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卓煜面前时,杜思思低着头,好一会儿她才出声:“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只是说完这一句话,她的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落,她有一种特别委屈的感情。
卓煜冷哼了一声:“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杜思思抬起了头,满脸泪痕。
卓煜怔愣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出声:“愿意跟我结婚?”
杜思思重重地点头:“嗯。”
卓煜嘴角微勾起一个冷嘲:“起来。”
杜思思站了起来,走到了卓煜面前,她想了想出声:“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请帮我这一回,你可以刁难我,可以羞辱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忍,但是一旦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会转头离开,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求你一声,宁城容不下我,总会有容得下我的地方,我们可以有一个缓和的机会,前提是这次的事件消失,你总裁大人高高在上,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是我杜思思对天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对你的唯一一次让步。”
卓煜看着杜思思无比严肃的小脸,顿时黑了脸,声音冷寒:“你威胁我!”
“我没有,我现在在求你,你没有看到我正跪在这里吗?”
“那就跪着吧!”
卓煜揽着妖艳的女人转身离去,让杜思思一个人跪在大厅里。
杜思思一跪便是两个小时,腿麻得让她觉着难受至极,她伸手把脸上无声滑下的水珠摸掉,侧坐在了地毯上,开始捶打发麻的腿,十五分钟过后,她的腿彻底恢复了知觉,杜思思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再也不看这周围一眼,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着耻辱。
她在把她害得声名狼藉的敌人面前跪了两个小时,别人竟是连看她都没有看,杜思思觉着她现在真是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就在她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里面的门开了,卓煜把一份文件扔到了杜思思面前:“签了这个,我帮你,当然,你也可以为了你所谓的骨气不签,你不签,我立马走。”
杜思思转头看了卓煜一眼,他站在那里,是那么的孤傲,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文件,看到里面竟然又是一份结婚证书,后面还附带了N条条约内容,全是她在与卓煜结婚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苛刻到她跟外面任何一只雄性小动物打声招呼,也要向他报告。
卓煜清冷地道:“签了我对外公布我们的婚礼,那些照片自然对你再没什么杀伤力,因为我就是你法定的丈夫。”
杜思思拿起文件白着脸,狠狠地向着卓煜砸了过去,她气愤得吼道:“你做梦!我刚开始就说过,我向你道歉,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羞辱我,也只是在刚才,以后你现也没机会了,因为从今之后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你让我恶心,反正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把我害得比这更惨吗!”说完,她大步向着外面而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卓煜还让她再签一份结婚证书,他们不是有过了吗?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苦恼。只是杜思思并不知道,那件结婚证书签是签了,并没有被送去公正登记,而是由卓煜的律师保留着,因为那上面的字迹写得实在不怎么样,只要签定就可以看出杜思思并不是出于本意签的,所以卓煜一直梗在咽喉里,觉着像是一个苍蝇,今天他又让人拟出一份重新让杜思思签。
只是,杜思思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否则她现在一定会高兴得跳脚。
卓煜的脸寒得如同数九寒冬的极地,他的手握得死紧,就那样看着杜思思决绝地离去,他刹那间冲了过去,死死地从后面扣住杜思思的肩头:“你还想去找闵幽洛?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行为完全可以去坐牢!你正在犯重婚罪!”
杜思思唰地一下转过了身,恨怒交加:“结婚证是你一手造的,我还没告你强迫,你还有脸告我重婚?”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踏出这里,立马会有警察找到你们家,你要是执迷不悟,大牢就是你下一个呆的地方,杜思思,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了不是吗?好,现在是荡妇,下一个就是脚踏两只船,婚外情,反正你爸妈已经丢脸了,不在乎让你把脸丢到底!你想走是不是?那给我滚,现在,马上,滚!”
“滚就滚!你以为我怕你!我还就告诉你,卓煜,我杜思思从来就看不上你!你个沙猪男!”杜思思气得跳脚,嘴唇发青,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有些哆嗦。
卓煜看着杜思思向着外面冲了出去,只感觉自己一向清醒的头脑嗡地一声空白一片,他有一种七窍生烟的感觉。
杜思思奔回到家,嘭地把门关上,看到屋子里殷勤期待的爸妈,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刘阳不像杜强那样能沉得住气,她看到杜思思时便急急地问道:“思思,怎么样?有不有与卓煜讲和?他有没有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杜思思看着刘阳关切的样子,还有杜强默默地注视,只觉着一阵无力,她不能怪父母的期待,因为流言非语真的能杀人,这些日子,她也亲身体会到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低下头,艰难地出口:“我不想再去求他了,他根本就不会帮我的。”
刘阳与杜强一瞬间便礓硬在当场,其实他们也没有指望卓煜会公开承认杜思思,只是卓煜出现在这里,还是让他们报了一丝希望。
两个人满腔的期待顿时都被杜思思一句话浇灭,室内全部是沉默。
杜思思觉着无比压抑。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压抑,
家里的气氛让杜思思觉着有些难以忍受,就在这时,宁城的律师亲自坐着车到了她家,因为杜思思的户口已随着大学而移到了言城那边,所以对于卓煜起诉杜思思重婚的事件,也理应在言城那边受理,言城那边已给内陆打过了电话,宁城对此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