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妈妈已经得了失心疯,幼儿园老师灌输给她的知识是世界没有鬼怪,她认为妈妈是在说疯话,后来妈妈就自己挖了肠子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留作念想,《修鬼》那本书早被她扔了。
不过,血玉她倒是一直戴着,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摘不下来。
此时想来,妈妈说的不是疯话,妈妈给她的东西都是宝啊,妈妈是怕她走了之后,自己会鬼怪缠身,被薛秀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害死。
宁洛的恨意像打了鸡血一样狂涨,找来一根大头针,扎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分别在两粒血玉上面,血滴在血玉上面很快就被吸收,然后血玉就渐渐绽放出亮光,一闪一闪的。
闪了三下之后,亮光就消失,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既然血玉滴了血之后有反应,那么《修鬼》那本书肯定也是大有用处,有用处的东西她自然不会便宜了别人,宁洛决定去找北冥顾要回来。
不过,首先必需度过今晚再说。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薛秀肯定认定林晓棠能杀了她,就等着明天来给她收尸呢,所以只要她今晚不出去被薛秀知道她没事,今晚就是安全的。
想清楚之后,宁洛就躺在床上假寐,只是再也不敢睡,就怕一睡,又有鬼怪跑出来。
隔天天还蒙蒙亮,宁洛就起来了,从窗口爬了出去,她决定在康宅所有下人醒来之前偷偷离开,让薛秀看不到她的尸体,又找不到她的人,不知道她死是没死,让薛秀的心跟猫抓似的。
所以正门不能走,免得一不小心被发现。
不巧的是,康世博前段时间扭到了腰,嫌上楼费劲,把卧房暂时从三楼搬到二楼,刚好是在宁洛下面,宁洛顺着水管往下爬,然后就听到了某些“嗯……啊”的声音。
宁洛抵不过好奇心,忍不住头颅往左一伸,视线就穿过没关紧的窗户飘进了屋内……
“老不死的东西,天还没亮,就在制造噪音污染环境,也不看看那把老骨头行不行。”宁洛鄙视地朝天空翻了个大白眼。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不是假的,这薛秀都快五十了,到底还有多饥渴,瞧把康世博给摧残的,那喘气声,都快赶上要过劳死的大水牛了。
这康世博也够可怜的,挺了几十年,明明都腰肢劳损了,还得拼命取悦这只大母狗。
宁洛在心里“切”了一声,正想顺着水管再往下爬,却见康世博突然罢工不干,喘着气说:“秀啊,竹西那大块地域,这次政府是要拿来盖‘无烟之城’,这块工程能拿下,康氏集团就能一跃成为龙头企业,可是我们的对手可是B。M财阀,投标之前要先提供策划案,只有前五名才有资格参加投标。”
宁洛下爬的动作一顿,康世博是个贪心鬼,明明没有多少经商的天赋,却奇怪地把康氏企业搞得蒸蒸日上,现在居然还不甘于此,想跟B。M财阀齐头并进。
要知道,B。M财阀财富之雄厚,CEO手段之果决,在业界早就如一根定海神针,是其他企业所不能撼动的。
能跟B。M财阀有业务往来,或是分一杯羹,已经就能让其他企业引以为荣许久了。
“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你,帮你拿到B。M财阀的策划案,再拿到标底。”薛秀坐了起来,把手搭在康世博肩上,媚色还没退去,脸上多了一抹稳操胜券的色彩。
“秀啊,这些年多亏你了,当年我选择你,真是对的。”康世博立即将薛秀放倒在床上。
“老色鬼。”薛秀拧了一下康世博的腰,“还反对我养小鬼吗?”
康世博喘了起来,哪里还能回答。
宁洛差点从水管上跌了下去,这一幕毁瞎了她的三观,她真为有这么一个父亲感到羞耻。薛秀这个老贱人,看来是利用她养的小鬼去窃取别人的商业机密,夫妇俩狼狈为奸才能把康氏做大的。
妈妈,你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你当年肯定是瞎了狗眼。
离开康宅,宁洛回到学校再睡了一个回笼觉,中午在学校解决了午饭,然后去酒店结了她当钢琴师一个月的工资,最后又跑了两个医院,挂号、问诊、做B超。
结果得出的结论,还是怀孕。
而且,四天前才五周,今天两个医院,两次B超做下来,得到的结果是13周,三四个月了。
宁洛双手捧着肚子,已经感觉到微微隆起。
从医院出来,心情相当的糟糕,路过路边一个烧烤摊时,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看着架上那一排排肉串,宁洛“咕咚”地咽了口口水,心里想吃的欲望非常强烈。
走过去,宁洛指着那羊肉串问:“老板,一串多少钱?”
“3块。”摊贩小老板笑脸相迎。
“来十串。”宁洛掏了三十块递了出去,伸手拿起架上陈列着的羊肉串,左手五串,右手五串,小嘴一张,将右手五串羊肉串一起塞进嘴里。
“姑……娘……”摊贩小老板惊呆了,这是生肉啊!还没烤呢!他没眼花吧!
“嗯?”宁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看着老板,嘴里含着一大口生肉,像个饿鬼一样嚼着,觉得味道非常的好,嚼了有十几秒,才看到被她一口吃掉一半的五串羊肉……生的。
“哇——”当场就吐了,胃恶心得一阵阵痉挛,剩余的羊肉串全部扔掉,宁洛双手拼命捂着胸口和脖子。
她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拿着生肉就吃了起来,而且还潜意识里觉得这生肉非常的美味,不,绝对不是自己想吃的,肯定是肚子里那个鬼东西在作祟,绝对是!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摊贩小老板担心地问。
眼见旁边的人都在用一双双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宁洛连连摇了几下头,心虚地闷头赶紧跑开。
跑出了那些人的视线之后,她才蹲在路边,拧开公用自来水阀门,拼命漱着口,直到嘴里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恶心的生肉味道才停下来,然后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