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昕早早地梳洗好,端正地坐在餐厅里,希望她的哥哥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心情能好一点,然后能听听她的解释。
然而最先进入餐厅里的却是安泽林,在看到安昕身上的伤时,脸顿时阴沉下来。
“小昕,”在安昕对面坐下来后,安泽林缓缓地开口,“前天晚上你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
“我…”安昕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记不记得爸爸曾经是怎么跟你说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我…我记得,”安昕心虚地回答,“不允许我单独在外面过夜。”
“好,那你诚实地回答爸爸,前天晚上,你在哪里过的夜?”
“我…”双手紧捏着餐具。
“说!”安泽林猛然呵斥。
安昕依旧低着头,眼泪一颗颗滴在盘子里。
“是要我派人去查么?!”
“爸!”安逸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安昕身边,“对不起,前天我跟小昕在一起。”
安泽林抬头看着安逸,眉头深深地皱起,“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我不小心…弄伤的。”安逸避开安泽林的目光。
“你们…”安泽林愤怒地站起身,转身离开。
感情的事,即使作为父亲,也无法插手。安泽林只好收回所有的愤怒,任他们自己处理。
安昕悄悄地抬起头,看着满脸疲惫的安逸,刚要说话,而安逸却转身离开。
“哥!”安昕叫住他,“你…”
安逸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
只留下这漠然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安昕怔怔地站着,眼泪漫在眼眶里,他还是嫌她脏了,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就连他的爸爸,也开始讨厌她了吗?
跑回房间内,脱掉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关在浴室里,任冰冷的水淋在身上,用力地搓着身上的淤痕,但是印记却越来越明显,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洗掉。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在冰冷的水中不停地颤抖,然而却任性地淋着。
安昕觉得自己脏,无论怎么洗也无法冲洗干净的肮脏。
书房内,安泽林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手中的文件已经翻开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然而这时,门外响起了恭敬却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站在门外的是家里的女佣,“先生,小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将自己关在浴室里,我们喊了她很久,可是里面没有人应答。”
安泽林猛然站起来,快步朝安昕的房间里走过去。
门没有锁,然而浴室的门却紧紧地锁着,里面只传来连绵不断的水声。
“小昕?”安泽林用手敲着门,“小昕,你在里面么?”听不到里面的应答,安泽林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小昕?”
浴室里的水开了这么久,却没有从门缝里冒出热气,心中的不安让安泽林再也顾不上什么,用力摇动了几下门,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后,只好后退几步,伸脚用力将门踹开。
而浴室内,安昕早已昏倒在地上,任冰冷的水不停地淋到毫无温度的身上。
安泽林迅速扯下一旁的浴巾裹在安昕身上,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紧紧地将她包在里面取暖。
“去请医生,快!”
“是!”
连棉被一起将女儿抱在怀中,双臂紧紧地抱着,希望可以使她尽快的温暖起来,他就知道,他的傻女儿只会这样伤害自己。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将这里变成这座城市里最热闹嘈杂的地方。
安逸站在检票口,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怔怔地发呆,真的要这样放弃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始终不甘。
“总裁,我们该走了。”
随行人员的提醒让安逸回过神来,拿着机票和证件,准备进检票口检票。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淡漠的声音。
安逸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神色淡然的少年,安逸记得他,他就是那天跟安昕在校门口拥抱的那个男生。
“有事么?”语气客气而疏离。
寒野释将一个精致方形铁盒递到安逸面前,“如果你看完这些,仍决定要离开小昕的话,那就说明,你真的不值得她白白浪费这十年的时间去等你。”
安逸伸手结果铁盒,却没有打开。
“这里面是她等你这十年来,向树神许的愿望。”
“谢谢你。”说完,安逸转身离开。
而手中却握紧铁盒,既然已经决定要还她自由,那么就不要在犹豫了,这些动摇他决定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