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那么无私，可人家没看上我呀！”周慧耸耸肩，“记得不，咱俩的合影被我做成了屏保，那海龟过来要点资料，看到眼睛里拨不出来了，追着我问了半天。我寻思着，这不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雨沫被她的执着吓着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也不敢再含蓄了。“什么钻石级的海龟，你喜欢你要，我才不要呢！”
“这才两个月不见，真的有情况了？说说嘛，能让你春心荡漾的，那得是什么样的男人啊？”周慧眼睛一亮，推了林雨沫肩膀一下。
林雨沫忸怩了一下，“我是喜欢人家了，可人家还没什么表示呢！你让我怎么说？”
“什么？”周慧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竟然还在单相思？什么男人这么难搞，想当年……”
“好汉不提当年勇！”林雨沫恨不得捂住周慧的大嘴巴，使劲儿拽她的胳膊。旁边桌上刚无辜中招的小伙子频频回头，一个劲儿地瞟着林雨沫，让她如坐针毡。
“姐姐，知道与时俱进么？我的惨败你都亲身见证了，现在的时代，什么花容月貌、贤良淑德都没有一个身居高位的爹来的重要。”她压低了声音。
“那你还等什么？搞不懂你，喜欢就先拿下吧！不要再做白日梦了，如今非你不娶的男人可没有了。”
“那可是我的底线，否则，我宁可去当那什么，黄金圣斗士去！”林雨沫手托香腮，斩钉截铁地说，眼底飘过一丝阴云。
北京从十一月中旬开始，基本就进入了冬季施工的时间，除非业主有赶工期的特殊要求，主体结构或室外工程会进入停工期。集团及各下属子公司都会趁着这一段相对空闲的时间，搞搞各专业系统的年度考评，先进集体及先进部门的评选活动，以及不见硝烟却竞争惨烈的人事调整。
今年集团合约系统按照旧例，依旧要搞一次年底各公司机关及项目部考评大动员。因为最近沸沸扬扬的新闻，成思民施施然走进培训室的时候，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好奇与探究，就好像在看闹出绯闻的大牌明星。
成思民对这种灼热的注视，早已习以为常，很有风度地与熟人们挥手打招呼。
林雨沫的目光，从成思民进来，就没能从他身上移开。掐指算算，从上次见面到这会儿，两人也近一个月没见了。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微微一笑，眉眼舒展。看得她怔了怔，赶紧低下头。
一会儿，成思民发了一条短信：“中午咱一起吃饭？”
林雨沫心头一甜，回了一个“好。”
集团大厦附近拐角处有一间上岛咖啡，环境还算幽静，刚点好菜，薛晓燕、路远和集团合约部几个人说笑着，一起走了进来。
林雨沫本能地低下头，不过还是被眼尖的她给看到了。薛晓燕脸上惊愕一闪而过，随即笑嘻嘻地说，“林雨沫，我们找你半天，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这不，咱公司合约部打算与集团几个领导吃个饭，你呢？要不要一起来呀？”
她自顾自说着，似乎没看见成思民这个大活人。倒是集团合约部的人，立马走过来和成思民打招呼。
林雨沫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成思民笑吟吟地说，“是啊！我有点事找你们林主管，硬将她拉走了，要么，咱们大家一起，凑上一桌？”
集团合约部那几个与成思民比较熟，立刻意味深长地说，“成总，你约美女谈事，你们谈，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林雨沫也品出几分味道来了，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地对薛晓燕说，“薛总，那您要不要一起呀？”
“不了，不了，你俩自便吧！我得跟他们一起，不然谁买单呀？”薛晓燕摆摆手，别有深意地又看林雨沫一眼，这才走开。
看着林雨沫手托小脸郁闷的样子，成思民低笑问：“傻妞，你就这么怕她？”
林雨沫白了他一眼：“现在的情况你不知道吗？她现在正到处找我茬，我敢保证，这回碰到我们一起吃饭，回去又会大肆宣扬了。”
“她都这个位置了，还能不顾身份去传播流言蜚语？”成思民摇摇头，不以为然。
“你没看见么？就刚才那会儿，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没什么深意，仔细寻思，句句又都别有用心。反正，就是让我不那么痛快，你说这种人累不累呀？”
“你不用担心，这次无论她说什么，对什么人说，对你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她确实像你说的那么聪明，就应该什么都不说。”成思民压低了声音。
“为什么？”林雨沫张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成思民故意叹了口气，说：“敢情我说过的话你就没真正领悟，那我就受累再说一遍。不要认为自己业务能力强就OK了，业务能力固然重要，但并不是成功的决定性因素。关键的时候，不仅要学会借势，还得学会借力。职场里的斗争，究其根本，是各自拥有的社会资源PK。”
“社会资源的PK？”林雨沫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