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一个转角处,就看见蓝湄如的藤轿慢慢走近,我侧身让到一边,却怎知她就在我身边停下了。
“夏悦拜见蓝贵妃。”不得已,我行了个礼。
“夏姑娘。”蓝湄如眼睛也不抬,声音冷清,“可巧,本宫正要去找你呢。”
“不知贵妃寻夏悦有何事?”她的行为总让我想到了金枝欲孽里的如妃,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那股神气也一模一样。
“你随本宫来就知道了。”
蓝湄如说完,轿子就往那分叉路走去,我惟有跟在后面,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到了她的宫殿——伊水阁。
贵妃的级别仅此于皇后,所住之处和那怜才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更有十来个侍女在一旁伺候着。刚踏进一间房间,就感觉凉气逼人,把我这一路走出来的汗尽数消灭了,细一看,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大块冰,正冒着阵阵白烟。
在宫中,身份,就是一切。
“坐。”蓝湄如留下一名侍女端茶递水,随后才朝我抬抬手。我依言在最下首的位子上斜签着坐了下来,不是说我有多么的谦卑或者懂得礼仪,而是蓝湄如不必怜才人,加上她之前对子衿做过的事情,我总觉得自己不能落下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刚才你去见怜才人了?”
“是。”我点点头。
“你是不是对她心生怜悯了?”蓝湄如笑了笑,说,语气嘲讽。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没有立刻作答。
“怎么?难道没有么?”蓝湄如说,“那么可怜的境遇啊,如今和本宫一相比,是不是更加替她不值了?”
“蓝贵妃,”我深吸一口气,“夏悦区区宫人,不敢对各位主子评头论足,有任何不敬。”
“夏悦,你我都知道,你并不只是宫人这么简单,只要你愿意,皇后之位都可以是你的。”
“贵妃言重了,夏悦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愿。”蓝湄如言语犀利,“但是这宫中并不人人如你一般,更多的人是想要一步步往上爬的,本宫如此,徐怜也是如此。只是我们的方式各有不同。”
我听她说的这么直白,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徐怜明明与我在王府身份相同,到了宫里却有如此大的差别?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徐怜真的如你看到的这么温婉娴静,她该如何在宫中生活?”
蓝湄如这一番话让我愣住了,这些我确实未曾想过。怜才人个性若真的这么与世无争,那么,为什么来找我的那个宫女提起她时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想到了么?”蓝湄如满意一笑,随即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皇子应该也午睡完了,本宫就不多留夏姑娘了。”
“夏悦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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