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哪个不慌?
“快说!”那恶魔又问了一次并把剑更贴近了苏心的脖子,稍稍用力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
“有什么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来好不好?”她小心谨慎地看了看那恶魔,生怕他一用力结束了她的小命。
“别想耍花招,快说你是谁?”
“我是我啊,苏国丈的千金苏心呢。”她连忙说,心里有些疑惑,他表现得也太夸张了一点吧,纵使她行为举止有些不像那真正的苏心,但也不至于被他这么怀疑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那红裳的女子匆忙进来了。
“公子,发现了这个。”她快步上前也顾不得行礼把一个飞刀一类的东西交到了那恶魔手上。
苏心此时真是感谢这红裳丽人,那恶魔持剑的手总算落了下来,被人用剑抵着脖子的滋味不真不好受。
只见那恶魔把飞刀拿在手里沉思着,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迷惑。
“这是王族专用的。”红裳女子又说。
“我知道。”他说着抬首看了红裳女子一眼又沉思着。
苏武坤被人杀死了?苏心不禁心中又惊又喜,在这个时候结束苏武坤性命的肯定是他的亲信。这恶魔如此势大,苏武坤落在他手里定是逃不了命,与其被他折磨还不如死得痛快。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儿她不禁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明显不合时宜。
那恶魔的眼神唰地扫到她的身上。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问道。
“我被你锁在这屋里又出不去我怎么知道?”她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笨蛋!
他带着审视和怀疑的表情捏住了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苏心搞不懂他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怀疑她这张脸是人皮面具做的。
“既然苏武坤死了,你活着也没什么用了,苏小姐昨天不是求死吗?今天我就成全你。”他仍捏着她的下巴,嘲讽着看着她。
“迷途的人,你的心被撒旦给控制了。”她相当激动地轻视地悲惨地说出了这句不知在哪本西方小说中看到过的台词,凄凉的眼泪不禁从双眼滑落,滴到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的手心里。
这泪珠似乎像带着魔力的精灵,让那恶魔微微一颤,松开了他的手。
“你每天都是这样想着怎么把别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她觉得有苗头便又继续说道,“像那种千刀万剐泼辣椒水的行径你不觉得你很疯狂吗?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哼!”他有些悲苦地冷笑了一声,似乎被某种回忆折磨着,“我疯狂?我的心不是肉长的?那你那罪恶滔天的,君迟国的国丈父亲当年秘密地把我那一心退敌的父亲掳走施以剥皮的酷刑难道不比我疯狂吗?一个人,还没有死就被吊起,从头到脚,一刀一刀,把皮给生生地割下来,在炎热的夏天又与蝇虫禁于暗室,三天,整整三天才断气!苏小姐,你说这疯狂吗?”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语速也加快,往事的回顾另他控制不了自己,:“这还不止,他又到国君那里诬告我父亲势大压君,图谋不轨,欲弑君攥位,害得我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被施以绞刑而死!”
说完这些他右手一抬,只见原本在他手中的剑倏地飞出,狠狠地扎进了屏风,只见那扇有山有水有人有字的屏风刹时间四散破碎!
苏心不语了,没想到苏武坤竟这般狠毒,没想到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为之疯狂。但她现在不想评论谁对谁错谁更狠更疯,她只是想让这恶魔不要一错再错,况且她不想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情都还没做过没经历过。
“公子,”她轻声道,只想开导开导他,这样被心魔控制着以后怎么正常的生活?那痛苦和愤恨的表情出现在那么俊美的脸上实在让人心疼。“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你的家人已经死了,那就是他们的命。而你还活着,你难道想带着这疯狂的念头和仇恨过一辈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他们是希望你过得快乐幸福的,现在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他们早就明白了命运,也早不把什么放在心上,只想你,做为他们惟一血脉好好地活着。”
她不知道那恶魔有没有听进她的话,还是没有听,只见他怔怔地看着她,紧紧皱着眉头。
“是,”他突然冷笑着,“他们是在天上看着我,所以我更不能忘记了家族的深仇大恨,而你以后,就是我每天的乐趣,我会一直到你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鬼话。”
“不善教化的家伙!”她又随着在二十一世纪的直性子不知死活地还了一句。
“啪!”地一声,那家伙竟给了她一耳光。她措手不及被打倒在地,只感觉半边脸火辣辣的热,下手可真狠的。她一手抚着脸,失望地伤心地死死地盯着那恶魔,只见他眼神闪烁着竟略过一丝怜惜便不再看她。
苏心惊奇他怎么会有怜惜的神情,莫不是对她有了好感?这样最好了,说不定他会放了她。
“快去拿药给她热敷一下。”他厉声对两个小丫头叫着。
“不用了,”苏心站了起来,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我没那么娇弱,我说过我不怕你。”
“你——”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缓缓的,是两个人。
苏心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暗青色绵袍,身材魁梧、面容严峻、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先进了门,后面跟着一个略削瘦的、留着八字胡须的,看上去像师爷那种感觉的比前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
“义父,您怎么来了?”那恶魔忙迎上去,恭敬地行了个礼。
“飞扬,苏小姐你可要小心地照顾她,不能怠慢。”那义父看着苏心,莫测地笑了笑,她早听出他话里有话。
原来那恶魔叫飞扬,名字倒还凑各,只是跟本人不太相衬。他叫那男的义父,还那么敬畏他,想必当年就是这义父不知用什么法子把他救了下来,改名换姓认作儿子的吧。
“飞扬明白了。”他忙说。
“好了,你跟我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