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萋萋“哦”了一声,原来丑人想尽办法要进来,就是为了等飞仙。看来,这位蓝夭国神女有很多传奇故事了。刘萋萋再次点点头,“丑人前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宝,你难道不是为了寻宝吗?”
“我是为了飞仙。”
“那为什么你不早点找她?”或许早点,飞仙也不用一个人冷冰冰待在冰棺里面。
丑人摇头,仍旧看着冰棺里的人,不过情绪已经渐渐稳定,“数十年前,飞仙一身毒功独步天下,几乎无人能与她抗衡。后来,出了一个叫王当的少年,偶然的一次见面,飞仙败在他的手里,并在那一年的蓝夭国皇宫之中,两人约定,一年后到萧国皇城决一胜负。飞仙为了赴约,和蓝夭国帝君闹翻了脸面,身受重伤离开蓝夭国。”
说到这里,丑人长叹了一口气,盯着冰棺一眨不眨。
刘萋萋问道:“飞仙为何要与蓝夭国帝君闹翻?难道她不能离开蓝夭国吗?”
丑人点头,“不错,飞仙是蓝夭国的神女,她的一生,只能守在蓝夭国国都,守护蓝夭国的天下。她的一生,不能够婚嫁,必须保持自己的贞洁。可她一旦要离开蓝夭国,就意味着会给蓝夭国百姓带来泼天的灾祸。天下的百姓知道飞仙要离开,就纷纷跑到皇城下跪地不起。
“飞仙当时进退两难,她亲自跪到天台祭坛上,整整跪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恰好天降大雨,雨水泛滥,洪涝成灾。百姓认为,那是神女要离开蓝夭国的打算触怒了天神,所以才会对他们降下灾祸。
“蓝夭国帝君很是气愤,他率领群臣与百姓,命人搭设祭坛,亲自拜祭各路天神祈福。可惜,洪水不但未退,紧接着,瘟疫发生了。
“那一场瘟疫,足足要走了蓝夭国两百多万百姓的命。当年那惨况,哀嚎随处可见,尸骨遍野,十室九空,田里无人耕种,皇城无人买卖,街上冷冷清清。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神女飞仙的身上,希望她能够给大家带来平安、吉祥。
“飞仙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服食她自己研制的毒药,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原本体态丰腴的她,却活生生耗得骨瘦如柴。飞仙在自己身上引了瘟疫,又用自己的毒药阻止了瘟疫的进一步扩散。她将百姓的命放在自己前面,她一批一批地将人治好,可是,却有人说她之前是藏私,不肯直达天听,不愿替百姓祈福,所以才会天降灾难。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还说,只要将神女用火祭天,老天才不会再降下灾难……
“帝君当时就怒了,将火祭神女的事情压下。可谁知道,帝君雷霆刚下,就传出神女失贞之事。贞洁一失,飞仙的神女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一天不到的时间,她就被人送上祭台。
“飞仙被处决的那天,天空黑云翻滚,大地飞沙走石。大家都在说,飞仙触怒了天意,所以要惩罚大家。于是更加惊恐,要将飞仙用火活活祭祀。飞仙的毒功独步天下,本来也可以用毒功逃脱而去,可是,她守护蓝夭国的百姓太长时间,舍不得对这些百姓下手。所以,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她把自己冰封了起来,无论大火如何焚烧,她的肉身都无法被焚烧掉。后来,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的尸体从祭台上偷偷带走。但那个时候,我也已经心力交瘁,醒来,发现飞仙不见了,而我的容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到这里,丑人的声音已经沙哑。
丑人双手扶在冰棺上,低着头,双肩抖动。
刘萋萋看看丑人的背影,又看看云王的俊脸,道:“丑人前辈,若你愿意,我可以尝试为你恢复容貌。”
云王伸手握住刘萋萋的手,觉得她的手发凉,不由紧了紧。
刘萋萋回头看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自己是怎么治好碧云天的脸,她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刘萋萋一脸纳闷,丑人则已朝她摇头,“不必了,就算恢复容貌又如何?她都已经看不到了……”
“不知那无情毒毒阵是谁弄出来的,我为何能够破解?而且,每一个重要的开启机关,都是用我的手掌印开启才奏效。”不想再看丑人伤心的模样,因为自己心里也会跟着难受,所以刘萋萋转移话题。
云王也把关注的目光放在丑人身上。
丑人道:“因为你是神女飞仙的接班人,他们相中了你。”
刘萋萋和云王同时大吃一惊。刘萋萋两眼更大了一些,“你说什么?他们想让我去蓝夭国当神女?他们是谁?为什么?”
“第一,你的毒功传承自王当,当年王当能够打败飞仙,你自然也不会输于当年的飞仙;第二,你的身上流着一半蓝夭国皇族的血液;第三,他们给尹佳绘的限令就快到了,尹佳绘若不能如期挑选适合的神女,那些人就会让尹佳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萋萋,你好自为之。”
丑人说完,手掌运劲拍在冰棺上。冰棺立即粉碎,丑人也自震心脉而亡,临死抱着飞仙,不离不弃……
刘萋萋责备道:“你为何不阻止他?”
抬手替刘萋萋揩走泪珠,云王声音中的惊喜连刘萋萋听着都动了心魂,“你哭了?”他以为她的心,如同岩石那般坚硬,他从来没有看到她示弱,可是这一刻,他却看到刘萋萋哭了。他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嗯,以后他一定会加倍努力,让她的心只为自己柔软。
刘萋萋退开一步,避开云王眼角闪过的一抹失落和意外。云王终究没有说什么,“丑人前辈既然一心求死,纵使我能拦得一时,也拦不了一世。其实本王倒羡慕他,能够为心爱的女子隐忍数十年,在得知心爱的女子已经仙去的时候,又能够轰轰烈烈地追寻她的脚步。”
刘萋萋抬头,目光瞥向旁边那副冰棺。
“你想说什么?”
云王道:“萋萋,幸福有的时候,就是倒贴上门来的。在这种时候,你何不试着接纳它呢?”我就是你的幸福,我就是你幸福的依靠,为何你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的样子?云王心里着急,可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他看上和喜欢上并且已经爱上的刘萋萋,是多么地与众不同,他又是多么地舍不得伤害她。他要用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实力,陪在她身边。
“幸福还有倒贴的吗?”刘萋萋睁着一双迷茫的双眼,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幸福也可以是这种形式的。
云王朝她笃定地点头,“萋萋,你试着去接纳它,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这么直白的话,她还听不明白,就可以直接去跳河了。刘萋萋转头道:“不知道这副冰棺里的人是谁?长相俊美,衣着不俗,我想,他应该不是我国人……”
萋萋,你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云王闪过一抹失望,“你若不想被他们选去蓝夭国当神女,本王可以帮你。”那个神女不是要求必须贞洁吗?只要他先下手娶了萋萋,那些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可刘萋萋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去找宝藏吧。”一瘸一拐走出这间房。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使得她整个人笼罩在金黄色的光晕之中。蓝夭国选中她当神女,看来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走到大殿中央,刘萋萋便站住了脚。她看到一群人正在混战,就像一群强盗烧杀抢掠。她看到了红药与牡丹,正在大打出手,斗得满眼通红;看到刘锐权扑向黄金山,口水流涎一直流到地面而不自知;看到木莲郡主发出疯狂的尖叫声,与刘惠香、刘惠莲和房蜜三人互扯头发,两方衣衫皆已各有破烂,
而刘洋平则拿起一把刀,砍在跟他争抢黄金的人身上,嘴里时不时发出咕噜噜、教人讨厌的怪声。他双目都是狂热的亢奋,舞刀的手势如同是在切菜,而不是杀人。刘洋平的身上,不知何时被血染红了,那鲜血还顺着衣角往地上“吧嗒吧嗒”掉。
刘萋萋站住了,嘴里喃喃:“一群疯子。”
发现刘萋萋和云王,立即有人过来,朝她砍了一刀。以为一刀就可以杀了刘萋萋,可是眼前突然一晃,目标消失。那人尚未反应过来,后脑勺已经挨了重重一击,咚的倒地不醒。刘萋萋用云杀轻功绕到那人身后,又用巧劲击昏了那人。
云王微怔:“你不杀他?”依刘萋萋现在的个性,别人如此待她,她必要加倍偿还。
刘萋萋却是脸色一派淡然,仿佛刚刚抬手把人砍晕的并不是她,“他还不配。”
声音落下,感觉后背凉飕飕,尚未转身,已被云王伸手卷入他怀中。刘萋萋微微眯眼,发现偷袭自己的那个人已经被刘洋平一刀砍死。脑袋如同西瓜,被切下了,汩汩流出鲜血。刘萋萋头皮发麻,刘洋平朝那脑袋冷笑,“嘿嘿,敢跟老子抢黄金?”
云王拿手掌遮住她的双眼,道:“别看,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我要黄金。”刘萋萋说着,从云王怀中挣脱。她知道如果不是云王有意放水,她不可能如此轻松脱离他的怀抱。
刘萋萋朝众人走去,刘洋平突然挡住她的去路,“黄金九一分成,我九你一。”
“哦?”刘萋萋眸子渐冷,驻足而立。云王跟上,陪在身边。
刘洋平又道:“你的毒功那么厉害,先毒死他们,我们就可以分黄金,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