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夜,明月高挂在天空上,照射进屋里,显得格外幽静。
可康王府徽清楼前院却人声鼎沸,而二楼却不住传出东西倒地的乒乓声响,其中还夹杂着一男一女的喘气声。
“小王爷,你最好乖乖给我站住,要是再动来动去,可就别怪惋惜对你不解温柔了。”
辛惋惜与赵易围绕着桌子转,就像在捉迷藏似的,赵易一脸惊恐,而惋惜却一脸危险,半眯的眼眸像黑狼盯紧猎物,蓄势待发。
“辛可惜,你可是女孩子家,说出这等浑话,你就不怕耶律烈把你生吞活剥。”赵易看见她身子开始向自己左边方向移动,又急急忙忙地退向右边。他脸色有些灰白,并不是害怕惋惜所致,而是他的睡莲毒又要准备发作了。
“生吞活剥?!”惋惜冷哼了句,“你要是再继续跑来跑去,待会儿毒发时,我就把你生吞活剥。”
话一说完,辛惋惜抓到机会便立刻扑向赵易,将他一把逮住,趁着他快毒发使不出身上的力气,把他拖到床上去。
“惋、惋惜……你可别胡闹,待会儿、待会儿耶律烈知道……我还想活着呢——”赵易用尽全力按住她欲解他衣衫的玉手,半开半合的深邃有着无措与无奈,断断续续的劝说着。
“放心,你会好好地活着,因为有我在啊!”她灿烂一笑,又继续埋头上手的动作。
“就是有你在,我才活得不长命。”他低沉喘息着,像是快要断气似的,“冷凝……冷凝那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辛惋惜看见汗水自他额上流下,想必那睡莲毒的毒性已开始在他体内蔓延,以至于他十分痛苦。
她柳眉紧锁,坐在赵易腹部上钳制着他,快速从插在秀发上的如意簪中抽出一根银针,分别在百汇穴、风池穴和膻中穴中下针,以舒缓他的痛苦,而后把银针直接插在风池穴,让他毒发延缓,处于清醒状态。
赵易瞠大眼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对着自己身上的辛惋惜大吼。
“辛可惜,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下去!”脸色铁青,赵易想伸手把她扯下床,却又害怕伤到她,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唯有一边吼她,一边伸手拉紧敞开的衣裳。
辛惋惜不动如山地冷瞪着他,俯身向前,“小王爷,你最好乖乖别乱动,不然我就让你昏死过去。”
赵易瞄见她手上的银针,拉着衣裳的手顿时僵硬化,黑着脸低吼,“该死的耶律烈,居然还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别吵——”惋惜怒吼了他一句,然后努力扯掉他的衣服,一双玉手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来回摸索,试图找出对解毒有利的穴位。
赵易此刻有些感觉体力恢复不过来,无奈之下也只能任由辛惋惜‘宰割’。只见她将发上的如意簪拿下,将所有一丈长的银针浸入早已放在床头冒烟的药碗中。
“你不是说要找到百草无味参才行吗?”赵易疑惑的问。
“那东西被人抢得不知所踪,真要找到才解毒,我怕师姐会拔了我的皮。”她别有意味地笑看他一眼,又盯着药碗中的银针斟酌。
那天师姐与他两人虽然吵闹不休,可他们眼神中的情愫,她与耶律烈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大师姐一直都讨厌他,那还不如说大师姐一直都注意着他,喜欢着他。
“你也觉得凝丫头最近有些不同吗?”说到冷凝,他不自觉嘴角含笑,深邃中喜悦的情愫更浓。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她如今性格变得更让人觉得受不了吗?”她慢条斯理地拿起银针,左手在他胸膛摸索穴位。
“你可是‘童老’最得意的徒弟,要说让人受不了,除了还有别的人吗?!”他真想掐死她,表面上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其实心里狡诈的很,谁都无法猜透。
“这话让我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兴。”她拿着银针对准穴位,又快又狠地下针。
赵易恨恨地想咬牙切齿地吼她,却忍不住呻吟了下,令徽清楼前院的仆人不禁频频发挥联想。众人面面相觑,都想象着二楼厢房中有可能出现的画面,只有晏飞,轻笑着摇着头坐于一旁纳凉,却瞄到头顶一个黑影闪过,他想,王爷终于可以剩下力气不必大吼了,因为‘雷公’的鼻祖已经到了。
惋惜拿起第二根银针正想施针,却让赵易紧握住手腕,停止了她下手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锐利的眼眸瞥向窗外,他精明的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正猛向他们袭来。
赵易勾起一抹笑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坐在他腹上的辛惋惜已安安稳稳地落在来人的怀里。
“辛惋惜,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震天怒吼响起,徽清楼顿时摇摇欲坠。来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赵易刚才所盼之人——耶律烈。
“我就晓得你一定会来,真是谢天谢地。”赵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快速坐起身子,大摇大摆地径自离开床沿坐到椅子上,轻轻拉拢大敞的衣衫。
耶律烈冰冷犀利的眸光瞪视着赵易,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在空中与他交会,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他赵易说不定已不知投胎多少回了。
“喂!你干嘛,我正帮他解毒呢!”他眼中那波涛暗涌的危险气流令惋惜吃了一惊,可一想到刚刚费尽力气做的事,她又不觉生起气来。“你这一来,什么都搅和了。白费劲!”
搅和?!耶律烈闻言,一双凌厉的黑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跟我回客栈。”耶律烈强悍地把惋惜搂入自己怀里,瞅着赵易那一脸含笑的眼眸,他就火冒三丈,不悦地硬拖着她走。
“你搞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这药熬出来,就算走也得把银针下到小王爷身上再走。”惋惜挣扎着就是不愿意离开,“耶律烈,你得讲道理,你办好你的事,我完成我自己的承诺,你没权命令我,更没有资格管我……”
赵易轻蹙浓眉,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出声阻止下他吃醋后的狂暴动作,身形轻窜挡在他们面前,“耶律兄,惋惜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家,这般举止粗鲁,似乎不太妥当吧!”
耶律烈危险而冷峻的气息围绕身旁,根本听不进一句话,锐利地扫了他一眼。这个眼神真是充满十成的火药味,猛锐的让他莫名其妙地背脊一凉。
“耶律烈,快点放开我,听见没有?”惋惜继续拼死挣扎,小嘴不住地吵闹嚷嚷着,“耶律烈,你别以为自己是我的未婚夫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我还未和你成亲的一天,我都不受你管束……你放开我……臭男人……耶律烈你这个臭男人……”
耶律烈被她的话气得差点得内伤,如果舍得,他现在真想狠狠地掐死她。
他猛然把她抱起,为了阻止两人更剧烈的争吵,他决定用最有效的办法将她制服——把她扛上肩膀。
“臭男人你干嘛……放我下来……”惋惜花容失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他,“耶律烈,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放我下来!你想干嘛……”
他铁青着脸扛着大呼小叫的她步出徽清楼,而康王府的仆人以及晏飞均忍不住撇开脸偷笑,让辛惋惜第一次感觉到丢脸,她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从此不见人。
而疾步冲回客栈的耶律烈脑海中已想到一个最有效,最能让她屈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