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两天。
这两天的天气都甚好,雪月的身体也好了不少,在房间里闲着无聊,便写写上官天籁教她的那些字,很快地就写完一帖字了,她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字帖,甚是高兴,心竹笑道:“雪月姑娘,你伤刚好,应该多加休息,字可以慢些再练嘛。”
雪月道:“不写字,整天躺着,也闷得慌呢,再说,我的伤不是都没事了吗?还休息啊?再休息,可又得闷出病来了。”
心竹啐道:“呸,呸,呸,千万别乱说,什么闷出病来,雪月姑娘,你好好的,哪会病呢,别乱说,要让大公子听见了,可就会不高兴的。”
心竹一说起东方追阳,雪月倒想起来了,好像很多天没有见到东方追阳了,于是问道:“东方公子呢,他去哪里了,怎么好些天都没看见他了?”
“你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门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雪月一怔,只见飞絮推门走了进来,雪月看见飞絮又惊又喜,根本没有注意到飞絮的神情甚是恼怒,丢下笔就跑了过去,抱住飞絮,欣喜异常:“师姐,你来了,我好想你们啊!大师姐她们有来吗?”
飞絮毫不客气地推开雪月,很是生气地说道:“雪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追阳他去凤仪阁那种地方?”
雪月讶道:“师姐,你说什么?我,我让东方追阳去凤仪阁,我,我没有啊……我什么时候有让东方公子去凤仪阁了。怎么,东方公子,他,他在凤仪阁?”
飞絮气恼不已:“你少给我装糊涂,我明明看见的!”
心竹在一旁看不过眼,也帮着说道:“飞絮姑娘,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雪月姑娘根本就没有让东方公子为她做什么事,要去凤仪阁,是东方公子自己决定的。”
飞絮冷笑道:“是,他自己的决定的!他这么决定,也是为了雪月,他去凤仪阁,上官天籁就不用去了,就可以在家里陪雪月了,不是吗?”
心竹看飞絮越说越过分,亦禁不住恼怒起来:“飞絮,你以为你是谁?小小一个剑士,你凭什么管我们几位公子的事?他们谁要去哪里,要干什么,是你该管的吗?你配吗?”
雪月急了:“师姐、心竹姐姐,你们不要吵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飞絮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师父过来了,是他让我过来请你的。”
雪月听讲飞絮对她竟然用了个“请”字,显然很是见外,心里更是难过了:“师姐,你别这么说好吗?师父来了,当徒弟的自当去拜见,怎么能说请呢。”
心竹看不过眼,当即道:“雪月姑娘,你是二公子身边的人,跟他们怎么一样,谁敢对你有半点儿不敬,哼,我们五刑堂决不轻饶。”
“五刑堂?”飞絮嗤之以鼻:“得!你们厉害!”她说着,也不再管雪月,自顾地走了。
心竹冷笑道:“不知所谓。”
雪月急了:“心竹姐姐,你怎么这样跟我师姐说话呢,她,她,她一定生气不理我了。”
心竹道:“谁稀罕?不理就不理嘛!谁让她这么没规矩!雪月姑娘,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别说是你师姐,就算是你师父,见到你,还得磕头行礼呢!”
雪月吓了一跳,忙道:“心竹姐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让师父给我磕头行礼?那不是折杀我吗?”
心竹无奈,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定江山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呢,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两人赶到正厅,便听见定江山跟上官天籁说要辞行,雪月一急,忙跑了进去,追问道:“师父,您要去哪里?是要回剑庄了吗?”
定江山看见雪月,微微一笑,道:“雪月,你身子好些了吗?”
雪月忙道:“有劳师父挂念,雪月的伤已经好了,对了,师父,您刚才说要去哪里啊?”
定江山道:“我们要去迎接圣驾。”
雪月讶道:“什么?去接驾?”
定江山点头道:“皇上已经在来东海的路上了,为了预防途中有变,为师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稳妥。”
雪月忙道:“师父,我们也一起去。”
定江山含笑道:“不了,雪月,你和你几位师姐,就留在紫竹轩里好了。”他说着,转而看看璧佳,道:“璧佳,你就跟为父一起去吧。”
璧佳低着头,没有作声。
雪月看见定江山等人的样子,似乎已经整装待发了,忙又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动身?”
定江山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动身,我此番过来,是带凤筱、飞絮过来的,只是,又要打扰几位公子了。”
独孤尘梦含笑道:“国公大人你太见外了,对了,箬澜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定江山一讶:“什么?箬澜……她,她……她不是在紫竹轩吗?她,她前几天就过来了,你们没有见到她?”
独孤尘梦登即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定江山,你,你说箬澜……可是,可是前两天,我已经送她回去王府了啊。”
定江山更是惊骇了:“三公子,你说前两天箬澜已经回王府了?”
独孤尘梦急道:“对啊,还是我亲自送她回去的呢,我还见她走进王府大门了,怎么,你们,你们没见到她?”
凤筱慌道:“没有啊,三公子,我们就五天前收到雪月捎来的信,知道箬澜在你们紫竹轩这儿,之后,一直都没有见过她了。”
独孤尘梦心一沉,脸色都变得死灰:“天……你们,你们竟然没见到箬澜,那,那她会去哪里了呢?她,她明明就回去了啊……她,她怎么……”
上官天籁道:“尘梦,你先别着急,我们先派人去找,隐枫,你风月堂那边也尽量多调派些人手过来,去找一下箬澜姑娘。”
由于担心箬澜的安危,定江山等人不得不推迟了行程,一起去四处寻找箬澜。
雪月本来也想着一起去出去找箬澜,可上官天籁担心她的伤势,怕她太过劳累又会牵动伤口,说什么也不让雪月去,雪月不敢违逆上官天籁的意思,只好留在西林院里。
上官天籁不放心让雪月一个人留在紫竹轩,自然也没有出去,可他没想到的是,璧佳竟会去而复返。他才回到紫鑫阁,璧佳就跟着到了。
上官天籁见到璧佳就有些厌恶,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没出去找你师姐?”
璧佳凝望了上官天籁两眼,道:“雪月不是也没有去吗?”
上官天籁冷冷的说道:“难不成,你也有伤在身?”
璧佳凄然一笑,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她的伤,在身;我的伤,却是在心里;她的伤,你们都能看得见,我的伤,却没有一个人会知道。”
上官天籁听出璧佳话里有话,冷然一笑,道:“是吗?你既然有伤在身,那的确是应该多多休息。”
璧佳突然上前两步,逼近上官天籁,怨怨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是想多多休息,可是,我一想到,我就要离开这里,我很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我,我……我的心就没办法平静下来,更没办法,让自己休息……”
上官天籁退后几步,冷冷的说道:“璧佳姑娘,你想得也太多了。”
“多?”璧佳凄然道:“我想的,只有你一个,你说,会有很多吗?”
上官天籁冷冷一笑,神色甚是轻蔑。
璧佳道:“你在笑我?你看不起我?上官天籁,我这样喜欢你,难道有错吗?”
上官天籁冷然道:“你这样的喜欢,还是留给别人吧!”
璧佳看着上官天籁,无奈、心酸、悲切……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道:“我就要离开东海了,这一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过在临时之前,想多看你一眼,和你说两句话,难道,这也不行吗?”
上官天籁冷笑道:“那好啊,现在,你人也看到了,话也说完了,可以走了吧?”
“你,你……”璧佳气得浑身直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满心里的悲切、痛苦,都化成了无边无尽的怨恨,一层一层地将她包围起来,那种漫无边际的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璧佳流着泪,恨恨地说道:“好,上官天籁,这是最后一次!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我发誓!一定会有那一天的!”璧佳言毕,掉头便跑。
女人,女人,上官天籁摇了摇头,他这辈子被女人缠得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