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听到元达叫那一声“大师兄”便有些迷惑了,正不解时那连城晏已经追敌未果回来了,见那肖飞扬托着苏心甚是惊讶。
“连城兄快救我。”苏心此时虽头痛脑晕却也强撑着,决不能落在肖飞扬的手中,因此无力地向连城晏求救。
“想必这位就是肖将军府年少有成、屡立战功的肖飞扬公子吧。”连城晏看了苏心一眼,那表情已经告诉她,他会救她,不用担心。
“正是,我没说错的话你就是赫赫有名的阳山连城晏吧。”他对连城晏并无表现出什么好感,而且还用“你”字,语气间透着狂傲不羁。
“苏小姐是我的朋友,承蒙肖公子相救。”连城晏似乎并不在乎肖飞扬的态度,走上前准备接过苏心。
“可她也是我的人。”肖飞扬一侧身躲开了连城晏。
此时苏心气愤难耐撕扯着肖飞扬的衣服:“谁是你的人?快放开我,不然我的朋友会把你杀了。”
“看来苏小姐并不愿意跟肖公子走。”那连城晏说着幌处,已经欺近肖飞扬,伸手去抓苏心,这一下出手之迅急,那肖飞扬不及躲闪苏心已被落入连城晏的怀里。
肖飞扬冷目一扫,似要出招,这时元达大叫起来:“大师兄!”,继而又看着苏心说道:“苏姑娘跟我大师兄走吧,他不会伤害你的。”
“哼!”苏心无力地冷笑着,显得有些凄迷,“他不会伤害我?他对我的伤害早已烙在我心上。”
不料冷光一闪,只见肖飞扬长剑出鞘直指连城晏的咽喉,趁机拉回苏心,人一到手,剑又归鞘,速度之快不亚于刚才的连城晏,真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想必连城兄是应邀叶超群来此的吧,恐怕苏姑娘在我这里更安全些,告辞。”说完便横抱着苏心跃出客栈,苏心此时也没有力气去挣扎去骂他,只迷离着双眼抵抗着越来越厉害的疼痛。
半晕半醒之间苏心只觉得肖飞扬抱着她走了有一刻钟的路,走得很快,几乎是用“飞”的了,元达好像跟不上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大叫。接着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好像还有君歌,她当时脑子还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还有君歌?
肖飞扬似乎很是着急,还对下人大吼大叫了。接下来就只剩他们二人在房间里,别的人都被他吼出去了。苏心当时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一定要打他骂他,她都这样了怎么还要折磨她?可她现在只剩下呼吸和睁眼的力气,任凭他脱掉她的衣服,紧紧地咬着嘴唇,绝望地眼泪往下流。
“我是要救你,哭什么?”只见那肖飞扬先是怔了一下便颇凶地把她背朝上放倒在床上,不知道是用嘴吹还是用手扇了一下她背上中招的地方,还挺舒服的,但接下来的剧痛简直要了她的命,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君歌坐在她的床前,双手还握着她的一只手。
“心儿,你醒了?”看见她睁开眼睛看他,他颇为激动,握她握得更紧了,她隐约的感觉到这君歌似乎对苏千金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具体她又不知道更不能问免得让他生疑。
“我睡了多久了?”她刚想动便感觉全身又酸又麻,简直比在二十一世纪围着操场罚跑一百圈还要难受,这种奇特的酸麻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她想一个正常的二十一世纪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穿越时空,曾是多少人难以实现的幻想,而她稀里糊涂地穿越了,却遭受了这种种第一次,她现在只感觉到自己在这古代的境况就像海面上的浮萍,漂漂荡荡、没有方向,任何一朵浪花都能将无还手之力的她拍打得支离破碎,而她想要漂过海洋到达静静的海湾就必须融入大海,摸透它的性情,随机应变,审时度势。她该如何融入这大海呢?也许眼前这个看起来跟她很亲密,关系很不一般的人似乎可以帮她。
“那天星门的黑星毒差点要了你的命,已经昏睡了五天了!”他故意笑了笑想让她的情绪活跃一下。
五天,她在心里暗暗念着,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天被肖飞扬从客栈抱回到这里,她心里总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不自在,甚至有些伤感,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只有回到那个有亲爸没亲妈的家时才偶尔有的。
“对了,元达呢?”她不想去提肖飞扬便这样问。
“他恐怕现在在磐若寺受罚呢。”他笑了,似乎觉得元达受罚很有趣。
“他回磐若寺了?”她说着已经试着坐起来,躺着说话太不舒服了,君歌忙扶起了她,并给她有背后放了一个靠背倚着。
“肖飞扬给你逼完毒后他就嚷着要回去,说不回去仁修师父会把他赶出山门,只得送他回去了,我想他下一次可不会跟你出来了。”
“肖飞扬?”这三个字似乎像针一样猛地在她心上刺了一下并流出血来,“他……这是你家吗?”
“是王府,他只有求救于我,他现在可不敢把你带到将军府。”
“君歌,给我讲讲君迟国的事吧。”她些许虚弱地笑了笑。
“君迟国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
“但我现在就想听,给我说说吧,我现在头很痛,想听。”她确信她的虚弱以及头痛有一半都是装出来的,她只想了解一下这君迟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至于在地球上什么位置她不怎么抱希望,恐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球上面,想知道这君迟国是不是她所在的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古代的一个国家,因为她上了都十余年的学还没听说过以前有个君迟国。
君歌只有跟她讲那些他早已知道得烂熟也没有兴趣去讲的故事,只是苏心打定了主意他会讲。
至此她才知道君迟国也是一个物产丰富,民风淳厚,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国家,一个岛国,三面环水,一面与一个大国接壤,只是边界百姓来往一下也没多大的交好,但东面的一个隔海相望的比君迟国大不了多少的岛国平户国总是不断来犯,当年肖飞扬的亲生父亲宋楚将军便是抗击这伙外侵者的将领。君迟国现在的国王就是君歌的王叔仲忌,他十五岁就因先王去世登基,但大权一直握在苏武坤苏国丈手中,二十岁才拿到政权,现在已经在位了近三十年了。君歌说仲忌的心思很难让人猜,他表面上看来是那种在当代被人称为比较儒雅的,但有时候会特别的狠毒,伺候在左右的宫女和妃子有好多都被他一怒之下给拿了性命。而这次苏家被灭门一事表面上是宋楚将军神秘后人报仇,其实是肖剑雄和仲忌借肖飞扬的手除掉了后患。
君歌给她大概一说,她才知道这君迟国表面上天下太平、国家稳定,实则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发生内乱,似乎跟历史上的各朝各代也没什么两样。
但令苏心头痛的是肖剑雄和天星门为什么要杀她?武坤在死前为什么下达一个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诛杀的命令?这真正的苏家千金,一个闺中女子怎么会跟这些恩怨卷在一起?为什么肖飞扬这次又救他?而且在磐若寺时元达告诉她是他的大师兄把她送到寺里的,而那天在客栈他明明就喊了肖飞扬大师兄,这两个大师兄会不会是一个人?
这太多太多的疑问搞乱了她的思绪,她烦恼地甩着头,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慢慢理明白,况且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弄清楚的。她在二十一世纪不知道有多少次感叹自己的命运太过平凡,总想着能像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一样,背负着国恨家仇,爱恨恩怨有声有色地过一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但时过境迁,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单纯和可笑。
第二天苏心便感觉身上的力量恢复了,吃完饭君歌一来,她便很有兴致地拉着他,要他带她出去。
“不行的,你上次受了那么大的袭击差点送命,你还想玩啊?”他一听她要出去便忙推辞。
“在这里要闷死啊,我可以化妆的,没人认得出我。”她眨着美目颇有些撒娇地拉着君歌的衣袖,觉得这一招对于君歌这种软性子的人比较有效。
“你的化妆技术能骗过他们吗?”明显的语气没刚才那么不留余地了。
“一定的,上次是在磐若寺又找不到什么道具,你这王府应该什么都有吧,那就不怕了。”她忙趁热打铁。
“道具?”他一脸愕然。
该死,这时代哪流行这个词汇。
“就是扮男装用的东西,比如说衣服、头发、胡子,有胡子更好了。”她越说越兴奋,简直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粘上假胡子的样子。
“这些在后院的戏园子里应该要得到的。”
“那你快去要啊……”她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肖飞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正冷着一张脸极其生气地瞪着她。
超初不知为什么她有些想躲闪,但一想到他的恶行,她便毫不犹豫地回瞪她,就用那种他说过的最讨厌的眼神,故意气他。
“谁允许你到外面去了?”他走进来站在她与君歌面前。
“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用得着你管啊?”她白了他一眼并转过了头。
“君歌,谢谢你帮我收留着她。”他没急着说她倒先跟君歌客气起来了,虽然是道谢,语气还是有点傲。
“用不着,我只是喜欢心儿,喜欢让她住在这里。”君歌似乎并不理会他的感谢,气氛有点不太正常,他们俩到底是不是朋友?但也不像敌人呢?说话间怎么夹着点火药味呢?
“苏心苏大小姐,”恶魔又开始针对她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的呆在王爷府,连这个院子都不能出,如果被我知道你偷偷遛出去,你就死定了!”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苏心直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我就是要出去,难道你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我呀,到时候我看你肖大公子怎么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