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忽然被一硬物撞到，红妆抬眸，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交汇。
一人目光深邃，一人目光似水。
“你怎么在这儿？”红妆哑然说道。
“有事。”简短的回答。
“哦，那我先走了。”
“恩。”
收回视线，然后默默低下头，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没有预料的对白，没有美丽的邂逅，只是有了那个开始，却没了这个结束，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她用真诚换取了他的温柔，但这温柔破茧而出之后，给的是另外一个人，容貌相像，命运注定不同。
多年后，红妆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屋外漆黑，屋内烛火明亮，它能照亮一切黑暗的角落，却照不进心里。
房门开了又轻轻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妆，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红蕊看着安静的红妆，微微叹了一口气。
“谈一下？姐你怎么了？”红妆故作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姐姐，眼睛大而无光。
“我……妆儿，你要跟姐姐说真心话，我们自小就没了娘，虽然爹待我们很好，却始终弥补不了你我感情上的缺失，既然我比你早来到这个世上，那便是更多一份责任，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唯一要爱护的人，任何人，都不会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是凌风，也不会，你懂吗？”
红蕊说得诚恳，红妆听得悲伤，也正是因为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很早很早起，就做的决定。
“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铭记于心，我再不会像今天这样跑出去了，不会再让你担心。”
“你，是不是喜欢凌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红蕊终是问出口。
如同突降的闪电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此时本就不安混乱的心，红妆愕然，但依旧很快道：“姐，你别开玩笑了，谁会喜欢那个自大的家伙！杀了我也做不到！”说完，红妆还作出一副凶凶的样子，脸上是笑。
“真的吗？你没有骗姐姐？”红蕊怀疑的看着红妆，仿佛是想从她的脸上验证到什么。
雨依旧在下，声音大的出奇，似是要淹没这世间的一切。
“那当然了，姐，我看你是太多疑了吧！连妹妹我都要怀疑，你放心，要是谁敢跟你抢那个坏蛋，我红妆第一个不饶他！”这话像这大雨般，气势磅礴，坚定而不可摧。
“那就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放心啦，一定会有一个跟凌风一样优秀的人出现的，他会照顾你，疼爱你一生一世。”
红蕊甜甜的笑着，把这最好的祝福送给她最看重的人。
“那当然了，我这么好，谁娶了我是他的福气！呵呵！”红妆背对着姐姐，看着窗外呼啸着的风雨，她笑着，笑得令人心动，她哭着，早已泪流满面。
“瞧你这丫头，真不害臊！要是给别人听见了，看哪家的公子敢娶你！……”
“姐姐怎么这样啊……”
雨夜，两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直至红蕊在床上沉沉睡去，红妆轻声下床，对着窗外已经宁然的黑夜，静静出神。
“姐，我已经惩罚了自己不是吗？我第一个不饶我自己，呵呵，你看，我绝对不会食言哦……”
“大坏蛋凌风，要对我姐姐好哦，不然我肯定不放过你！……”
“红妆要你们幸福。”
……细细碎碎的言语，空空荡荡的心因为要舍弃一段感情，从心里面，把它除去。
忽然，红妆想起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他温文尔雅，他武功不凡，自己竟然把从未说出口的心里话对着一个陌生人全盘托出，不过，真的，把话说出来，就舒服多了反正以后应该不会再看到他，他，应该不会乱说吧！
“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萧樊。”
萧樊？红妆默念这个名字，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他，不过还是不要了，万一他要是把今天自己说的那些都讲出来了，那可不就惨了嘛！
红妆摇了摇了头，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入睡。
大概真的累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