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烈。”思量了片刻之后我硬着头皮开口。既然这件事情是我误会他了,那么怎么也到道歉一下,不然只怕我以后要良心不安许久了。“贵妃有何吩咐?”在这军中,秦烈是除云沛之外唯一一个知晓我真实身份的人。
“嗯,我之前误以为你是奸细…”我有些尴尬地说着,话未完结,秦烈便冲我抱拳道,“贵妃无需多虑,秦烈明白贵妃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愣住了。看他一脸认真耿直的样子,让我本来小小的歉意瞬间膨胀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
话音刚落,便看见男子小麦色的皮肤染上绯红,他羞涩地低下头,伸手抓了抓耳朵,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贵妃,您这么说,秦烈承受不起。”
“我话已出口,总不能再收回吧。”
“这…”秦烈到底是个单纯的老实人,被我这么一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刀光剑影在我面前交叠。一抹黑色的身影和秦烈打斗起来,我一面往后退以防局限了秦烈的发挥,一面大声嚷道,“快来人啊!有人偷袭啦——”
那抹黑影听到了我这么说,握着长剑的手腕一转,剑尖直直地朝我刺了过来。
躲不开,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些狗血的电视剧里明明车子还很远,可是那些人只会张着嘴瞪着眼瞪着它撞过来。不是没有想过躲,而是这时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只有看着伤害袭来。
“噗”的一声,剑刺进了身体,温热的血溅到了脸上,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军帐中传来一阵嘈杂,随后是兵器间的碰撞。可是我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怀抱着挡在我面前的男人的身体,“秦烈,秦烈你还好吧?”我一遍遍地在他的耳边念叨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秦烈,你再撑一下,千万不要睡过去啊。”
“阿袖。”充满关切和不忍的声音响起,随后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节奏缓慢地拍着我的背,“阿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秦烈呢?”我“倏”地抬起头,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眸。
云沛双手捧起我的脸,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军医给他止了血,已没有危险。”
“我,我能去看看他么?”心头的担忧放下了一半,可终究未亲眼见到,忍无法完全放心。毕竟,他是为我挡了那一剑。
“不行。”云沛摇摇头,用不容拒绝的表情把我带到床边,“你现在需要休息,等到明日才能去看他。”
“为什么?我现在就要见他!”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我奋力挣扎着。这个世界太脆弱,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惧把握围绕起来,听不进外界一切的劝说。况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怎么可能再一次说晕就晕?
等到我发觉自己正被温柔地吻着的时候,也许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褐色眼眸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神色间透着无措。
“睡一觉吧,我保证,你一醒来我就带你去看他,好么?”
他的唇的触感依然明显,温柔,却又充满了主宰的力量,一如他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模样。点了点头,褪下外衫躺下,由他为我盖上被子,掖紧了被角,随后留下一抹笑容独自离去。
不远处的烛台,灯火如豆,照在我的眼中,虽渺小,却安定。
我有些颤抖地伸出手,轻轻触上还有些微烫的嘴唇,立刻又像被针刺到一半快速地移开。停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讪讪的,像是一个单恋着的人,想靠近,却又怕自己的心思在被看穿后不值一文。
无奈地笑了笑,把手伸回被窝里,翻了个身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