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戏码,天天在城主府门前上演,凌阳城的百姓可找到了乐子了,每天一早就赶紧带着凳子,拖家带口自备干粮抢占地方,就等着好戏上场。
舒烽得知这一盛况后,十分高兴,知道了城主故意给自己找难堪,这下砸了舒凌云他自己的脚了吧。
在驿馆住的第三个晚上,舒烽在风青岚的带路下,秘密地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院,转入一间密室后。桌子前的两个中年人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舒烽仔细地端详面前的两位,一个和气的大胖子和一个魁梧壮实的猛男。风青岚介绍这个大胖子就是风家在凌阳城的管事风啸南,魁梧壮实的猛男就是华家在凌阳城的管事华山虎,舒烽连称久仰。
四人客气一番,然后入席,舒烽开玩笑道:“好得两位没有出城打猎的爱好,不然我可没地方上门唱戏去。”三人一听,都哈哈大笑,两位管事都没有想到舒大公子这样随和近人,一点架子都不讲,与传说中的大不相同。
特别是华山虎,接到了华家家主的口信,要暗地里助舒大公子一臂之力。自己也听到了大公子和大小姐的传言。因此在风青岚和风啸南约自己密会舒大公子时,就第一时间应承。
而风家的管事风啸南是风青岚的二叔,是风青岚的大力劝说,才同意密会这件事的,而且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家主那里去,反正先见着是没有坏事的,等到家主的消息,才决定自己的支持力度,因此两个管事的心态是有差别的。
舒烽端起酒杯,感谢两位能赏脸,都在第一时间来会见自己。这份恩情,自己记下了,两个管事都很客气,口上都承诺,舒大公子如果有事情,自己一定尽力支持。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事情不能谈得太深,在风青岚的捏合下,四人谈些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在酒席上也是宾主尽欢。
最后要散席时,舒烽开着玩笑说:“要是自己和城主舒凌云对着干的时候,两位可要帮忙啊。”
两位管事相互对视一眼后,齐声道:“只要是舒门主有了指示,风家和华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舒烽这下心里有底了,风家和华家对凌阳城的利益早就想分它一块了,如果舒烽要搬掉舒凌云这个臭石头,这两家是会鼎力相助自己的。
想到这里,舒烽热情地两个管事干了一杯。
第二天,舒烽继续让肖勇去城主府那去吃闭门羹。自己另外让舒安拿着自己的印信去见凌阳城官仓的管事舒干,要他开仓和准备账本,告诉他大少爷要来盘仓。
你不是不想让我盘仓吗?老子就要硬来,舒烽心想,别指望老子会按你的思路出牌。
午后,舒烽安坐在太师椅上,正闭目养神地听舒安在诉苦。
舒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脸色潮红,急促道:“这个官仓的干事十分地无力,说是他只认识城主的官印,其它的都是个屁,要小的从哪儿来就滚回哪里去,小的还要跟他理论,结果被他叫人给叉了出来。”
说着,舒安把脖子低下来要让舒烽看。
舒烽听到这里就笑着睁开眼睛,安慰舒安道:“好了,不要再扮委屈了,先把饭吃保来,等下,我带你去把场子找回来。”
旁边的楚楚好奇地问道:“少爷,什么叫做场子呀?”舒安也不明白少爷不时蹦出来的新名词,但是他不像楚楚这样不懂就问。
舒烽看到楚楚的形态有趣,心里特爽,就哈哈大笑,站起来脸望着远处的城主府,解释道:“场子呀,就是丢了脸面的地方。放心吧,我们一定要把丢掉的找回来,还个大大的惊喜给他们。”
舒干的祖父是舒凌云祖父的小厮,当年在野外打猎的时候为了试食野菇中毒身亡,被追赐予舒姓。
舒干从父辈起,两代都做了管事,特别是舒干精明能干,名字都是舒凌云起的,所以他对舒凌云和舒独鹤是忠心耿耿。
就在舒烽进城的头一天,少城主舒独鹤亲自与他打过招呼,要他不要理舒烽,如果没有父亲的指示,不要给任何人开仓盘数。
特别是这几天舒烽在城主府门口碰壁的事,被有心人传播得满城皆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对这个舒大公子不感冒,故意刁难他,舒干这下更是知道了对舒烽这群人不能客气,要知道,察言观色是做奴才的基本要素,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舒干这家还要在地里刨食呢。
今早,那个叫做舒安的老实孩子,正好是送到自己面前的菜,卖力地落他的脸,就是落舒大公子的脸,正好是向城主和少城主表明心迹,以后自己的位置就能坐得更稳,自己的老大都十二了,明年就能到少城主跟前听差,只要做事忠心,就能再保自家二代的富贵。
舒干打定了主意,不要说是一个下人来,就算是那个什么舒大公子亲自前来,自己一定不给他好看,没有城主的手令,别想看到自己仓里的一根毛。
舒烽看着一嘴是油的舒安沮丧地赶了过来,就转头问身边的护卫队长肖勇:“我吩咐的东西准备好没?”
肖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答道:“已经按照少爷您的吩咐,准备好了。”说着,从后面拿了一面红底黄边的旗织,上面写了十个大字“见上方宝剑,如门主亲临”墨汁鲜艳,是刚刚请蔡管事写的。
舒烽一看,这十个大字龙飞凤舞,非常有气势,心里十分满意。看着一旁的蔡管事老神在在的,心中也赞赏,这个老滑头这次倒是爽快了,本来自己还以为他会推辞,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是在造假吗。
舒烽接着问:“宝剑呢?”
肖勇扭捏地捧出一把老旧,市面上常见的一把长剑出来,往舒烽面前一伸。
舒烽见到不敢抬头的肖勇和这个几两银子买来的破剑,怎么能够让人相信这是门主赐给的‘上方宝剑’,于是恼怒地问道:“难道没有更好的剑了吗?”