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魏翫延来到客栈后院,辛惋惜先是回头瞧了瞧,没看见耶律烈的踪影,她才松了口气。
“惜儿,你的演技还真不错啊!”魏翫延轻挑眉毛,眸中含笑,刚毅的脸庞显得柔和。
“这话有贬义之嫌。”惋惜嘟起小嘴,声音微带娇嗔,“翫延哥的演技可说是精湛至极、炉火纯青,对着耶律烈说那样的话,也不知道会尴尬。”
魏翫延勾起一个帅得让人傻眼的笑容,“我说惜儿,翫延哥这也是为你好,每次都是你在为他烦恼,现在也总该轮到他醒悟了。”
“话是那样说,可这次咱们要对付的人又不是他。”虽说她很气耶律烈的隐瞒,但是依照他对感情的迟钝,她是应该相信他为人的。
瞧见她微微蹙拢双眉,看起来很担忧的模样,魏翫延迎上前搂住她肩膀,低语,“惜儿,你要相信翫延哥,今晚这么一闹,将耶律烈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对付‘她’就能专心,而‘她’虽已有所防备,却绝对逃不开你设下的陷阱。”
魏翫延故意亲密的贴近她,眼里却带着狡黠的光彩,搂住她肩膀的手也渐渐地往下移,扣住她的纤腰。
辛惋惜翩然一笑,乖巧地点头,眸光却跟随着他的移动,瞥见二楼悄然探出的脑袋,她高深莫测地道:“只要将八仙玉蓉露和蟠果捣碎,同时加上龙涎草和玉菩提果,这玉露丸就算大功告成。”语毕,她缓缓地从怀里逃出两株药草,一株结了八颗果实,白玉似露,一株结了一颗果实,粉白似桃状。
“惜儿,如果吃下玉露丸,会有什么作用?”魏翫延也不甘示弱,一派轻松地接过她的话。
“作用可大了,能解世间百毒,能将内力提升,别说是我辛家的独门武器,就算毒娘子再世,也只有归隐山林的份。”什么叫夸大其词,言而不实,说得就是这意思。
辛惋惜与魏翫延两人是越演越兴致高昂,虚虚实实地谈论着玉露丸,彼此的眼神都注意着身旁的风吹草动。
偷窥的人离开,惋惜才停嘴,重重的吐了口气,却瞥见笑立于后院出入处的纳非。
“躲在一旁偷听别人说话,是你最大的成就吗?”
“辛姑娘,你这话可冤枉属下了。”翩然一笑,走向两人,“纳非是奉了少主的命令,来请姑娘回房的。”
那头凶暴的雄狮因为找不到心爱的母狮而正在大发雷霆呢!纳非温文地走向两人,突然眼眸一转,出手袭向魏翫延,后者目光锐利,侧过身避开他的攻击,同时松开了扣住惋惜纤腰的手,帅气地旋身落地。
“刚才与耶律兄对峙,他心浮气躁,可身手却依然了得,而兄台身手虽有不及,但却不容小觑,想必兄台就是辽国响当当的右先锋,恒王手下的得力干将。”潇洒地拱手作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精明而高深莫测的眸光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他嘴上虽说着恭维的话,可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惋惜沉思了下,回头看了看魏翫延,抿抿唇,再看向纳非,“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住在客栈西厢房,在事情还没解决前,他甭想我会回去他。”
“辛姑娘,你这不是在为难属下嘛?!”纳非轻笑,望向魏翫延,见他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无奈摇头。
“惜儿是姑娘家,跟你家主子还没成婚,分房自是应该的。”虽然很快的,他们就会成为一家人。
纳非明白他的意思,可带不走辛惋惜,恐怕主子要把客栈给掀了。“辛姑娘,属下不会勉强你,只是希望姑娘能给属下一样信物,好让属下对主子有所交代。”
惋惜垂下眼帘沉思,没有开口。而魏翫延接收到纳非求助的眼神,也出言相劝,“惜儿,不如就把你发上的如意簪当信物,让他带回去。”
“纳非,你觉得一只簪子能让耶律烈罢手吗?”对于这话,她压根不信。明知道纳非的话有诈,还帮着他说话。扫了魏翫延一眼,嘟嘴不悦。
闪烁了下,凌厉的眼眸中有着戏弄的淡笑,“那惜儿,你要不要修书一封,好让他带回去?”
“我只是住在西厢房,我不是去了西方极乐,不必信物,也不必修书!”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看向纳非,“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禀报,不管你知道多少事,只要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惜儿……”
“辛姑娘……”
异口同声,两个人男人眸中都带着促狭的狡猾光芒,颇有默契的,他们想法一致。
“如意簪乃是我辛家之宝,若是遗失,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你们不用说了。”为了对付一个女人,要她下大注,她可不依。
“那簪该如何使用,也就只有辛家的人知道,更何况还有我在,簪子又怎会遗失。”他是觉得,钓大鱼总得放长线。
“魏兄说的对,辛姑娘既然想成功,那就不要畏首畏尾。”纳非朝惋惜一笑。
“杀鸡又岂需用牛刀!”她下颔抬得半天高,不服气噘起着,“倒是你,纳非,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想法?你又知道我想干什么了?还有,难道你不相信‘她’?你就不怕是我冤枉了‘她’?”
“辛姑娘,属下用的是心眼看世人,所以并没有盲心。”他挑挑眉,恭敬地向她作揖。
“‘她’的演技可说无任何破绽,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她相信他,只因翫延哥对他有着欣赏,而翫延哥绝不会看错人,因为他比她聪明。
勾起漂亮的唇线,纳非儒雅一笑,“辛姑娘虽不识武艺,但医术的造诣可是天下无人能比的,而且属下没记错的话,喜阳果的毒会致使行动缓慢,腹痛如绞。”
“但大夫不是说,她只是感染风寒?”魏翫延拦下她的话,出言询问。
“跟着辛姑娘这么久,想被蒙骗都不太容易。”正所谓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你少来。”白了纳非一眼,她轻叹,“我一向都知道你心思缜密,只是没想到你会眼利到如此地步。”
“有他帮忙,总比我们两个人忙活好。”魏翫延微笑的拍拍他的肩头,“兄弟,我想经过此事以后,你家主子会有个终身难忘的回忆,尤其是,被整而不能出声。”
辛惋惜瞪着他们两人,生气地旋身离去。以后,别说耶律烈会有个终身难忘的回忆,她会让他们俩终身难忘的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