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烨玄紧紧地抓着拳头,喊道:“这是何人所为,发生何事?”
士兵颤抖着跪下,道:“禀告太子,因为边境营地与神机营需要每天通讯,但是小人拿着通讯文件来到营地的时候,便就看到这些了。”
北烨玄问道:“你是从这里回到宫中的神机营的吗?你把你的行程路线说一下。”
“是,太子。小人是属于边境兵营的通讯员,傍晚时分,小人就接到了命令,往宫中神机营送信,这属于例行公事,几个通讯员应该喝醉酒了,只有小人滴酒不沾,所以小人就去送信了。半夜便可到达宫中,早晨收到批示之后,小人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说着说着,这士兵泪水就掉下来。
“你是士兵,哭什么啊?!真是的!”北烨玄在营地中视察了一圈,没有别的发现,便陪同彦落回宫。
金宫殿中,北烨玄对着一名将军,道:“左虎将军,你马上带兵对各个关卡和城镇做一次视察。每到一处给我汇报!”
“是!”左虎将军退下,彦落走了进来。
北烨玄问道:“你怎么不休息一下?”
彦落叹了一口气,道:“出了这么大件事,微臣又如何入眠呢!”
“但你一个女人之身,不便参与……”
彦落插口说道:“太子曾经答应过微臣,恢复女儿身也不能降我官职,我乃九幽国丞相,为何不能管这事呢?!”
北烨玄叹了一口气,他说不过这个调皮丞相。
彦落问道:“不知太子对此事,心中可有预想呢?”
北烨玄摇摇头,道:“营地内财富粮草未动,不像是山间盗匪!如果是绿林中人,岂非有不拿钱财之理。”
彦落说道:“手段如此凶残,是否林中野兽,南部边界线处有一个阴森森的树林。”
“这个不排除,但是既然是猛兽,又为何能够把头切割后放在木桩之上呢?而且面瞧北面,此必有意思。”
彦落眼珠一转,道:“难道正如你所说的,他们总是会回来的?”
“你说的是司空烈他们?”
“要来的,真的来的吗?”彦落语气紧张。
北烨玄思索良久,道:“现在我让左虎将军去巡查,如果是司空烈,他们应该大张旗鼓的,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跨越淮易河,除了逝龙桥处最窄最近之外,其他处的河流又宽河水又急,不可能毫无察觉。就算他们上岸了,不会杀完边境营地的士兵之后就撤退,这除了挑衅,就别无意图。”
彦落连忙道:“对,就是挑衅,按照他们把营地的设置,就是一个挑衅的行为。一定是司空烈他们回来报复了!”
北烨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犯人,人又何必犯我呢?!马上派人至菩提国!”
“去菩提国?为何事?”
“宣战。”
此两字一出,彦落已经感觉到北烨玄眼中的仇恨之火,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他的杀戮情绪开始恢复,从淮易河之战之后,他就变了,变得无法让彦落理解。
北烨玄道:“朝中就管你口才最好,过去跟他们谈谈!以言和为借口,主要是拖延时间,待我大军整顿之后,马上宣战。”
彦落没有说话,既然是宣战,自己这么一去,凶多吉少,但是除了亲身出马,没有人能够更好地使用缓兵之计。
菩提国中风起云涌,一边是国师,一边是丞相,两人对视良久。
为了行事方便,此时彦落已经更换回男儿身段,看起来器宇不凡。
凤烟笑道:“请坐,请坐!”说吧,他坐上座,彦落坐在客座。
凤烟举起酒杯,道:“干了!此杯乃是给丞相你践行啊!哈哈哈。”
彦落手中杯一仰,杯中已干。侍女为她又盛满了酒。
凤烟道:“天下太平,得九幽国成全,让我国得以安宁啊。乃百姓之万幸,我朝野之福啊。”
彦落苦笑,道:“凤国师言重了,国师日理万机,还需要陪我这个闲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凤烟,手中微微一摆,道:“非也,菩提国可是我们重要的盟友啊!必须厚待!圣上已经下旨,必须礼数足到。”
“凤烟为司空烈可是分担不少啊,最近公务十分繁忙吧?”
“不敢不敢,彦落大人更是北烨玄太子的左右手,不能或缺,久仰大名,见其人,真是气度不凡,只问大人心思细密,计谋卓越,我一早就想拜会拜会啦。”
彦落微微一笑,道:“天下得凤烟,凤烟得天下。世人都在赞颂凤烟大人的惊人天赋。所谓伴君如伴虎,你不但能够辅佐君主,更能成为其挚友,难得难得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听闻北烨玄大人不听身边大臣之言,唯独听从丞相一言。北烨玄大人更无须多言,彦落大人你就能了解其心思,此乃不可多大的人才啊!”
两人惺惺相惜,举杯痛饮。
数杯之后,彦落道:“其实,我早就与凤烟兄见过一面罗。”
“哦?”凤烟假装惊讶。
“数月前,凤烟兄到九幽之地,未通知兄弟我,来去匆匆,让兄弟我难堪啊。还想挽留凤烟兄长,喝上两杯美酒。”
“皇上记挂心头,不敢久留。”凤烟尴尬地举杯自饮。
彦落道:“既然有此机会,我俩应该尽饮!”
凤烟道:“如果彦落兄觉得酒好,待会我送上几瓶让你带上。”
彦落道:“我想在此逗留数天,与凤烟兄好好畅饮!听闻凤烟棋艺过人,何不借此机会切磋切磋。来去匆匆,非我作风啊。”
“哈哈哈……”凤烟道:“好好,既然彦落兄有此雅兴。”
天色渐暗,彦落告辞回到自己房间,马上书上数字,交予一个随从,道:“今晚连夜交给太子。明早快马赶回。”
“是。”随从拿信便去。
彦落不知道此时门口的侍卫已经跑去通报凤烟了。凤烟淡淡道:“来使与本国有书信往来,实属正常。不需拦截。”此话过了良久,道:“但是北烨玄为何派一个丞相至此,又是何用意呢?绝非彦落觉得此处的酒特别好喝的吧,一看便知,此人酒量一般,若再喝下去,早就不醒人事了。既非酒徒,又何必来跟我下棋呢?奇也,怪也!”
次日天明,彦落果真与凤烟下起了围棋。
彦落淡淡道:“凤烟的棋艺果然出众,奇袭之术运用自如啊。”
凤烟一听,道:“彦落兄的稳守反击,也相当不错。”
突然,一侍卫从入庭院,欲在凤烟耳边述说。
凤烟道:“此处无外人,只管说。”
侍卫道:“北面境界线昨晚受袭!我军边境士兵全军覆没。”
“什么?”凤烟的手一拍桌面,桌上的黑白棋子胡乱跳动,四散于地。
彦落表情惊讶,疑惑道:“此言可信?”
凤烟注视着彦落,道:“难道我军边境士兵全灭,这种话还有假的?!来人啊!”
侍卫应声道:“在!”
“把这个九幽国的丞相抓拿!送入监房待审。”
“这……这……不可能!”彦落喊道,“国师,此时一定有错!”
凤烟转身走出庭院,他说道:“有没有错,我会查探!容不得你多言。”
彦落被困在黑暗的监房中,见天不应叫地不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烨玄不会弃自己生死于不顾,起兵的吧?!我还在敌营,不会就这样把我当成诱饵吧!”想到这,她的心真的痛,是撕裂的痛,就连呼吸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