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南焉与非2015-11-16 16:573,059

  涟舞烦躁的看着月国和栀国交战的方向,十天了,他们却还在浮仙山的山脚下停留。身后是普通的农家小院,中间是正房两边是柴房和厨房,不大的院子里种着多种绿色可餐的蔬菜,还有几只白鵺扑腾着抛食。

  白鵺体型和野鸡相似,头上的羽毛却呈现出各种花纹,白色的翅膀黄色的脚,相传吃了之后能医治癫狂病。本是轻易难见的鸟类,却被浮仙山下的村民当做母鸡一般养着院中,不得不说浮仙山周围的人家也过的如半仙一般。

  可是连周边都能沾染到不小的灵气,怎么这个人却丝毫未被感染呢?

  涟舞叹气,走进友善的农家人给他们留出的偏房中,绯焰苍白着脸盘腿坐在简陋搭成的卧床上,赤色琉焰游遍周身。

  在浮仙山的时候绯焰还精神万分,浮仙山非凡人能忍受的恶劣环境没有给绯焰带来任何困扰,其自如的行动让涟舞判断他的灵值不低于珞华,可刚一出山,却放佛浑身力量被抽走般,手脚软弱无力,要涟舞掺扶才能勉强行走。没过多久,干脆昏死过去。

  涟舞无奈,只得编了个理由借宿农舍,等待绯焰好转。

  时间不停的前进着,涟舞牵挂着前方的战事急躁不安,更为心急的是,珞华一直没有出现。

  惨然一笑,自己还真是高估自己了啊。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正午时分,绯焰终于淡去了流光,睁开双眼。

  “怎么样了。”涟舞问。

  绯焰点头:“可以离开了。”

  涟舞烦躁的神色一览无余,就要动身。

  “你急什么?”绯焰好笑,稳坐如钟。

  “耽误的时间,总要补回来吧。”涟舞懒得回头看他,去开门。

  “从这里到边界处,要走多久?”绯焰不经意的问。

  “快则一个月,慢则双月。”

  “我耽误了多久?”

  “十天。”

  “才十天。”绯焰露出不屑的笑容,“不用急,三天我带你到边界。”

  “三天?”涟舞怀疑的反问,一手直接按上绯焰的额头,“你烧退了么?”

  “…”绯焰青筋暴起,狠狠打掉涟舞的手,“若不是看你没有灵又不经打,我早教训你了!”

  涟舞揉揉吃痛的手,不介意的笑道:“也不知是谁害的我成了半个废人,自己却安稳的躲起来看热闹。”

  “我在浮仙山救你一命,难道还不能抵消?没有我,你早被冻死在山上了。”绯焰反驳,声音略低一回。

  “如果没有人害的我灵力全失,我怎么可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是你学艺不精!。。等等,你,都知道了?”绯焰突然警觉的问道。

  “知道什么?”涟舞一副天真无辜的面孔,诱惑着纯情的万物,除了眼前脾气貌似不大好的高大男子。

  对啊,事关禁忌,珞华不可能告诉他,他自己又没办法得来消息,稳定了心绪,绯焰敷衍过去:“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啊,”涟舞不饶的问道,吐出两个字让绯焰停了脚步,“赤琉。”

  锦琉边防后退百里,让出的地盘很快被月国占领,并且不断向前推进。

  明知是陷阱也跟么?锦琉看着月王率领大军大无畏的步步紧逼,泛起不知是笑是愁的表情。

  下旨,停止后退,驻守。

  月国大旗下,月冷延和泯沢也在商量军情。一场硬仗之后锦琉却没了迎战的打算,不停的后撤,用意何在?若是有埋伏还好办,可若是有其他的打算,就要当心了。

  “泯沢,依你的了解,你哥哥。。栀王会有什么计划?”手下铺开地势图,月冷延打量着局势,问道。

  泯沢蹙眉,一言未发。哥哥两字冷延轻轻带出便略了过去,可在心里投下不小的波澜。

  交手的人,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啊。想起幼时,兄长和姐姐们卷在王位的争夺中,无休止的争斗暗算,只有锦琉和自己,抛去俗世自由活在小小的世界中,竟然也有了快乐的童年。

  “给谁好呢?”父王问。

  “泯沢。”

  “六皇兄。”

  两个童声同时抢到。

  可就是从小敬爱的哥哥,把剑刺进了母后的身体,毫不留情。转过来的脸被母后的血染红,看不出表情。那一瞬间,以为自己也要被杀了。

  之后,躲栀国派来的杀手,万分惊险的从栀国流浪到月国,无数次的从冥路上徘徊一圈带着满身伤痕回来。若不是碰上恰巧在宫外的月冷延,这条命真的就保不住了。

  该怎么形容对他的感觉呢,憎恨?愤怒?想同样夺走他的一切,让他也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个国家的王,该是我了。

  “冷延,咱们玩个游戏吧。”

  一封神秘的书信送到锦琉手中,锦琉提笔回复几字。当日下午,双方的队伍各自撤后三千里,并且不得有任何举动。而双方的王,各自带了几个侍卫,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说是游戏,带着赌博的兴致,筹码是国土和王位。

  “真的要答应?”沨毓怀疑。

  “既能分出胜负,又不必再流血牺牲,何乐不为。”锦琉轻松的说。

  沨毓扁了嘴,看着陆续撤去的大军。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好不容易盼到开战,可锦琉却一直不让他上场,也不做解释,半句军情都不透漏给他。

  月国的军队也在撤离中,泯沢亲自监督着队伍,押送战俘的队伍经过时,泯沢突然冷了脸色。战俘,少了一个!而问起守卫的人,竟然是一脸茫然。

  第二日一早,锦琉和冷延一同张了结界做“游戏”界线。

  规则很简单,前方有绵长山脉,两方从不同的入口上山,打一场伏击战,谁压倒了谁,谁就是赢家。结界由双方一同张成,不必担心有人趁机跑出,相信也没有人会逃跑。

  带着未知的危险和刺激,来玩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

  本来锦琉还在仔细打算怎么让白衣最有效的出击,没想到泯沢反而创造了这一机会。前方的山脉主山便是狐岐山,白衣的势力范围也大半划在结界内。不过泯沢应该不会没有想过这是栀国的地盘,做如此决定,只有两个说法,一是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另一就是太过于自信。

  相隔数十里的两个入口,两方互相靠气息确认了人数和方位,发出信号后同时隐了气向上山的路走去。

  月王身边自然是泯沢和玄冥,而栀王的身边,一个毫无悬念的是沨毓,另一个却赫然是被俘虏的东莫寒!

  “匚怎么样了。”

  “只是受了轻伤,没什么大碍。”锦琉略微一点头,向更深的山中走去。

  沨毓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打量着四周。

  曲折的山路隐藏在宽叶乔木和草丛之后,越往深处树木越发高大,层叠的枝桠上垂落杂乱的蔓藤。有人经过身边,一根蔓藤居然抬起了身子目送来者远去,然后顺着枝条游走了。原来是条混在蔓藤中的蛇。

  白衣通过隐藏在各个角落中的眼线掌握着入侵者的动向,听过最新的消息后,从三张完整虎皮缝制而成的坐塌上走下,站到高处俯视众多山脉,在风中绽开冷笑:“欢迎各位来到死亡之脉。”

  锦琉,吾非言而无信之人,只是想重新做交易而已。

  谁让我派出去寻找涟舞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只好请你出马了。

  白色眼瞳凝结成冰,清冷的笑声竟将空气中的水分碰撞成雨,百米之内,草路上布满凝露。身后的小妖心里巨寒,不明白王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然露出如此不祥的笑容。没来得及仔细体会这笑声背后隐藏着的恐怖事实,王已经发出了指令,小妖们收起猜测严肃离去。

  属于王者的巨树房舍中,女子憔悴的躺在卧榻上,身下厚厚的皮毛温暖如春,可女子的手脚依旧冰凉不堪。脚脖处的伤口已经结痂,可里面断了的经脉却再也连接不上。推门而入的白衣看着一口未动的冷粥凉菜叹了口气,叫人换了热的上来。

  白衣用端着粥舀了一调羹轻轻吹着,确定温度适宜之后送到太后唇边:“你的儿子锦琉来了。”

  太后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意识,呆滞的盯着窗外天空。

  白衣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你想见他吗?”

  太后没有反应。

  调羹里的粥慢慢冷掉,白衣随手丢了冷粥,重新在碗中舀起热的,细细吹着:“我杀了他也不要紧吗?”

  太后的目光略微一紧,白衣等待着,太后还是没有说话。

  你的心里连儿子都没有么,他可是废了你数十年的修行才生下来的骨肉啊,是你丢下我去找的那个男人的儿子,你都无所谓啊。

  “我不会杀他的,你说是他放走了涟舞,我就要他找涟舞回来。好吗?”

  太后的脸终于转向了他,带着难耐的语气问:“真的?”

  白衣嫉妒的快疯了,强忍着冲出的恶意温柔的笑道:“真的,来,乖乖把粥吃了吧,找到了我就让你见他。”

  太后放柔了表情,张开唇,喝光调羹里的粥,白衣微笑着慢慢喂着,太后没有发现,那只拿着调羹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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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传(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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