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美得你!那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林雨沫翘起小鼻子,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成思民睁开眼,看着眼前林雨沫鼻孔朝天的嘚瑟样儿,心里觉得怎么爱也爱不够。“喂,我的表现你还不满意吗?要么,再给我一次机会……”
“去,看你这思想都歪到哪国去了?我指的可不是你床上的表现!”林雨沫拍了一下啊成思民的大腿,“思民,有件事我想好了,明天打算先去上班了!”
“哦?这么说,你接受了我的建议?”成思民随口问着,他的大手又挪到了林雨沫的大腿上抚摸着。
“嗯,今天贺俊峰给我发短信了,他也在山西呢!他说张啸昆看上去一切如常,提到我,也只说有急事先回北京了。贺俊峰也建议我先上班,与其自己先辞职,在公司内掀起轩然大波,不如以静制动。”
“嗯,孺子可教也!咦?贺俊峰也在那儿么,什么时候去的?”成思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了!他就在我砸伤张啸昆那晚到的。因为需要转机,飞机连续晚点,他拖延到凌晨才赶到宾馆,正好撞上了我。当时我情绪很差,外面还在下雨,他就送我另外找了一家离机场最近的宾馆,住了一晚,一大早我就直接回北京了!”
林雨沫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这话听上去似乎有问题,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这男人又对自己有好感……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成思民,心说,这人会不会多心呀?
她发现成思民陷入了沉思中。
“喂,喂,你听我说了没有呀?”林雨沫不满意了,使劲拍了他大腿两下。
“哦,在听,在听,你还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呢!我刚才就在想,该如何去找贺俊峰这小子谈判呢!”成思民回过神来,拍拍林雨沫的脸颊,笑嘻嘻地说。“我本来还担心着不好说服他呢,既然他不愿意与你为敌,那这事情你老公就好谈了!”
“说服贺俊峰?你要说服他干什么?!哎,思民,我正想问你呢!眼下这件事儿,你要我不要管了,只管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可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林雨沫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小丫头,具体怎么做,这会儿我还没完全布局好,暂时不方便详细说。这次你回去上班,可要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这个位置可不像过去那么好坐了。”成思民眼神凝重起来,盯着林雨沫的眼睛,问:“你可想好了?”
林雨沫点点头,“我哪有那么脆弱?你不用担心我,大不了手头的工作被他分流了,再次被架空了呗!这种事儿我经历得多了,打击不了我!倒是你,你是不是打算要……”
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这下子精神抖擞了,抬起来两只手,做了一个往外推的动作。
“小丫头,你都说过了,这一次你和他彻底决裂了。那么,就只能是一场有你没我的战斗了!”成思民点点头。
“思民!”林雨沫忧心忡忡地说:“这事儿你应该仔细斟酌之后再做决定,不要仅仅为了我。其实,你想呀,就凭我现在的能力,打工呗,不打东家打西家,难道还愁找不到一个好的工作吗?”
“你呀!小脑袋瓜子里面想多了!”成思民起身将林雨沫笼到自己怀里,说:“我没你说的那么无私,也不全是为了你。你可能不知道,我舅舅和王怀义他们几家子公司,一直想着要从集团独立出来,走自我发展的路。我也想过了,集团眼下的优势产业,投融资和商业地产的板块,没有这批人的份儿。那些子公司又被集团的政策绑地紧紧的,只能吃些残羹剩饭,感觉前途渺茫。你原来那位领导王怀义,还有几家,早就撺掇着舅舅起头,想闹分家,我一直觉得时机不到,现在,机会不是正好吗?”
林雨沫瞥了他一眼,说:“那我刚升职那会儿,你怎么没这么打算?你不过是想和张啸昆谈判,将商业地产拿出来独立上市,然后你退出集团,只经营商业地产公司。如果条件谈不拢,你也只考虑要单独分出去,自立门户而已。”
成思民沉吟片刻,“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情况瞬息万变,我们也应该因时制宜,以变应变才对!”
林雨沫心头一暖,她知道所有的条件不过都是外因,真正促使成思民下定决心要搞政变的原因,还是张啸昆对她起了邪念。
“可是,思民,我太了解张啸昆的手段,他怎么可能将赤手空拳打拼出来的江山拱手相让呢?他不会善罢甘休的,集团班子这些牛鬼蛇神,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你……,唉,有些人最喜欢两头谈条件,关键时刻反水,再给你致命一击,这事儿我都经历过不少次了!”
想起自己刚到集团没多久,被徐治平和林小民整得暗无天日,林雨沫仍禁不住心有余悸。
“丫头,你以为我这样做,单纯是为了满足舅舅他们的私心?或者是想报复张啸昆个人?不,我没有那么狭隘。究其根本,我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整个天鸿集团的未来着想。天鸿集团是张啸昆一手创建的没错,他是最大的功臣,这个我一点儿也不否认,这也是你刚升职时我为什么那么决策的原因。至少,我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在这个经济变革的关键时期,带领集团再创新的业绩,迈向一个新的高度。”
讲到激动处,成思民放开林雨沫,站起身来,仅着一个内裤,在床前来回地踱着步。
“我一直认为,张啸昆没用错你,也没看错你,你的能力不仅足以胜任天鸿集团的总经济师这个位置,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继往开来,让集团成本控制和盈利能力更上一层楼。可是,我没想到,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为了他能得到你,他居然能置集团的利益及前途于不顾,这一步,他就迈地太远了。至少,他仍将天鸿集团看成是他一个人的,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恶性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
“天鸿集团,难道不是他的吗?他的股份不是最大的?”林雨沫喃喃地问。
“雨沫,你要永远记着一件事,天鸿集团不是某个人的,是全体股东和员工的。换句话说,张啸昆至少应该意识到一点儿,他不过也是个股东,即使是个大点儿的股东!那么,他就应该学会尊重这个企业,尊重其他股东的意愿!”
“思民,你,你是打算要说服股东大会吗?”林雨沫张大了嘴。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想法,这又是一件多么艰巨的工作!
她震惊了!她不仅震惊了,她还被深深地打动了,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这就是她林雨沫选中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优秀,如此地不凡,如此地让她心动呵!
“丫头,也许,我所做的一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我不仅要离开天鸿集团,很可能一切都将从头开始,你会介意吗?”成思民突然转头问林雨沫。
林雨沫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扑到成思民怀里,十分认真地说:“思民,你既然是我的人了,不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将和你在一起。大不了,我养你好了!”
“喂,我既然是你的人了,今夜,你就让我再当一次你的人好不好?”他突然在林雨沫耳边说。
“这个么……”林雨沫眼珠一转,转身就往床上逃。“嗯,这会儿已经凌晨了,今晚会再翻你的牌子,爱妃且忍耐片刻,洗洗睡吧!”
成思民忍着笑,追了过去。
张啸昆大清早一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儿就直奔镜子,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疤。还好,头发基本盖住了伤口,而且已经结痂,不凑近了看,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
他松了一口气。
坐到办公桌的第一件事,他就给李大维打了一个电话,“大维,这两天有什么事儿吗?”
李大维有点儿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反问,“张总,您指的是什么事儿?”
张啸昆顿了顿,“哦,没什么大事,那就算了!”他率先挂了电话。
李大维对着手中话筒的盲音,洋派地耸了耸肩。
林雨沫居然没提出辞呈吗?!张啸昆想了想,又给自己的秘书小田打了个电话,“小田,林总经今天来上班了吗?”
“您稍等!”小田先按住了话筒,低头问了问其他的人。“张总,她今早来上班了!您要见她吗?”
居然正常上班了?林雨沫的行为大大出了张啸昆的意料之外,他回了一句“待会儿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张啸昆低头寻思起对策来。
成思民清早先去了一趟正馨家园的售楼处,从售楼处出来的时候,他想了想,拨通了贺俊峰的手机。“俊峰,我成思民,听说你出差回来了?”
“是,怎么啦?有事儿吗?”贺俊峰温和地说。
“我们俩见一面,怎么样?有点儿事想找你聊聊!我们就约在集团附近的上岛咖啡,十点,你方便吗?”成思民看看表,笑着说。
贺俊峰沉吟片刻,说:“好!”
林雨沫两天没来公司,案头积攒了一些工作,她正埋头与那些数字奋斗,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她随手接起,“请问,您哪位?”
“是我,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张啸昆讲完就放了电话。
待他放了电话,林雨沫才反应过来,刚才讲话的人就是张啸昆。难道,他这就等不及了么?这还真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