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烽在西市上一炮而红,运用自己纯熟的素描功底,居然在这异世的大楚国中,首创了用木炭画人物肖像。
大家首先是对他这种画法感到好奇,更多的是不理解,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没有人想到木炭画会比传统的水墨画要好。
为了印证自己的实力,打消众人的疑虑,舒烽以楚楚为模特,当街作画。立时,众人便见证到了木炭画的神奇之处,并纷纷请舒烽为之画像。
舒烽接连在西市上摆了两天摊,应付排队前来求画者已逾一两百人。虽然画得胳臂都仿如不是自己的一般,但还是应接不暇。
看着这些排着长队蜂拥而上的求画者们,数着钱袋里鼓出老高的银两,舒烽大为感叹。都说知识改变命运,看来这确实一点不假,想不到自己以为在现实生活中百无一用的绘画知识,到了这异界之后,居然会成为他赚钱的工具。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看看时间,早市早就已经下了,西市上除了晃荡着几个要下酒楼吃午饭的客人,便是那些收拾东西准备下市的摊贩们。
舒烽伸了个懒腰,再揉了揉几欲麻木的右臂,吩咐楚楚道:“楚楚,咱们也回去吧?”
楚楚点点头,关切地说道:“少爷,你忙了这么久了。先坐在这里歇会吧,摊子交给我来收拾就行了。”
舒烽答应了一声,找了个小石凳坐下,看着楚楚收拾石案上的画具。
楚楚正收拾间,忽见大街那头走过来一个人。人还没到,便大呼小叫道:“怎么,看见我来了,便要收摊?”
舒烽抬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暗忖这煞星跑来什么?
来的这位,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面凶相,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可他身上偏偏穿着一套皂白牙差的服饰,腰间挂着一把大刀,一看就知道是个捕快。
在这西市之中,有两类人是市集里所有摊贩都不欢迎,甚至是深恶痛绝的。这两类人,一种就是杨二麻子那种街痞无赖。还有一种,就是眼前这样穿着公差制服,却整天无所是事,甚至是专干坏事的捕快。
就算是杨二麻子那样的无赖,倒是还好容易对付一点,他要求也不高,只求能混个免费的吃喝,或是收点庇护费,下次便不来找你的麻烦。可这些捕快,却是比街痞们更难缠,他们不仅吃了你的收了你的,而且不定期地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拿着大吸管来抽你一管子血,还骂你血脏。
舒烽认识眼前这个捕快,正是分管西市这块市场的小头目,名叫韩五。此人最为贪财,平日里只要看到西市里有什么好东西,他都不忘来大捞一笔,深为众商贩恼恨,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谁叫他是官。对于他的蛮横与贪婪,大家也只能强忍着。
舒烽来这西市才不过几天,便见过他做过好多次欺压商贩的事情。如果在平时,依着他的性子,必然不会轻饶他。可现在他还想着在西市里赚点钱,也只得强忍着没有出手。
更何况,被韩五欺压敲诈的商贩都能忍气吞声,自己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侠士。只要他不来惹自己,自己就暂时不动他。
他怀着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在这西市里做了两天生意。
因为舒烽是初来乍到,所以韩五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再看到舒烽那一脸落魄的样子,想来也很难从他身上诈出什么油水来。
可是,经过两天的观察,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
这个摆摊画像的小子,竟然会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浪。两天来,前来排队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内城的不少富家,也都听说了西市出了个炭画神手,纷纷慕名而至。
看着舒烽那渐渐鼓起来的腰包,韩五有点坐不住了。心道这外地小子实在太有能耐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赚下了这么多银两。要是搁这里呆久了,岂不是赚个钵满盆满。
这样一个来钱如此容易的主,自己若不想点办法在他身上敲上一竹竿,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况且——
韩五不仅贪财,而且还极为好色。看到画像小子身边居然还跟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小丫头。一只魂儿早就不知被牵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决定狠狠地敲这画像的小子一笔,就算是弄不来多少钱,最起码也要将他身边那小丫头给弄到手。
他无耻地想着,正想行动,突然他的好搭档——街痞杨二麻子来找他。
这两个小子虽是道不同,却走得异常的近乎。两人狼狈为奸,在这西市上也没少干什么坏事。更是令西市内所有商贩共同痛恨的煞星。
杨二麻子因为前几天被舒烽痛揍了一番,心中对他恨之入骨,却知道凭自己这点能耐,要本就不是舒烽的对手。正想着要找机会暗地里对付舒烽,最不济也要将他赶走。却不想舒烽竟然在西市迅速地声名鹊起,名利皆收。这完全是杨二麻子不愿意看到的,他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把赚钱,却不来孝敬自己一番。
若是一般的商贩,想必杨二麻子早就去劫道抢钱了。可他吃过舒烽的亏,知道十个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这样盲目地冲上去,也不过是再揍一顾揍罢了。
但上次那一顾揍,以及舒烽迅速鼓起的钱袋,又强烈地刺激着他,使他不得不想出对策,在报了那一箭之仇的基础之上,再狠狠地敲上舒烽一笔。
思来想去,还真的给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去找捕快韩五联手。
对于他来说,与韩五联手,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以往,若是在西市上碰到些不识相的硬桩,自己一个又对付不了的时候,他就会用这一招。同韩五狼狈为奸,两人一黑一白,共施手段,逼人就范。
想着以往那么多难啃的主儿,都被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杨二麻子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次也一定会将舒烽这个外地小子的威风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