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一白,刘萋萋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哼!”太子很不高兴地背转身。嘴角微微抽动,这个刘萋萋,难道不知道碧云天特意用发小来称呼他,是想拉近大家的关系吗?如果这个不知道倒还罢了,她怎么连云王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就拒绝掉了?
云王微微发窘,好在他戴了面具,无人知晓他此刻的表情,替刘萋萋解释道:“她中了寒毒,意识有些迷糊。”
太子霍的转身,目光如火,炯炯盯视云王,“你是她的解药吗?”
云王没有说话。能够被刘萋萋如此依赖,是他今生梦寐以求的,他又怎会往外推?自从明白太子的心意,他就决定了,再也不会离开刘萋萋,哪怕变成一个丑人,再也不能恢复从前俊美的样子。
“对,我就是她的解药。”
云王答得斩钉截铁,倒让太子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了。好半晌,拧身走向倒地的黑衣人。一一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想起刘萋萋刚才的话,难道,这些人真是父皇派来杀自己的?如果是,为什么?虎毒不食子啊,父皇为什么要派人来杀自己?如果不是,刘萋萋何以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太子还在思索,红药就发现了那个自己死在自己流星锤上的死者的死因。“竟然是这样,真是太巧了!”
“嗯?”太子无意识的发了一声,两条眉毛朝着眉心处挤了一挤。末了,终于忍不住看向那红得一身妖娆的男人,问道:“阁下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心里莫名地还是紧张。
红药直起身,风吹拂衣袍猎猎作响,显得雪山越发冷清。看向云王怀中瑟瑟作抖的女子,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太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刘萋萋不知何时已经从云王怀中扭过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清亮冷静,不带一丝暖意,正与这冰天雪地的雪山相互呼应。
太子紧抿双唇,眸光冷冽。红药分明看出什么,却将目光转向刘萋萋。
刘萋萋已经注意到了太子冷冽的目光,但是却直接无视了。从云王的怀中松脱开,寒毒发作,她又一次借助碧云天的身体来压制。“红药,你有话说?”
红药的眼角在抽筋,因为碧云天当着大家的面,很自然地伸手,将刘萋萋捞回他的怀里。“这群黑衣人,身上有古怪。他们事前已经被人用毒针扎过,在确定的时机,毒性发作,全身发软。”所以那流星锤砸向刘萋萋惊险的一幕,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想要她死。红药感到一股后怕,这究竟是谁布的局?目的何在?
拿开云王搂在腰间的温暖的手,刘萋萋朝地上的黑衣人走去。一番检查后,刘萋萋抬起头来,面容严肃,较之刚才,精神已经见好不少,眼睛之中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我还以为是我的毒药发挥了作用,原来早就有人对他们动过手。”抬手拍向那人身上一处地方,等那人醒了,从衣袖里翻出一个小小的香囊,垂在那人两眼之间,一摇一晃慢慢摇动,问道:“你们身上的毒针,是谁下的?”
“一个女人……”
“她是谁?”
“不认识,只是一双眼睛会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很是慑人……”
“咚!”刘萋萋抬手拍了那人头顶一下,那人倒地不醒。
牡丹走过去探鼻息,“死了?”
太子本来还想借刘萋萋多问几句,没有想到人竟然死了,可惜了。再问其他人呢?
才冒出这个想法,云王已经抢步将刘萋萋卷进自己怀里。感到冻僵的身体回了暖,刘萋萋下意识往碧云天怀里躲去。云王低头看着刘萋萋,“累不累?”看到刘萋萋才恢复一点精神,又因为要催眠那个黑衣人累得脸色刷白,他心里就疼得慌。
“嗯。”刘萋萋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紧闭双眼。如果不是碧云天及时过来,她已经跌到地上去了。这寒毒,真是太霸道了!
红药牡丹已经有点习惯这两个人的行为,各自嘴角、眼角抽了抽筋后,牡丹朝太子看去,“喂,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杀你的人啊?”
云王闻言也朝太子看去。
“一个不留,杀了他们。”太子叹息一声,放弃了想要让刘萋萋再对他们催眠,问出幕后指使的想法。就算不放弃,碧云天也会有办法要他放弃。
云王收回目光,对刘萋萋道:“我抱你去找宝藏。”
“嗯。”
三个男人默默无言,跟在抱着刘萋萋的云王身后。这诡异的画面一直持续到遇到那一拨围着雪山转、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寻宝人
“刘萋萋,你、你……你这个无耻的下贱女人!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真不要脸!”站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显眼的刘惠香,一眼就看到了缩在云王怀中的刘萋萋,几乎没有跳出人群,手指刘萋萋的鼻尖骂道。
一群寻宝的人,听到刘惠香的尖声大叫,立刻被吸引目光,纷纷朝云王一行人看过去
白雪皑皑的雪山上,云王头戴青铜面具,身披雪白的狐皮大氅,玄色大衫于寒风中微微摆动。虽然看不到五官样貌,但云王朝怀中女子看去的眸光,那么柔和,分明情深,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印象深刻。
还有通体红得妖娆的红药,一派仙风道骨之姿,与另一个雍容魅惑的牡丹二人并肩而立,争奇斗艳中,绝代风姿却是谁也不输于谁
站在最后面的,是一脸刚毅沉着脸色的易箫将军,铠甲装束,显得军人的气质铁骨铮铮。
这任何一个男子,拿出来随便放,那都是绝对让女子倾心、男子嫉妒的。刘惠香就想不通,这样一群男子,怎么都只围着刘萋萋打转?她凭什么?
别说刘惠香想不通,就是被自家护卫保护起来的木莲郡主,也想不通。她走出人群,步态优雅,身姿婀娜,端的是一国郡主的风范。嘴上浅浅一笑,端庄中不失优雅,朝云王行礼问安,并表示了自己对云王的突然现身感到的惊讶。问候间,目光若有若无往刘萋萋身上扫,警告意味十足
有木莲郡主出手,怒火冲天的刘惠香也在房蜜悄悄拉扯她衣角的提醒下,冷静下来。刘萋萋你活该倒霉了,谁让你得罪的是郡主?
想到这里,刘惠香将自己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得意的光。站她旁边的刘惠莲看到她脸上那受伤的疤痕,心里多了一分同情,想要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面对木莲郡主的问候,云王很随意地嗯了一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去留意木莲郡主
木莲郡主暗暗咬牙,雪崩让大家被堵在半途,寻宝的人矛盾重重,本来就让人很烦。可看到刘萋萋竟然如此舒服地窝在云王怀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木莲郡主想起过往两人之间的纠葛,怒火节节攀升。但是表面上,她没有流露半分怒火,反而笑得温柔和善,“咦,这不是萋萋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本郡主记得上次见到你时,你不是已经跟着碧云天走了吗?”
木莲郡主惊讶的表情和语气,让房蜜一家子心情顿时愉悦了几分。同样的话,让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讲,效果就是不一样。刘萋萋,就算有云王护着你又怎么样呢?谁叫你被木莲郡主给惦记上了?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太子一见木莲郡主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有意为难刘萋萋。只是,她以为讲刘萋萋跟着碧云天,就是让云王误会刘萋萋给他戴绿帽了吗?要是云王自报身份,说他就是碧云天本尊,不知道木莲郡主会是什么表情
在木莲郡主期待的目光中,云王终于开了口,只是那怒火并不是朝刘萋萋烧去,而是——“你们是什么人,见到本王,竟敢不跪?敢问太子殿下,如此藐视朝廷王法,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
云王轻描淡写的一句称谓,不仅惊着了对面的木莲郡主等人,也使刘萋萋抬起头来,目中含着疑问。太子也来了吗?视线从红药到牡丹再到易箫将军,刘萋萋只是一顿,就明白过来谁是太子殿下了
红药,她初见是在仁嘉皇后去冷宫时遇到的。那时候,红药一身红衣,一派仙风道骨道长的打扮。到后来,他莫名跟在自己身边,不知什么目的,只是偶尔消失一段时间。她见他没有害她的举动,又一心研习王当的毒功,所以对他的事就没怎么上心。直至后来,才知道他的岁数,知道他和司徒流芳一样,都是前朝余人
所以,红药不可能是当朝太子。
而牡丹,出现在那洞口幻境,虽然用一身妖娆的牡丹袍衫表现得风华绝代,可是那张常年没有照过阳光的白脸,骗不了人。太子不可能常年不见阳光。所以,牡丹也不会是太子殿下。
从云王温暖的怀里脱离,刘萋萋抢在所有人前面,朝太子行了一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罪该万死!”说着,毫不犹豫往地上跪去。
地上冷!
云王无暇给太子警告眼神,一个跨步奔过去,将刘萋萋又卷进了自个的怀里。太子假装没看到云王给的警告,瞥了一眼先后被刘萋萋、云王阻滞不能及时给他这个太子行礼的刘洋平一家人和木莲郡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