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灯红柳绿,人潮人海,无一不彰显元宵佳节的喜庆与热闹繁华。既然是元宵佳节,灯谜会必然不可少。
“龙走蛇行——打一书法名”、“十女耕田田半边——达一字”、“人有她大,天没有她大——打一字”、“伸头缩脚成一字,撑脚缩头也成一字,伸头由撑脚也成一字——打一字”。京城重地,卧虎藏龙。文人骚客、天子门生岂能少之,因此,京师的灯谜会更是热闹非凡。不管是文人骚客还是天子门生,在这水深龙多的浅滩里压迫已久,无一不想借此佳节灯谜盛会扬眉吐气一翻。
外面越是热闹,南宫文涛的心越是沉重。新法实行时,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象这样的笑颜,不知道还能在这群辛劳的人民中挂住多久。
新法的实行,南宫文涛也略有耳闻。他知道这次变法,对底下的那一群商贾,官吏的利益触动有多大,当然,他更担心的是这群商贾与官吏将利益在农桑身上得不到好处,逼急了,免不了有些人生出倭寇勾结的念头。更何况,此直变法的重点还是倭寇重犯的重省江浙。
“我这是怎么啦,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的忧国忧民了!”南宫文涛深沉地吸了口气,再次坐在空空的酒桌旁,自饮自酌。
“淅沥”、“哗啦”。窗外突然下起了急雨。南宫文涛惊起,第一时间再次走到窗旁。
雨,来的太急。游览观光的游人、吟诗作对的雅士、相约‘月老路’的情人,都在这匆匆的促雨中争向奔走。只剩下刚才还为人们趋之若骛的灯会灯笼,在风雨中摇曳。
就这一场突来的春雨,却真实的写照去当下民众万千的心态,游人游兴丧失、雅士风度不再、情人蜜语不复。
突然来的急雨,惊散了人群。偌大的京城与刚才的热闹来比显得那么的萧索,只剩下来不急收下的灯笼在雨中摇曳,为昏安的北京城指明着丝丝光亮。
元宵佳节,突下暴雨。这是百年难遇的。这场突来的喜雨,到底是预示着好,还是坏。南宫文涛不知道,他也没有空去想了。
因为,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还躺原本该属于他私有的床上。
一名女子身着薄如蝉翼的长袍,两旁烛火仿如暗夜野火般在薄薄布纱上跳动着,勾勒出她线条优美的诱人身段。
这个人,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危险动物。一个无时无刻不想要南宫文涛命的人——甲贺叶子,东瀛甲贺家族的上忍。
南宫文涛却坐在桌旁的椅上双眼瞅着她,浓眉微扬,她不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精巧细致的五官的比例很是协调秀美,偏一分就显得丑陋无比了,一头如缎乌丝柔和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的,就是她那浑然天成的冷艳气质,饱满丰厚的嘴唇是那么的吸引人!甚至能蛊惑人心。
南宫文涛目光却情不自禁在她浑圆挺立的双峰逗留片刻,那眼神似乎就是在想怎么它们将从长袍下被释放出来一样。
南宫文涛突然紧抿着弯起的双唇、视线不由得随之往上。小巧的下巴高高抬起,挺秀的鼻梁下,丰厚饱满的小嘴,还有那对在长长睫毛遮掩下如子夜般的黑眸,正如夜空里的寒星对他而言,此刻眼前的她看起来远比任何女人都要更撩人、更诱惑人,而且将属于他!不,该说她永远的将属于他。
她唇仰勾起一抹淡笑,南宫文涛缓缓走向她,她突然怔住了,她看到了一股王者之气。在南宫文涛的举于投足间都散发出强烈散发出帝王般的优雅风范。她不知不觉的被他那股气势吸引住。
就在南宫文涛离床边仅三尺远的时候,她慌忙撤开了自己的双眼。恨恨地道:“我输了!想不到你也会‘魅惑之术’,远胜于我。要杀要剐,请便!”
其实,南宫文涛根不就不会什么‘魅惑之术’,他其实压根就没有中甲贺叶子的‘魅惑之术’,至于甲贺叶子刚才看到的那股王者只气,只不过是‘龙血’苏醒后的遗下的龙族特有的霸者之气。
南宫文涛也懒得解释。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既然你来了,能否过来陪我喝一杯!”南宫文涛再次走回桌旁。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是奉命来杀你的!”甲贺叶子道,“再说,上次我就骗了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我知道!我更生气!”南宫文涛道,“但,我现在更想有个人陪我畅饮!”
“我为什么要陪你饮酒!”甲贺叶子道。
“你陪我喝酒,起码对你有三点好处!”南宫文涛道。
“三点好处!你到说说,要能说服我,我就陪你喝个痛快!”甲贺叶子突然有了兴趣,道。
“第一,你陪我喝酒,我一高兴或许就不会杀你了!”南宫文涛道。
“有点意思,但你不要忘记了我的身份!”甲贺叶子明显对这点很有意见。
“第二,你陪我喝酒,你就有机会将我灌醉,那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南宫文涛象没有听到甲贺叶子的话,继续道。
“这个理由不错。”甲贺叶子突然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兴趣,道,“但我还是想听听第三个理由!”
“其实,第二个理由就足够能让你心动了。为什么还要知道第三个理由呢?”南宫文涛这次突然反问道。
“的确第二个理由可以打动我,本来也打动了我。只是,我突然更想知道第三个理由,这第三个理由说不定,更能让我能说服自己陪你喝酒!”甲贺叶子说话的时间,人已从床上爬起坐到了桌旁。
“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南宫文涛的眼,很不小心的扫过了甲贺叶子那薄如蝉翼的长袍下的双蜂。他才知道自己的定力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
“我的确很不想知道,但我却很好奇。你要不说出来,这酒势必喝起来也会无趣得很!”甲贺叶子说着还故意松了松长袍的衣带。
“你又在诱惑我!”南宫文涛道,“那再这样,那酒你就不用陪我喝了。直接从这跳下去得了!”
“我还怎么敢,都在你面前载俩次跟头了。还那敢再自讨没有趣!”南宫文涛刚才扫过她身体的眼神她早已感觉到了,本来这么近南宫文涛一定会把持不住的,就南宫文涛刚说出那么恨话,她都没有怎么在意,当他看到那双眼睛后,马上改变了主意,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证明我以答应了陪你喝酒,我就先喝一杯为敬。”
甲贺叶子刚将酒杯送入口边,就听到南宫文涛道:“慢!”
“你还有什么指教,第三条理由我也不需要听了。就陪你喝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甲贺叶子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心里还是在想知道第三条理由的,我要是不告诉你。就想你说的这就就注定喝不痛快了!”南宫文涛道。
“我现在不是在喝吗?还会有什么不愉快的!”甲贺叶子道。
“不对呀!刚才好象是你求我陪你喝酒,现在怎么好象变成了我在求你让我喝酒了。”甲贺叶子突然发现了事情好象颠倒了,道。
“很好!这杯酒,你可以喝了!来干杯!”南宫文涛举起酒杯道。
“……”
直到,数杯酒下肚后。甲贺叶子才明白了第三点理由是什么!她突然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悻悻相惜的感觉来。这念头在她心中也就那么一闪而起,就淹没入自己的黑暗中。
眼前的男人,必须得死。他要不死,死的就会是伊贺申二。这是她不想看到,也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热中’暗杀他——南宫文涛的原因。
她在等,再等眼前的男人喝醉!所以,她拼了命的在与他拼酒。
她恨眼前这男人,是的没有人比她更恨眼前这个看似在喝酒,其实是在倒酒的男人。这是甲贺叶子一直认为的。
要不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伊贺哥哥还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热血男儿,就因为认识了这个男人,让他的热血和雄心都磨灭了。更可恨的是,她的现在伊贺哥哥居然为了他,想和那群老头子们斗。更别说还有服部三藏和他那个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亲弟弟——伊贺次郎。
她爱伊贺申二,从小就爱他。所以,他不能让他死。而解决问题的根源就是眼前这个开始有点迷糊了的南宫文涛。
近了!近了!一切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与伊贺申二相约樱树下看樱花的浪漫。
“你想杀我!”南宫文涛突然道。
这对沉浸入自己梦幻中的甲贺叶子吓得不轻。
“你们谁都想我死,但我偏偏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活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南宫文涛终于醉了。甲贺叶子整了整长袍,从盘着的秀发中来出一个根比银针还细的利器,慢慢地朝南宫文涛的“太阳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