案几上搁着的糕点,被太后忽然一问,险些把盘子推倒,太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亲自将盘子推到林琳面前,林琳吐了吐舌头,道,“还不错的,美丽大方,惠质兰心,温婉多情,不失为一个好媳妇的人选。”
“小琳子说得不错,不过……她是个好媳妇的人选,却不是个好太子妃的人选,可惜了可惜了。”
林琳放下手中的东西,同皇后一样露出不解的神情。
太后继续道,“她眼底有这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这样的女子,外表无论多美心灵都有的疙瘩,不是上上人之选择。”
皇后笑,“母后英明,眼光永远是这么明亮独特,我们做子女的真的是自愧不如呀。”
太后说,“也不是什么眼光独特的原因,只是哀家既然都活到了这个岁数,再没有点看人的经验的话那还真是有愧了活这么百年了。”再看林琳时,她鼓着腮子在吹弄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太后目露可惜,喃喃自语,“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像你这般冰清玉洁,可人怜爱的女子了,若不是因为你命数的特殊,哀家是真有意将你接进宫来的,唉。”
林琳抬头时正撞见太后看着她叹气的样子,不由好奇想问,这时候却刚好轮到高静挽上来献舞了。
高静挽演奏的是一曲命为《赋美人》的萧曲,箫声婉转动听,绵意悠长,千回百转,众人听得入胜,深深沉迷在萧声的旋律中不可自拔,惟有林琳一人出了神。
这首萧曲她曾经也听过一次,是在西山湖边时为欧阳月跳舞的时候。那萧声虽然与高静挽吹奏的是同一首曲,意境却是完全不同的,高静挽的萧声,绵意悠长,带着些许讨好和羞涩,而那天那个人的萧声,扣人心弦,带着些许的试探和忧伤。
不知为何,林琳忽然很想再听一次那个人吹奏的萧声。
曲毕,大家鼓掌。
高静挽巧言欢笑,得到太后和皇后的认可之后,阿娜多姿的微笑退场,至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放在林琳身上。下一个女子轮上,继续卖弄自己的才艺,只是林琳在没心情,自己的一门心思都落在了高静挽的身上,没想到两月不见,容貌气质有了大变化,就连心态都似乎变了,刚才是林琳是看得出高静挽确实不想进宫,而且如果说林琳还不算苯的话就能猜到高静挽对欧阳月的心意,可是……情事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如今情形来看高静挽对这个太子妃的宝座很是有信心,信心得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比如林琳。
林琳冷笑,不过很可惜,从太后的话语中能听出高静挽不适合做太子妃的事实,所以,肯定就没她的份。
等大家都退场的时候林琳故意落后拉住高静挽。
“我们谈谈。”林琳说。
高静挽没有拒绝。彬竹轩外有一大片荷花湖,夏季已经过了,留在湖中的只是一些枯萎的荷花和枯黄的菏叶,并无什么大的看头。
林琳开门见山,在高静挽面前摊开手,说,“把月的玉扳指给我。”
高静挽早就料到林琳会说这句话,轻笑了声,眸中盛满嘲讽,“玉扳指与你有何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你?”
林琳同样露出嘲讽,“当然和我没有关系,那请问玉扳指有与你有何关系?我看就是你顺手牵羊偷来的吧,因为你喜欢月而月不喜欢你,所以你这么厚着脸皮偷他的东西试图用来做纪念,我说的不错吧。”
高静挽恼羞成怒,大喝,“住嘴,林琳,别以为大伙都疼着你让着你,你就可以不可一世了,你说得对,我就是偷着来的,我就是得不到他的爱才想着借物思人,可这有关你什么事。当初因为你我才进来了这个鬼地方,我告诉你,等我有朝一日飞上枝头成凤凰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高静挽满眼都是怨毒,恨不得立刻上来把林琳撕烂。
林琳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发怒,“不放过我?那就等你飞上了枝头当上凤凰先再说,现在,把玉扳指还给我。”
林琳一想到欧阳月的东西一直都被高静挽这个水性杨花的女生当宝贝似的每天都贴着胸口随身戴着就莫名的想咬人,一知都没找着机会要会扳指,今天好不容易逮着,绝对要拿回来。
“哼,你休想。”高静挽一把扯下扳指随手一扔就扔入了旁边的草丛中去,林琳反应着要去捡,高静挽又一把掐住林琳的后颈,试图将她脑袋按进水中去,这分明就是想谋杀。
林琳整个人趴在了湖边的石岸上,脑袋被高静挽用力的按着要按进水里,到底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孩,挣扎着快被高静挽得程的时候,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块石头打在高静挽手上,高静挽惊呼,身后又被人用力一踹,没淹着林琳倒是自己先掉水里去了。
高静挽在水里挣扎着站住,发现湖不深,水才及她半腰,再抬头想看清是谁这么大胆坏她好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三魂六魄都惊没了。
岸上站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若森。
林琳胸口被嗑在冰冷的地板上,脑袋也沉重的很,试了几次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直到一双有理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抱起,林琳微眯着眼睛才看清救了自己的是死人脸若森,嘴唇罗嗦了一下才努力挤出‘谢谢’两个字,若森不予理会,再看了湖中站着狼狈不堪的高静挽一眼,再不发一语的抱着林琳就走回草丛,俯身单手捡起被遗落在草丛中的玉扳指给林琳。
林琳再忍不住,捏着扳指在若森怀里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