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怒火殃及无辜,大大的白了他一眼,“快把跌打酒拿出来,我屁股痛死了。”
他愣了一下,在消化这个千金小姐的不雅用语,将跌打酒给她,自觉的在外面把风。
待林琳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出了隅国在前往凌国的路上颠簸了好几日了。
林琳捂着发酸的脖子爬起来,简陋的车厢里只有一黑衣男子盘膝而坐在她对面,细看之下正是前段时间出现在望心阁中要杀林琳的男人,林琳缩着脚坐到车厢角楼处,警惕的看着面具男,能在林离欧阳月的手中趁乱将她掳来,实属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曾口口声声说过要杀她,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今日冒险将她掳来这里,对她又不声不问的,不懂这人打的是什么歪注意,莫不成是改边注意,要将她卖去西域当军妓?又或者是要来个先奸后杀?林琳一颤,自己何时得罪过这等人物,怎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思百转千寻的时候,面具男已经将手中的干粮和水递给她,淡淡的鄙夷了林琳一眼,似乎已经晓得林琳此时的荒唐想法。
林琳没有接,问:“现在要去哪里?”
“凌国?”面具男酷酷的说。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的手依旧保持着身手递给林琳的东西的状态,他在跟她僵持着,就不信昏迷了三天的她不饿。
算了,林琳想着赌气归赌气,犯不着折磨自己的肚子。
见林琳接过东西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面上流露还流露着满足的神情,面具男道:“你不问我抓你来的原因吗?”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才一个九岁半大的女孩竟有这么惊人的毅力,若是平常女子,早就吓得号啕大哭,要死要活的了。
林琳抹了一把嘴。嘿嘿直笑,傲气道:“只要你不杀我,去哪都无所谓。”说林琳不怕死,那是假的,世界这么美好,人生还长,她可不想胡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男人不是善类,她就算真开口问他去凌国做什么,他也不一定会说,搞不好被她这么一问之下就拔刀捅她那也说不定,所以林琳决定自己还是识相点的好,不跟他多说废话。
“哼。”面具男闭目继续养神不再说话。
这辆马车只有林琳和面具,还有一个叫明武的车夫,人高马大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他从来没有多林琳一眼,安守本份的赶着马,也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林琳在车厢里闷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与明武搭讪,叽叽喳喳的乱问一通,不过明武还是非常尽忠职守的,这让林琳很气妥,林琳坚持不懈,终于在软磨硬泡之下与明武成功搭上了话题。每次说的话语虽然很简单无趣,但却给林琳枯燥的行程上增添了不少活气,总好过车厢里那个整天盘腿坐着什么事都没兴趣样子的家伙,去凌国的路似乎很漫长,这让林琳更加确信他们其实是在走一条鲜少人知暗道,林琳表面上对这一路的行程是甚感有趣新鲜,心中却是着急着林离等人的到来,如再这样下去,指定等林离追上的时候,她也只剩下一具尸体了。面具男似乎总能看出林琳的心思,熟悉又陌生的迷离眸子望着林琳的时候,常带着淡淡得逞的笑意,让林琳实在窝火。
明武是个非常热忠于武术的家伙,久而久之他喜欢在赶马的时候跟林琳讲述他自十岁起就背着他爹的遗剑到处行走江湖的事情,其中所含的水量不少,林琳没才揭发他那些无厘头趣事,直到他说到关于欧阳月和那罗非的事情。
那罗非——蓝眸人,剑客,五岭盟主,迷一样的人物,谁都不知道他的底,谁都不知道他来自何方,谁都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谁都掌握不到他的踪迹,在世人眼里,他就是时有时无的,不会叫人惦记,也不会叫人忘记。
明武说,听说他每次出剑都如日光般炽目得让人睁不看眼,他的剑就像蛇般灵活流动,让人琢磨不透,而他人就更是古怪,无关他的事情他从不会搭理,有关他的事情也不会随便搭理,他似乎一直在追寻着什么,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的游走在四国间,所以想找他的人都未逐,他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出剑是跟隅国富商之子欧阳月,他们……。明武突然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们什么?说呀。”林琳兴奋得两眼发光。
明武望了车厢内一眼,耸了耸肩,转回身继续赶路了。
林琳撇了撇嘴,爬回车厢,面具人似乎睡着了,发出很均匀的呼吸声,她突然很想看看他面具下的真面目,他迷离不定的眸子让林琳感到熟悉而又陌生。小心翼翼的爬带他身边,尽量发轻声音不扰醒他,都说习武的人耳朵都特别好使,她想起自己也常常趁欧阳月的时候想折磨他,可每次都因为自己的呼吸放得太重而让他有了反击的间缝,这次林琳学聪明了。
手缓缓的伸出,碰到他面具的边沿,只要一使力,面具就会揭开,虽然这样很冒险的。林琳手上一紧,对上的是他突然张开的眼睛,然后他手一甩,是用了功力的,她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撞上车厢的一边,发生巨大的响声。
奶得,这样不摔出人命才怪。
林琳疼得嘶牙咧齿,怕是屁股要开四瓣了。
“你想干嘛?”
这是上这辆马车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反正不是要非礼你,你紧张什么。”
他淡淡的看她,伸手抚了抚面具,说,“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便不会再对你如此客气了。”
想吓唬我,门都没有。林琳心理道。
这时候马车停了,面具男没再理她就径直下了车,然后明武探头进来,嘴上虽然不说,面上确实好奇不已,好事者都喜欢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