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思抚了一下有些被撑到了的肚子,急忙对着虞兰摇手:“不用不用,我已经吃得快撑死了,现在只是歇一下。”
吃饱了饭,杜思思觉着明显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全身的骨头如被拆装过一样,每一寸都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但是她觉着她有力气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杜思思再也不敢耽搁,站起身,便向着外面走去,为了怕外面的人看出她的异常,她尽量使自己显得平稳:“兰姐,我出去了。”
虞兰答应了一声:“好的,少夫人,你去哪儿?等会儿少爷回来问起,我也好向他做答。”
杜思思一想起卓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勉强笑了笑:“我去晴晴那里,你跟卓煜说我今天晚上不在家住。”说完,她对着虞兰挥了挥手便向着外面疾走而去。
出了别墅大门,杜思思狂跑了一阵,便喘不过气来,身体疼到要死,她也便不再跑了,拿出手机打了南宫晴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她还没有说话,那一头便传来了南宫晴痛哭的声音。
这一下,杜思思彻底有些崩了,这是什么情况?她这个生病了五六天,只能呆在卧室的人,整个人如同散了架般的人还没有吱一声,南宫晴那边怎么传来这般杀猪般的惨叫?
电话里面,南宫晴只叫了一句“思思”,便只是拿着电话放声的哭。
于是,杜思思便再也顾不上自己的状况,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了凤凰山脚下,她看到了南宫晴正蜷缩在那里,哭得一塌糊涂。
这下,杜思思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了,她坐到南宫晴的身边,一把把南宫晴抱进怀里,拍着南宫晴的背,声音温柔而心疼:“晴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晴拥住杜思思,什么也没有说,哭得昏天黑地。
整整一个小时,两个人在山脚下互相拥在一起,仿佛两个人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杜思思也因为南宫晴的哭声而哭了起来,所有的平静都不在了,往事一幕一幕从她脑海里划过,她想到初见闵幽洛时的惊艳,想到她与闵幽洛一起的欢乐,也想到了他们之间的争吵,她的退让,又想到了她差点被颜如缕毁掉时闵幽洛的无情,更想到她与卓煜的照片传开时,闵幽洛的一声不吭,一点不作为,任由她坠落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再她对着他抱着最后一点期望时,他只是一句结束的话,便彻底挂了电话。
杜思思心中的那种深藏的悲哀随着南宫晴的情绪发泄而引发出来,并一发不可收拾。
她也知道她不该怪闵幽洛,他是受到颜如缕的蒙蔽,而她的照片也让闵幽洛受尽了屈辱,可是,在心里面,杜思思就是觉着不舒服,对于最后的她的无数电话,他都不听,她的哭泣询问,他一句回拒的事情不能忘怀,所以在她转身卓煜时才会那样朗然。
如果她爱的人不爱她,那她嫁给谁还有意义吗?如果卓煜因此而不再为难她,她为什么不嫁掉?
两个人拥在一起哭得太过入境,连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都没有听到。
等到她们终于听到的时候,杜思思发现手机里已有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卓煜的,于是,她急忙回拨了过去:“喂,卓煜。”
“杜思思!你怎么回事!死哪里去了?限你五分钟之内给我滚回来!”
杜思思把电话拿离了自己的耳朵二十厘米,等里面暴吼完了,她才又拿近出声:“对不起了,晴晴现在正伤心,我要陪她,今晚不回家。”
手机里半天没反应,杜思思再看向手机时,竟然发现里面的通话状态已结束了,顿时,她愤恨駡道:“拽什么拽!我只是嫁了,又不是卖了!”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一束探照灯便打到了她身上,杜思思急忙捂住眼睛,向旁边移了移。
接着便是车子的响声,还不止一辆。
不一会儿,她们的身边一下子出现了十多辆车子,把杜思思与南宫晴围在到了车与山壁之间围住。
接着,车子上的保镖快速地下来,训练有素,足有三四十人,青一色的西装革履。
接着卓煜与南宫词也分别从车子里下来。
卓煜斜倚在车边,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他的身体,五官俊逸至极,像是上帝打造出来的艺术品,他紧紧地抿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杜思思看到卓煜那种表情,本能地觉着他似乎在生气,只是她真不知道卓煜生的是什么气?她不是刚从家里出来也没有超三个小时吗?而且一直以来被折磨的那个人是她,她还没有发飙,他在这里脸绷得像死人脸似的做什么?
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杜思思心里气不过,把目光移到他身边的南宫词,此刻的南宫词神经落漠,眼睛里流露在外面的目光竟是显得十分悲伤。
杜思思怔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整日嘻皮笑脸的花花公子南宫词也会如此痛苦的一面?
南宫晴伸手拉了拉杜思思,声音因为哭了太长时间而沙哑,中间带着哽咽的腔调:“思思,我们走吧,今天晚上我们睡在一起。”
杜思思转过头来,这才看到离她们三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只行李箱,而刚才她竟然没有发现,此刻,南宫晴过去把那个行李箱拿进了手里,又对着杜思思招了招手:“思思,我们走吧,天都昏黑了,我们去找个旅店住下。”
杜思思本能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温顺地“奥”了一声,快速地跑到了南宫晴的身边。
南宫晴拉住杜思思的手想要从拦住她们的保镖身边挤过去,南宫词疾走几步,一下子拦住了南宫晴与杜思思的去路。
杜思思这才看清南宫词的眼里竟是布满血丝的。
南宫词盯着南宫晴,眼睛一眨不眨:“晴晴,我们好好谈谈。”
南宫晴带着红肿不堪的眼睛,声音嘶哑:“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想让他们知道,现在他们都知道了,你得偿所愿,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