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寒毒呢?寒毒又是怎么回事?刘萋萋纳闷这毒的来由,那痛的感觉便似乎减轻了。
“刘萋萋,你以为这样忍着就能够熬过去吗?这可是寒毒,寒毒!”
听到这声音,被打断思绪的刘萋萋便抬头,入眼的就是两个妖娆男人。说话的是牡丹,牡丹身旁是红药。
刘萋萋回神,声音清冷,“寒毒又如何?”她就不信自己还搞不定这小小的寒毒了。
看刘萋萋满眼不相信,牡丹有点气,站在石室门口斜睨刘萋萋身后躺着的人,然后笑得暧昧,“不如何,那他?”红药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筋。要说这寒毒也确实霸道,女子中了,非要与男子那啥才能完全解毒。所以,现在看到有男子躺在旁边,又想到刘萋萋的毒功,牡丹自然就浮想联翩了。
刘萋萋却是浑然不觉,只是看到牡丹瞥来的眼光有点诡异,忍不住横对方一眼,身体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挡住牡丹看向碧云天的视线。开什么玩笑,云王那张恐怖的脸要是给他看到了,那她哪里还有秘密?
红药的个头比牡丹高了点,占着这优势,将躺在榻上的人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忍不住呕吐。实在是那副容颜,太让人惊悚了。黑紫色的条痕,在脸上纵横交错,疙瘩上一个坑一个坑,这还罢了,竟然还流脓,脓包破裂,那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刚才不觉得,靠近了,真是闻着就想死。
红药吐完,屏住呼吸,硬生生没有拿手去捏住鼻子,抬头再看刘萋萋,目光都含上了佩服。刘萋萋你狠,跟这么个男人在一块,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完全是误会了刘萋萋。不过,当事人根本没往别处去想,因而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吐得快要昏天黑地的红药,“你是怎么回事?好久没有见面,一见面就吐了?”
牡丹同样屏住呼吸,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
红药百忙之中白了牡丹一眼,突然挥手推了一把对方。想站着看戏?门都没有。
“啊!”这一推,角度发生了变化。乍然看到碧云天可怖的脸,牡丹抑制不住地惊叫。随后,扭过身,也吐了。
刘萋萋觉得这两人好郁闷,关键是吐得那味道好难闻,简直比碧云天脸上的液体还要难闻。她皱眉问道:“你们两人怎么来的这里?”
“我们都是前朝的未亡人,这里是前朝皇族其中一个据点。”红药吐得一张脸都白了,额上还冒冷汗。他扶着腰,侧着头,不敢再看碧云天,“快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埋了火药,过不多时,就会引发地底下的岩浆、火山,一爆发,地宫就毁了。”
地宫阴森寒冷,墙体坚实,怎么听红药的语气,似乎不过一个简易民房,说摧毁就摧毁了?
刘萋萋半信半疑,“火药能引发地底下的岩浆和火山?”这里有这么深吗?都能碰到地底下的岩浆了?
红药无奈,扶着腰看向刘萋萋,抬手朝她挥,“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幸好是进来了,不然,刘萋萋死在里面,他们就白忙活了。红药心里对尹佳绘又多了几分责怪,不过没有表示出来。
说话间,整个石室都摇晃了
这么一晃,昏迷的碧云天就醒了。睁开眼,恰好看到刘萋萋朝他看来,问:“能起来自己走吗?”刘萋萋心里想着,他这样可怕的面孔出去见不得人,还是帮忙找个东西遮挡一下。于是,手在四周围摸寻。
碧云天动了动眼睛,看刘萋萋的动作,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心里一暖,探手从旁边地上拾起面具往头上戴了。刘萋萋看他无事,当下就松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几个人抓紧时间往外走,刚离洞口,地宫就地动山摇,轰隆隆响声不绝于耳。几个人齐齐望着地宫上空烟尘滚滚而上青天,一时间恍如梦中。
刘萋萋又开始咯咯咯咯,上下牙齿打架。碧云天本来就护着她跑出来的,感觉到了她的寒意后,贴在她身后的手臂便用了点力,让她朝自己的身体更靠近。
汲取到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刘萋萋吸着鼻子,贪婪地往碧云天怀里钻。
红药和牡丹看得瞠目结舌,随后齐齐摇头,“惊世骇俗,惊世骇俗……”刘萋萋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子么?那青铜面具的男人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么?
刘萋萋抖得厉害,碧云天只得再次动用内力,源源不断地为刘萋萋输送真气。
原来两人的关系是这个样子。
红药和牡丹眼睛的一角几乎都要坍塌了,他们还以为刘萋萋为了与这男子那啥了,才将人家美好的面孔毒成了丑八怪,可没有想到,人家一切都是自愿的。
红药嘴角一个劲抽筋,牡丹眼角一个劲抽筋。
感觉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刘萋萋醒过神,发现自己双手抱在云王腰上,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但她皱皱眉头,也就把这念头皱了过去,抬头,恰好看到云王的下巴。碧云天的下巴倒是完好无损,线条优美,一看,感觉就是让人向往阳光和温暖的。她心里偷偷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心情忽然就好了。
刘萋萋认真想,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心情好了?想得正入神,便听头顶上的人问道:“萋萋,你好些了么?”
“嗯。”刘萋萋随口应了声。
云王似乎很不满意,挠了挠她的身体,“那是好了还是没好?”
刘萋萋被他突袭,挠得痒痒的,忍不住想笑。平时她就冷漠的人,这时候当然忍住了,“她下的寒毒,几乎无解,我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住罢了。”
云王终究心里叹息一声,更紧地抱住刘萋萋,“我们去哪里?”
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伤,可这里却是雪山,她冷,所以他抱着她。牡丹和红药分别背一个杀手,一行人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却没有找到出去的路。想起尹佳绘的话,还有她当时那绝望离去时的情形,碧云天心里一黯,却没有因此想过要离开刘萋萋。红药和牡丹却互相瞪眼,眼神厮杀得片甲不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尹佳绘就是个疯子,把他们骗进来毁灭地宫,又把外面的格局变动,害得他们走不出去……
刘萋萋看着四周白雪覆盖的雪山,说道:“我们去找宝藏。”
“好,我抱你去。”
“嗯。”
听到这二人的对话,背上的杀手差点没有被牡丹红药抖下来。姑娘啊,不带这样整人的……没看到侧旁可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吗?要真是抖下去了,焉有命在?两个杀手半昏半醒、身不由己地伏在牡丹红药背上,那叫一个心有戚戚焉。
拐过一个大弯,前方黑压压聚集着一群人
看到被围在垓心的男人,云王皱起了眉头,搂刘萋萋纤腰的手紧了紧。直到刘萋萋呼痛,他才回神。刘萋萋在他怀里嘟囔,“痛……你轻点!”她以前没认真碰过男子的身体,自从发现碧云天的身体让她舒服,她就赖上了。因为,温暖。
“萋萋,本王过去帮忙,你在这里等我。”
易箫将军,也就是太子被人围攻,命在旦夕,他是他的发小,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刘萋萋被放下地,碧云天来不及对红药牡丹叮嘱,身形一动,朝那群人飞扑而去。在红药牡丹看来,云王此去,如同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红药的嘴角抖了一抖,原因无他,碧云天飞扑过去送死的架势,竟然是他平生最拿手的轻功。自己平时都用来展示风华绝代的一面,而碧云天却用在拼命上,真是叫人无法接受啊。
牡丹随着红药停下脚步,迅速丢下背上的束缚,呼着两只手,直呼好累、好脏。
大男人竟然如此洁癖,刘萋萋丢给牡丹一个鄙视的目光,然后,目光追寻碧云天身影而去。
白色的雪山山体,黑压压穿着玄色衣衫的人群,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到易箫将军如同战神一般,浑身带血,手中一把大刀开阖间,与数十名黑衣人斗得惊心动魄。
刘萋萋微眯双眼,尽管不懂武功路数,可也能看出黑衣人虽然招数简单,每一招却是狠招,直取易箫将军性命。碧云天的突然加入,只是缓解了易箫将军的燃眉之急。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被数十名黑衣人围攻。
即使站在百米开外,刘萋萋、红药和牡丹都能清晰地看见血飙的惨状。
碧云天由于替刘萋萋压制寒毒,内力耗尽,剩下的只是凭借武功路数巧中取胜,时间一长,便也露出破绽,下一瞬,躲得过当头一刀,却躲不过背后一刀来袭。一下子,刘萋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我们帮你……”两个杀手说完,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刘萋萋回头看过去,两人浑身伤痕,尤其琵琶骨伤势最重。让他们帮忙,那不是越帮越乱吗?差点吓到,刘萋萋连忙挥手道:“别乱动!我来。”
气势磅礴的一句话,她说得柔弱如同阳春三月的小风。
哎,本来想旁观看戏的,红药终于忍不住道:“你行不行?”
牡丹直接就是:“不如我帮你搞定他们,你欠我一个人情。”
刘萋萋却傲然越过两人,虽然受伤了,那姿势难看,不过贵在内里的气势让人目不眨眼,“我从来不欠人情。”
“你你你。”牡丹指着刘萋萋一瘸一拐、歪歪扭扭的背影,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表情古怪,看得红药嘴角都忍不住抽筋了。跟他比风华绝代?也不看看自己肚量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