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医官叹气,走过来牵刘萋萋没有伤到的手,“是我的意思。”
萧望瞬间明白,洪医官是担心谁再下毒。可刘萋萋这么小,就算样样亲力亲为,狡猾的敌人却照样防不胜防。洪医官也太不把他这个王爷当回事了,难道,他真的连一对母女都保护不了吗?
这时洪医官打发刘萋萋再倒一杯水去,刘萋萋高高兴兴地找杯子去了。洪医官才对萧望道:“我说过,她时日不多。现在,正有意托孤……”
洪医官说得平淡,萧望听得却是心头大震,“她要托孤于你?”
洪医官叹气,“放心吧,我虽喜欢这小娃娃,却不喜欢收养——我没有答应。”看向萧望,“还没有查到刺杀你的人吗?”
萧望叹气,“跟宫里有些关系——”看向洪医官,知道迟早也瞒不住他,当下不再隐瞒,“是皇后宫里的太监,不过,已经自尽——线索断了。”
刺杀他的人,同刺杀太子殿下的人似是同一伙,或者他们背后主使之人为同一个
在他好不容易追查出眉目的时候,那太监却莫名其妙吊死在深宫
宫里不是他能进去的地方,而皇帝对此事又似乎不明了
不过相信此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的刺杀行动,太子殿下应也暂时平安
反而是碧王府小世子的事情透着些古怪,似乎是有人趁乱谋害于碧王府的小世子。
事有凑巧,那一支本要射死碧云天的箭,却变成了南王下属水东的过错。
刘萋萋母女二人则是莫名卷入这一场谋杀之中……
洪医官点点头,“那么,五年前的婴孩失踪案——”
看到萧望叹气,洪医官便知,这案子要再次搁浅了。
萧望看向洪医官,眸深似海:“也不是没有收获。”
“哦?”
“宫里各宫的娘娘们喜欢养颜驻容。”
“养颜驻容?这与你那案子何干?”洪医官一时不明萧望对他讲起这些。
“养颜驻容的方法有千万种,可是,最近就连皇上也沉迷其中之一,难道不觉古怪?”萧望皱眉轻叹。
“你是说炼丹术?”
“正是。”
两个人对视,叹气。
事情涉及到宫廷,自然变得更加复杂……
二夫人被打以后,回来就整晚都睡不着,吩咐紫鸥等人留意萧望动向。
她不是可以忍的人,被打了,就要打还回去,不然,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下不去。现如今,打是打不回去了。
但是,她知道如何对付萋萋娘。
第二天,紫鸥派去的人很快就来禀报,皇上下旨,宣萧望入宫去了。
报仇的时机来了,二夫人乐得一拍旁边的桌子,“紫鸥,带上几个力气大的,我们走!”
她两眼冒光、煞气重重的样子,并没有使紫鸥等人有多大反应。
紫鸥伤得不轻,至今都疼。
她也恨不得那对母女立即滚蛋,可是,谁知萧望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那天晚上,可是亲眼见着萧望那么庇护的。
好歹劝住二夫人,要寻仇有的是机会,先看看大夫人那边情况。
二夫人也不笨,自己折腾这几天,除了那天宋妈突然现身,大嫂一点没有露面,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难道真的无意跟她争抢刘萋萋?她才不信。
“好,就等等看。”
好歹二夫人是劝住了,紫鸥等人放下心来。
熬了几天,二夫人派人打听到萧望匆匆去完竹园后,又进宫去了。立马扬眉拊掌道:“走!”
紫鸥皱了皱眉,道:“二夫人,经过那夜之事,只怕那边的防护会更严,我们还是……”
“怎么?你想打退堂鼓?”二夫人脸上带着怒容,瞪着紫鸥好像紫鸥是她仇人似的。
紫鸥连忙口称不敢,垂下头去。
二夫人见紫鸥这样,重重哼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嫁的丈夫在战场上死了,娘家又没有什么势力。
论城府、论心机、论架势,她哪一样都比不得大嫂。
大夫人虽然也死了丈夫,可是,她娘家实力雄厚,就算无子无女,也比她强太多太多。
要不然,宁王也不会把管理王府事宜交给大嫂打理,她只被叫去相帮。
想到那个小娃娃,乌溜溜的眼,白生生的手,狡黠灵动的叫大人吃亏,二夫人心里活泛起来。
可是,二夫人还没动身,外面就进来一个下人通报说:那对母女来了。
二夫人吃了一惊,自己还没有找过去,她们倒先来了?心里想着,连忙让请进来。
旁边紫鸥见她一脸兴奋,一时也捉摸不透二夫人的心思,就暗地里摇了摇头。经过那夜之事,二夫人该打消收养的念头了。那小娃娃,这么小,就剽悍如斯。紫鸥碰了一下伤处,就疼得“嘶”龇牙咧嘴,还没好全呐。
萋萋娘牵着刘萋萋进来,先给二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开门见山地道歉。
二夫人没想到萋萋娘这么识趣,主动送上门来不说,居然还给自己道歉。
她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
这么说,只要自己肯收下对方的道歉,就是给对方的恩典。她轻轻的一句话,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二夫人心中高兴,就眉开眼笑的道:“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萋萋娘全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既不是掌掴,也不是挨板子,很有些吃惊。
经过那夜的事,她已认定今日过来道歉,二夫人仗着王府势力,怎么也得趁机报复。
她几句道歉,怎么可能获得二夫人的谅解?
可是,想到萧望的身份,萋萋娘又把心头的疑虑压了下来
也许,二夫人是因为萧望叮嘱了什么,才对自己如此客气
想到萧望,萋萋娘心里忍不住叹气。
二夫人亲自扶了萋萋娘坐下,又吩咐紫鸥等人上糕点茶品,另外还专门叫了一个嬷嬷,专门伺候刘萋萋吃东西。
萋萋娘见状,生怕二夫人有什么坏心,起身几个快步冲过去,将刘萋萋护在怀中。
她这副紧张的模样,落在二夫人眼里,那叫一个高兴啊,二夫人差点没有拍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