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后,公司以声带不适为由不再为介之川安排任何通告,虽然他声带出血这件事公司一直在尽力隐瞒,然而各种猜测依然蜂拥而至,其中最多的传闻是据说介之川患了喉癌。
医院里,安逸愤然地将一本杂志丢到一边。
“哥,”安昕抬起头看着他,“你真的要为慕哥哥举行记者会,宣布他退出歌坛吗?”
“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反对,但是这是保护他的唯一方法了。”安逸无奈地仰靠在床头,“最近慕都在干嘛?”
“自从听说你要他退出歌坛以后,他就整天待在家里,每天都喝得烂醉。”安昕有些担忧,在这么消沉下去的话,他的声带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
“小昕,”安逸坐直身体,“你帮我把医生叫过来好么?”
“叫医生干嘛?”
“我要出院。”
房间内,浓烈的烟雾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介之川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辛辣的酒,身边摆满了各种空酒瓶,地上随意地散乱着烟蒂。
房间的门死死地锁着,Kenny站在房间外,听着里面的微弱动静。Kenny明白介之川有多喜欢唱歌,在那些被恨意缠绕的日子,他的事业就是他的生命,现在要他放弃,他怎么会舍得?
“慕呢?”安逸走进来,直接冲上楼问Kenny。
“在房间里。”
安逸随手晃了几下门,发现里面是反锁着的,于是粗鲁地一脚将门踹开。
巨大的响声似乎依旧没有撼动介之川,仿佛连他的注意力都没吸引到,他只静静地坐着,默默地喝着酒,已经很多天了,他就这样任自己醉了醒,醒来就接着喝,然后再醉。
安逸走到他面前,夺下他手中的酒瓶扔到一边。
“慕!”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知道。”沙哑的声音轻浅如同微风,“自暴自弃。”
“你…”安逸愤怒地咬着牙关。
“为什么你受了那么多次伤都不愿离开安氏,却一再的逼我离开歌坛?”轻浅的声音仿佛只是在淡淡地叙述,“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好,”安逸认真地看着他,“我答应你,只要你同意暂时退出歌坛,我就放弃安氏集团的继承资格…”
“你有什么权力跟我做交易?!”介之川忍不住朝他大吼,“就算你放弃,我也不会同意!”声音变得嘶哑,“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
“…”安逸沉默着,只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愤怒。
然而这样仿佛能容纳天地的包容让介之川脆弱得不堪一击,眼中竟有眼泪缓缓流出来,“我不想离开,真的不想…”声音里带着难过的颤抖。
“只是两年而已,你放心,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让大家遗忘你的…”
“万一两年之后依然无法唱歌呢?”
“不会的,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医生,也许用了不了两年,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唱歌了。”
会吗?他会这么幸运吗?介之川静静地看着安逸,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好运似乎从来都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这次又怎么会有奇迹发生?
好久,介之川静静地转过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轻浅的语气似乎不含任何希望。
“希望你能对你的未来负责,不要任性地让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转弯的余地。”安逸静静地站起来,“明天我会来接你去记者会。”说完,安逸大步离开。
对未来负责?没有了声音,无法再唱歌,他还会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