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命人将凌国寿礼奉上,是一幅彩钻石襄囊而成的画像,画中之人栩栩如生,五彩琉璃,正是林琳。
众人哗然。
林琳眉头微微一挑,道:“多谢红拂皇后准备的厚礼,本宫甚是喜欢。”
红拂温婉一笑,“娘娘喜欢就好,此画乃皇上亲手所做,得知娘娘喜欢,皇上也定会欣喜。”
林琳嘴边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牵强。
冥逸亲手将画作接过,“多谢隅国厚礼。”
之后是各国使者送上贺礼,其中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林琳目光一旬,并无新意。
红拂道:“凌国皇上皇后,请允许本国公主为大家献上一舞,为大家助兴。”
说罢,凑乐师开始换曲,一脸娇媚的若雪公主开始翩翩起舞,手中的羽扇轻盈拂动,舞女们将若雪围绕在中,她雪白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裙角飞扬,一圈一圈的舞动着身姿。
林琳望住红拂嘴角的笑容,明白她的用意,目光转回身边的冥逸身上,冥逸从始到终都只望着林琳,爱慕之意尽显无遗。
舞毕,西域来的使者先大声叫好起来。在场人纷纷鼓掌,红拂挽着一脸娇红的若雪,对冥逸道:“不知皇上对雪儿的舞蹈有何感想?”
冥逸望着若雪说:“公主的舞蹈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若跟琳儿比作,略输一筹。”
听此言,若雪险些当众落泪,红拂面上尴尬,想与凌国结亲之事竟就此被冥逸驳回,实属难堪。
冥逸命人将礼物赠予若雪,挥手示意此事不必再提。
林琳将若雪的表情望在眼中,心思白转千回,待宴席过后便直奔寝宫,拿了包袱就打算已最快的速度遁走,被紧追其后的冥逸拦住。
“琳儿,你不要走。”冥逸用哀求的语气说。
林琳不为所动,认真的看着冥逸,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她的面色衬得务必冷酷。
“当年我答应留此五年,今日一过,五年限期就到,我离开这里是必要的。”林琳不忍心伤冥逸的心,今夜能说到这个份上已属不易了。
冥逸遣推下人,表情十分受伤,“除了离开,我什么都能给你,真的。”在很久以前他就这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她的离开。
林琳嗤笑,“冥逸,你知道的,除了离开,我什么都不需要,这里不属于我,所以我必须离开,你阻止不了我的。”说着,林琳就越过冥逸大步跨了出去,不料身后的人突然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她。
“不要走,琳儿,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冥逸眼睛都红了,说话暗哑,“我知道你想要逼我娶若雪,好,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愿意做。”五年了,冥逸最是了解她的心思,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无论手段如何,她势必一定要完成。
林琳是会离开,但聪明如她,在她离开之前一定不会愿意再在这里留下半点痕迹,更何况还是一个皇后的头衔,所以在她才要促成若雪和冥逸的联姻之事。林琳虽然没有跟若雪真正的接触过,但从本性来看,她确实是个不错,看起来她也很喜欢冥逸,若雪是若煜的妹妹,林琳当然希望她能好,而留在凌国,就是若雪这生中最大的归宿。
剩下的路太艰难了,如她,如冥逸这样的人,根本不适行走。
林琳叹了口气,回身抱住他,“冥逸,知道吗,我没有要逼你,只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认清现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服输的人,即使你强行把我困禁在这里。”
不出三日,凌国修书给隅国,正式向隅国提请,迎娶若雪公主为凌国贵妃,赐号为雪妃。
隅凌和亲,更加巩固了两国友好关系,使得两国共同发展得到了空前绝后的繁盛。
如画殿,红拂皇后到访。
两位劲装女子相对而立,红拂一身红衣,手握长鞭,眸中淡淡笑意。
林琳身着黄色紧身绣袍,手持短剑,眉宇神采奕奕,挑着眉。
红拂道:“当年中秋夜上我们也是这般对立而站,准备切磋舞艺来的。”
林琳笑,“其实当年,我根本不懂什么舞蹈,只是被大家拥护着上台接招罢了,今日回想,也算是幸运,幸亏没在众人面前丢脸。”
红拂抚眉,依旧言笑道:“这些年,想来你也过得很好,还当上了异国皇后,尽享荣华富贵。”
林琳不语。
红拂又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有人一直在等你回去。”说道此处,红拂脸上浮现自嘲。
林琳目光一黯,“我与他早已形同陌路。”
据林琳所知,这些年中,欧阳月已娶了妻妾,现在也儿孙满堂了。当初林离无意说漏嘴的时候,林琳失落得把自己关在房间了一天一夜不理人,任大家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后来还是自己先想明白的,从那以后,林琳便对他绝口不提了。
红拂摇头,“我说的另有其人。”
林琳明白她说的是何人,尽觉讽刺,目光冷厉,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替若煜报仇的。”手指住红拂,“当年无缘与你切磋,今日得此机会再战,请多指教。”
红拂面上一阵错愣,随即了然,“好。”
林琳先行拔剑就冲了上去,剑气指逼红拂面门,红拂挥鞭接招,接着是连连出招,不留一点喘息机会,俩人武艺不相上下。
红拂从小就挥着鞭子长大,鞭术早已练得如火纯清,一招一式尽是狠厉,似在发泄心中怨气。林琳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从小就天资聪慧,又得冥逸请来的武士多有指教,各门本领都练就了一番。
阻下红拂一鞭,林琳辉剑至上,眸中怒火冲冲,“你们这些虚伪的人,该死的南狼人。”
红拂亦是冷笑,接过一招,鞭子重重一挥,林琳的手背上多了一条血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林琳神情激动,短剑从手中掉落,红拂的长鞭就要挥上她的脸也不自知。
“琳儿。”千钧一发之际,冥逸掠身而来,挥掌接住长鞭,另一只手稳稳将林琳搂入怀中。
后边的若雪奔上来,看此情形,自觉的站在红拂身后,吃味的望着冥逸和林琳。
“红拂皇后,你这是作何?”冥逸两眼发红的瞪着红拂。
“红拂得罪了。”红拂道歉。
林琳捂住手,对冥逸摇头道:“这事不怪任何人,是我卤莽了。”
“我带你回去上药。”冥逸蹙眉,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